第298章 天命
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个砚台，证明之前的经历不是幻想。
“咦，小子，你竟然没死？”
“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十三皇子周昌惊呼，一脸意外和惊愕。
回到京城后怎么庆祝，他都已经想好了，但万万没想到杨天竟然没死。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乱石堆，其实是儒家皇朝残存下来的一座极其可怕的古禁制，无论是谁，触发禁制陷进去后都是有去无回，没有一个例外。
就是靠着这个古禁制，周昌一行顽强地挡住了各路豪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但现在，这道防线被杨天破掉了。
所有人触发禁制后都有去无回，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
偏偏杨天回来了，看上去没有丝毫损伤。
向来足智多谋的司天监将军李沧海也傻眼了，所有的部署一下子被杨天打乱。
“殿下，让你失望了。”
“像你这样的人渣都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杨天冷笑，铿锵一声拔出离火剑，还没来得及出手，周昌就溜了，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跑得比谁都快。
李沧海也走了，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跑，士兵们跟着仓皇逃命，往山洞深处去了。
咦！杨天意外，体内酝酿的致命一击没有了用武之地。
周昌和李沧海都身份非凡，一个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十三皇子，另一个是司天监的大将军；
本以为，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多多少少会咬牙支撑一下；没想到，两人面子都不要了，直接转身就逃。
“跑得可真快，我有那么可怕么？”
杨天摸摸鼻尖，有点无言了。
周昌和李沧海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公子，小心禁制！”
“小心……”
身后传来呼喊声，风月和沙熊冲了上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似乎被眼前的乱石堆吓怕了。
风月和沙熊也很小心，见杨天没事，硬着头皮一步步靠近，时刻提防触发禁制。然而，一直走到杨天身边，都没有任何意外。
“咦，那个乱石禁制呢，被破掉了？”
沙熊愕然，四下转了转，拍拍周围的石雕，确认原来的那个古禁制确实被破掉了。或者说，诡异地消失了。
“杨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乱石禁制，你是怎么破掉的？”
风月也是疑惑，点起火把走到杨天身边。
杨天没有回答，呆呆地看着其中的一座石雕。
借助火光，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些石雕有些眼熟，教书先生，猎人公孙豹……，分明就是自己在私塾遇到的那些人。奇怪的是，正中的雕像光有身体，脸上没有五官，竟然是一座无脸雕像。但就是一座这样的无脸雕像，被立在众雕像中间，周围有供桌，享受众石雕的供奉和膜拜。
无脸石雕的穿着也和其它石雕不同，身穿一袭黑色战袍，腰上悬着一柄长剑，左手还有一个古怪的图案。杨天走近几步，感觉这个图案非常古怪，还有股熟悉的感觉。
“咦，这……，这不是飞鱼梭的样子么？”
仔细看了看，杨天突然认出这是什么图案，下一刻，心头大震。
这个无脸石雕，竟然是自己？
脸上一片空白，不是真的没有五官，而是替自己着想，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杨天劈手抢过风月手里的火把，踏前一步仔细观察，发现供桌上写着一行字，‘凡我轩辕部落中人，世世代代供奉仙师，永远铭记杨氏仙师之大恩大德，天命难违。’署名，公孙轩。
“杨氏仙师，天命难违……”
杨天呢喃，心头彻底震撼了。
一般人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他却知道这是一句藏头诗。
把自己的名字‘杨天’拆开，称自己为杨氏仙师，自己的话就是天命。以天造字，引申为天命，这就是读书人的浪漫和最深切的恭敬。
杨天站着不动，久久地沉默。
震撼过后是深深的感动，万万没想到随手之劳，竟然缔造了一个传奇。
悠久的岁月后，曾经盛极一时的儒家皇朝消失了，湮灭在时间长河中，‘天命’这个词却传了下来。
如果不是这段经历，杨天做梦也想不到，日常所说的天命竟然和自己息息相关。
“读书人果然就是读书人，一代轩辕大帝也是个性情中人，只可惜……”
扫一眼四周的雕像，杨天幽幽一声叹息。
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小书童公孙轩不一般，果然，长大后成为了一个千古帝王，开创了盛极一时的儒家皇朝，那是读书人最辉煌的时候。
可惜，再强大的东西也经不起时间的侵蚀，一切最终都要归于死亡。
“世间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人死如灯灭。”
“但就在这短暂的一生，我等可以烟灰般默默无闻，也可以烟花般灿烂，一切唯心。吾心安好，一切便好。”
杨天脑海里突然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的几句话，心生感悟，感觉手里的砚台沉甸甸的。
或许，这个砚台就是轩辕大帝留给他的唯一礼物了，很多年后，也许就是儒家皇朝存在过的唯一印记。
看着面前的无面雕像，杨天感触良多，对人生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悬在腰间的离火剑轻轻跳动，似乎不经意间对剑法也有了更深的感悟。
“公子，杨公子……，你怎么了？”
风月接连呼唤，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看看而已。”杨天回答，再大的震撼也停留在心内，没有流露出来，如同茶壶内的风暴。
“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说来也是奇怪，这座雕像怎么脸上没有五官？真是怪了……”
风月也是惊讶，一脸的疑惑。
“呵呵，或许是真人长得太帅了，不敢露出真容，免得把你们这些上香的小姑娘迷住了。”杨天打趣。
“呸！”
“谁会被一座雕像迷住了？”
风月给杨天一个白眼，平时在外人面前习惯了冷漠，但不知为什么，在杨天面前就总是冷不起来，总是不经意间就被气着或者逗笑。
“呵呵，你们两个继续，追杀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沙熊呵呵一笑，率麾下精兵追上去，要趁机赶尽杀绝。
“这头傻熊，哼！”
风月脸上一红，赶紧率独大师等人跟上去。
杨天摇摇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准备好好参观参观白鹿书院这个儒家皇朝的古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