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辽夏之战起
在赵昕设计之中,先是第一轮的州县选拔,选拔出前百人之后,再统一来到汴京参与第二轮,打乱分组,角逐小组前几名。最后第三轮决定前十名次。
说实在的,不怕旁人笑话,一些比赛的场地赵昕都没有找好,原本以为可行,后来因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问题被放弃。
再加上裁判,维护人员等一系列工作,赵昕深刻地明白了想要将计划书上的想法落实,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也怪赵昕,行事仓促,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好在如今赵昕的身边已经汇聚有一帮人手,特别是太平院的学子们,真的帮了莫大的忙。很多规划的落实都是他们在帮忙。
一番抉择之后,运动会的比赛场地,赵昕选择在了城北。整个汴京城,城南最富,城东最贵,城西稍逊,但也有不少的产业,而城北基本上与穷挂钩,但凡地位高一些,生活不是特别困苦的官员,都不会选择住在城北。
为什么要选择在城北,很多人都有这个疑惑,是因为钱财不够,不足以置办土地吗?包括赵祯都有这个疑惑。
眼看这场盛会办得如火如荼,赵祯自己也有些期待,几次给开封府打招呼让他们放行开绿灯,私底下对赵昕帮助不小。
赵祯为此事询问赵昕,“是钱粮不够吗?此事事关天家颜面,又为重振百姓信心,恢复武德。若是钱粮不够,内藏库里还有一些,可以先借些给你。”
赵祯都已经打算好了在那几天去观武的,更想着请来各番邦使节观礼,宣扬雄风,震慑宵小,所以真的是事关天家颜面。
赵昕反问道:“城北地价为何低?”
赵祯下意识地回答道:“因为那里穷呀!”
“对呀,正是因为城北穷,所以才要将场馆设置在那里!”
赵祯被赵昕说糊涂了,不过冷静下来想了一番,明白了赵昕此举背后的深意,道:“你有心了。”
后世运动会这等盛事,都是赚钱的,当然,因为赚钱的主体不同,总体来看或许是赚的,但是具体来看,一些主体或许是亏钱的。
这场运动会,给城北百姓带来几千个就业岗位不是问题,等到赛事开始之后,观众们随便消费一些,不知道养活多少小摊贩。
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这场赛事,赵昕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有着许多自己的思考。
无论是怀州至汴京的新河道,还是运动会的场馆修建,这两项提供了大量就业岗位,赵昕暂时解决了灾民们的就业问题。
就业问题解决之后,赵昕发工资发得可谓准时,发工资的时候,赵昕甚至会便衣去现场看,所以无人胆敢拖欠。灾民们算是在这里安居下来了。
看着那被寒风吹得茅草飞舞的茅草屋,还有孩童们肮脏的脸庞,以及妇人们褴褛的衣衫,赵昕觉得自己还有许多没有完善。
只是他终究不是神,不可能尽善尽美。这些日子,绝对是他今生以来最为劳累的一段岁月,没有之一。还存在着的问题,就留待日后一点点解决吧。
渐渐地,时间来到了九月中旬,有一个好消息,六月末被赵昕派去赈济灾民的救援队返回汴京了。
千年一遇的黄河改道,死伤无算,谁也不愿意见到这个局面。但是这三百余人的救援队,至少挽救了成千上万的生命,则是莫大的功德。
沿途所过,因为黄河泛滥,瘟疫横行,环境只能够说恶劣到了极点,而他们还要与时间赛跑,与病患赛跑,与死神赛跑,将一个个原本会被计入阎王爷生死簿的人拉回来。
相比较于赵祯在灾情期间在求佛拜神上面的开支,这批救援人员,则是真正的神佛。
为此,赵昕组织了一大群人,亲自出城三十里,爆竹声鸣,红毯铺路,以盛礼相迎。赵昕甚至自军营中借调了三百匹骏马,让他们所有人头戴鲜花,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过朱雀大街。
头戴鲜花这个,是如今人的风俗,他们喜欢如此,便就如此。赵昕所为,不过是劝功罢了,要推动社会形成这种正气向上的态势。
另外,骑御马上朱雀大街,这都是科举进士才有的待遇,但是当赵昕提出这个想法之后,没有人有意见。便是赵祯都支持赵昕的做法。
毕竟,凭这批救援队的功德完全值得,若是连这都不配,那些进士又有何德何能。
赵昕自己乘着马车,跟在这些人身后,该享受百姓敬佩目光的是他们,自己就不必在这个时候抢他们风头了,反正百姓都知道,救援队是自己派遣出去的,那就足够了。
半城百姓出来观看,迎接英雄的归来,赵昕也是发动一切资源鼓动百姓前来观看。
“这是大英雄,你以后要成为这样的人。”听见一个母亲如此教导孩子,赵昕心中说不出的舒畅,社会氛围不就这样变好了吗?
要说最为高光的时刻,还是救援队途径宣德门,得到赵祯的亲自褒奖。
是的,赵祯站出来摘桃子了,但是赵昕觉得天经地义,一点不满的心思都没有,要是赵祯这都不为所动,也就不配当个皇帝了,最基本的收拢民心都不会。
真正让赵昕感到不舒服的,其实是赵祯的赐官。
这批救援队,主体是医药公司的大夫和员工,又有太平院毕业学子,赵祯这番赐官,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赤裸裸地从赵昕这里挖墙角。
最烦人的,是赵昕心里明明很不舒服,还要谢恩,并且勉励这些人为国办事,需要忠贞无二。
不过话说回来,这批人此番如此大功,赵昕确实给不了他们什么,赵祯出来当这个好人,唱红脸,也是一件好事。
当日夜,赵祯宣布与民同乐,在宣德门外举行歌舞盛会,以庆祝此番众志成城渡过天灾,同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赵昕今天的心情,就是由最开始的欣喜,逐渐变得平淡。整场盛会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也不想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