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后悔了
司庭报了警。
但在警察查清楚地点之前,他就接到绑匪来电。
歹徒向司庭勒索巨额,并且告诉了他交易地点,但不允许有警察跟着。
司庭拿着手机的手竟然在隐隐颤抖:“不许伤害孩子,钱我给。”
交易地点在港口,司庭怕歹徒伤害孩子,果然没让警察跟。
只让他们分解声音,一边始准备捉拿计划。
交易地点原先定在一个仓库,半途又改为巷口,司庭明白他们是防止他不守信。
司庭到底巷口的时候,距离交易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但他等不下去,歹徒会随时撕票。
他相信这次林笙歌真的会拿刀直接捅他。
司庭心就像在被人不停地煎熬着,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歹徒出现。
却没看见林诺。
“你们不守信,孩子呢?”
为首的男人嘲弄地吐一口痰:“急什么,司少。”
打了个响指,一个集中箱里传出林诺的声音。
“爸爸,救我。”
司庭眼睛都急红了,他不管不顾将脚边装满了钱的箱子统统都踢给了对面的歹徒!
“钱给你们,快放了我儿子。”
凌苒在旁边拉住他,假意劝说:“别冲动,他们不放人怎么办?”
“闭嘴!”
司庭不允许林诺有任何危险。
没想到,交易顺利到不可思议。
那些歹徒兵分两路,一路拿钱后立即上船从海上撤退,一路守在集中箱前挟持着林诺直到他们的船走出很远,再追不上。
然后他们朝司庭腿上打了一枪。
枪声响起,凌苒尖声大叫。
子弹打在了司庭大腿,他受伤倒地。
歹徒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凌然好半天才缓回神,冲过去扶司庭。
司庭不管腿上的伤口,推开凌苒,快速过去打开集中箱。
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录音机放在里面。
司庭脑子轰的一声炸了,面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林诺的声音……是提早录好的。
凌苒原本还恨这帮混混和上次那帮废物一样,竟然再次失手,却没想峰回路转。
林诺根本不在这里。
她顿时狂喜得差点没尖叫出声。
这个时候,从旁边缓缓走出一个人。
是林笙歌。
她唇边勾着冷笑:“真罕见,你也会有露出这样表情的一天。”
“林笙歌?”
司庭惊疑盯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用多猜了。
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我要把你们这对心狠手辣的贱人引来。
所以和儿子做了一出戏。”
“怎么会,那我的人……”急中生乱的凌苒及时闭口,自己吓给一身冷汗。
差点就说错话了。
好险。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是林笙歌在这里,那些混混明明是她找的人。
林笙歌看凌苒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她似笑非笑:“很奇怪是吗?
明明是你找的人再次绑架我儿子,可我的儿子不但不在这里。
我还出现在这里。”
她把玩着手中的枪:“凌苒,你能两次绑架我儿子,我就不能将计就计?
你那些人已经被我的人抓住,现在应该到警察局了。”
警惕起来的凌苒可不会随便说话了,她收敛神色:“你这个女人在胡说些什么?
血口喷人。”
林笙歌不和她继续无谓争辩,她今日就是这两个人心服口服,再让他们死在这里做他们的亡命鸳鸯。
她从口袋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一段对话传了出来。
对话的两个人声音司庭再熟悉不过,带着少年老成稳重的是林诺,而那个婉约的女声,则是……凌苒。
“你这张伪善的脸皮在司少面前伪装得多好呀。
绑架了我和我妈妈,我们没死,你一定很失望。”
“诺诺,你说什么胡话呢。
姐姐怎么会找人绑架你,姐姐喜欢你都来不及。”
“行了,别做戏了。
没必然辩解什么。
你的电话记录我都已经破解查到了。
你花钱请那些混混绑架我和我妈妈,一口咬定要我们死。
事后那些混混转眼也死了,死无对证。
再怎么可疑,一时也难查。”
录音里的凌苒这才有点慌乱,似乎是不敢相信小小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你,你一定是胡说的。
想做假威胁我是吗?
你不想我和你爸爸结婚。”
林诺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告诉司少吗?
一是因为没必要。
他那样有眼无珠的人,配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是最好的。
二是因为反正他不会信,我和妈妈要找机会拆穿你。”
“别、别想糊弄我。
一定是你妈妈的诡计,她都已经和阿庭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纠缠不清。
阿庭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是啊,所以你要我们死。”
“你们就该死,那些混混真是废物,怎么没杀死你们。”
录音到此为止,凌苒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暴露一切。
司庭只觉得全身泛起剧烈的疼痛,他猛地看向凌苒。
凌苒被他带煞气的双眼瞪来,吓得踉跄后退几步。
“不、不是我。
阿庭,不要信……那是他胡说的。
一定是他胡说。
是,是林笙歌和她儿子陷害我的。
……”
凌苒没想过聪明一世的她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算计了。
这段日子她经常到司家,没想到前几天和那个讨人恨的小鬼谈话被他录下来了。
而话语陷阱,她大意被绕了进去。
司庭呼吸都是抽搐的:“不是你!”
他连连冷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林笙歌当初声嘶力竭对他控诉过的,可是他没听,他一个字都没有相信她!
他对他们母子做了什么?
胸口被砸开了一个洞,鲜血汩汩而出。
原来他真的错了。
“司庭,你现在后悔了吗?”
林笙歌看着司庭的表情非常平静,口吻也非常平静。
而越是平静,就越让司庭感到里面那份触目惊心的恨意。
司庭被问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喉咙酸涩。
可他红肿的眼眶,颤抖的身躯,苍白扭去的面色,无一不在展示着他后悔了。
他后悔了,后悔了。
是他冤枉了她,他给了他们母子很大的伤害。
鲜血便汹涌着从那道伤口处涌出,司庭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