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到底算什么东西
林婉儿在重症室呆了十天，才脱离危险，转到单间病房。
为方便治疗，秦莫尧很快又调用私人飞机直接把她转回桐城。
林婉儿醒来后，得知自己有可能瘫痪，撕心裂肺痛哭一场，几近崩溃。
但很快又似接受了事实一般，安静下来。
在医院住了将近二十天，才能下床。
秦莫尧来看她的时候，她坐在轮椅上靠近窗边晒太阳。
“婉儿，怎么不躺着多休息？”
林婉儿回眸笑得娇媚，“我都要躺发霉了。
莫尧，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外面走走？”
医生也说了，林婉儿可以下楼吹吹风，晒晒太阳。
秦莫尧想了想，走过去，“我推你下去走走。”
两人一起来到楼下花园。
林婉儿深深地呼吸一口清新空气，“莫尧，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她没有父母亲人，手术签字等所有事情都是秦莫尧一手操办的。
秦莫尧沉沉眼神锁住她，“婉儿，你当时为什么……”
为什么会敢奋不顾身扑上去。
事后警方告诉他，那几乎是奇迹的速度，才把他从九死一生的绝境中抢救下来。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你是我爱的人，你有危险，我只知道我要救你。”
秦莫尧眸色闪过一丝震动，一颗心沉甸甸的。
阮棠当日在手术外的胡搅蛮缠，和婉儿的舍命相救相比，好像他的生死在她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其实棠棠根本就没有那么爱他不是么！
“莫尧，你说我的腿还能好吗？
我还能站起来吗？”
林婉儿忽地黯然垂眸。
所有的轻松都是故作坚强。
她还这么年轻，如果余生都要坐在轮椅度过，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秦莫尧放缓了一些语气，“婉儿，不要多想。
你一定会好的，我已经从国外找来了最专业的医生。”
“那你也会一直这样陪着我吗？
莫尧，你喜欢我吗？
到了现在，你还不给我一个答案吗？”
林婉儿像是鼓尽了勇气，“你以前说过，阮棠就像你妹妹。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而你，难道真要因为那个婚约就和她在一起吗？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秦莫尧沉默，面对林婉儿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眼神，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当初放纵她的喜欢，是因为他没打算有什么实质性的越轨行为；
现在她为了他坐在轮椅上，这个时候说真话，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身心同遭重创？
“莫尧，我都这样了，还是不能求你一句真心话吗？”
林婉儿眼睫毛簌簌颤抖，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是，我喜欢你。”
秦莫尧败在了她哀伤卑微的渴求下，良久，终是微微点头。
暂时骗一下她，未尝不可。
等她身体恢复，再和她说清楚。
阮棠站在花径后，放佛被贴着心口开了一枪，伤痛入五脏六腑。
——他们这样情深意重，她阮棠到底算什么东西？！
悲哀的凉意从骨头里渗出来，让她不得不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
假如能永远缩在这里，永远不出去，就好了。
她哀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