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争JM的继承权
陆乔知道了自己儿子生病的事,她在拘留时已经知道了。
私心上,她一开始就希望陆乔能陪在容斯年身边的,所以看见陆乔放开上代仇怨回来,她心里只有感激。
可是看到儿子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她又心如刀绞。
再多的后悔都无济于事,她儿子这一次倒下去,就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尤其看到了陆乔空洞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她痛,但又无言面对,说什么都没有用。
……
容斯年的情况暂时稳住后,路池舟把陆乔叫到办公室。
进去后,路池舟先让她坐下,然后过去泡了两杯咖啡,搁一杯到她面前。
“喝一点吧,你这几天够绷得紧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到时谁来照顾斯年?”
他这么说,陆乔才沉默地端起咖啡,勉强小喝了一口。
路池舟拉出办公的座椅,坐到陆乔面前。
他跟陆乔谈起了一件完全和容斯年病情无关的事。
“陆乔,JM的特别股东大会还有两天就要召开了,你知道吗?”
陆乔也不过是在容斯年面前能伪装出坚强无事,在路池舟他们面前,她已经疲惫空洞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也不想伪装了。
她害怕她悲伤她绝望,上天要夺走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爸爸,她什么都不想在乎在意。
路池舟跟她说这个,她甚至没听进去。
路池舟只得拿起桌上的那个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递给陆乔:“你先看看这个,是斯年给你和孩子的。他托我暂时替你们保管。”
只有容斯年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陆乔的神情终于动了动,她慢慢地把文件接过来,低头看上面的内容。
一会儿后,她好像看不懂似的茫然看路池舟,干涸枯音说:“我要这个东西干什么?我只要斯年好起来。这些东西我不想要。”
路池舟沉重地叹气,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容斯年真去了,这个女人恐怕就算不殉情跟着去,也是或傻或疯的下场。
他只能尽量努力地劝慰她:“陆乔,你认真听我说,我知道,如果能换得回斯年的健康,别说是这份股权,就算是整个JM,都不稀罕。我把这份文件拿出来,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因为斯年当初把自己在JM所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到孩子的名下。之前他虽然从公司离职,但他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他授权韩特助代理他的继承人全权处理公司事务和自己的私产。斯年的继承人,陆乔,孩子就是他的唯一继承人,你明白这意思了吗?”
陆乔不明白,更不明白,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在这种时候。
她毫不关心:“那又怎么样?”
是不是JM继承人,对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和孩子都只要自己的老公和爸爸!
路池舟语重心长:“我知道我知道。”
他就担心陆乔情绪激动没法谈下去,他语气轻柔地稳住她,“如果能换得斯年的命,这些都没有意义。我们都知道!”
“可是陆乔,”他把身体略略倾过来一些,语气凝重,“宋筱蔓现在是JM的候选董事之一,作为容家的私生女,她也是同样拥有合法继承权的。两天之后的股东大会,同时作为第二大股东的她,如果容斯年或者他的继承人不出席,那么就表示自动放弃,而宋筱蔓将会名正言顺继承JM,成为董事长。”
陆乔的表情总算没那么不耐烦了,可是她低头皱眉想了一会儿后,仍是说:“她要想拿走JM那就拿走吧。”
宋筱蔓那样恨容家,可以如愿以偿了。
而她,什么都不想争,她所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JM,争夺,继承,怨恨,财产……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路池舟叹了叹气,他也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让陆乔去争。
“陆乔,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我今日都不会跟你说这些。可这个人是宋筱蔓,她可以继承JM,但不是这个时候。梦姨现在的事还没有大张旗鼓爆出来,只有少数人知道。斯年现在又是这样。我担心宋筱蔓一旦全权掌控了JM,会做些什么。你若是现在就全权放手JM,到时候要是宋筱蔓还是不肯放下仇恨,要对梦姨不利……”
他话说到这里,陆乔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宋筱蔓恨容家,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王倩已经死了,如果她知道容斯年已经这样,而韩袁梦也进去坐牢,还是不肯放过呢?
一定要不死不休呢?
“你想让我跟她争JM的继承权?”陆乔拧眉。
路池舟慎重地点头,“至少现在不能让她全权掌控JM。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她还是不肯放下仇恨,她也没资格继承JM。”
JM是韩袁梦和容斯年打下和守护的江山,是他们的心血和汗水。
怎么能落在一心只有仇恨的宋筱蔓手上。
陆乔想到容斯年如今生死不定躺在病床,那边却有自己的妹妹在算计谋划他。
她呼吸一下都痛得不能自已。
她想起容斯年以前对她说起那个夭折的妹妹时的样子,他是很爱护自己的妹妹的。
容斯年虽然和他同父异母,但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其实很愿意这个妹妹认他这个哥哥的。
“好,我答应你。”形势逼人,就算陆乔无心,也要承担起来。
两天之后,陆乔是在JM股东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赶到的。
她身边跟着韩特助和容斯年以前的律师。
会议室长桌的正位,是最大股东的位置,是空的。
韩特助站在陆乔旁边,说,“容总当初离职之时,委托我代理他的继承人全权处理公司事务和私产。容总的继承人是他和太太的孩子,容熙小姐,她是公司的最大股东。太太是容熙小姐的监护人,她现在代表孩子出席会议。”
陆乔神色憔悴,眼里都是血丝,但是她很镇定地坐到长桌空着的位置上。
环视一遍会议桌,她沙哑地说:“抱歉,我来迟了。”
她只说了一句话,其余全由寒特助接着代表发言:“太太对公司事务不熟悉,所以需要律师在场帮助,希望大家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