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还不知道你那点事儿似的

  陆乔从觉察到自己体内的那一团火,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又气又恨又恼。
  江平坤这个人的恶行,在上次被曝光在公众面前之前,她就很清楚。
  在圈子里早人人皆知,臭名昭著。
  只是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豪门世家没一个是彻底干干净净的,但每一个家族都能把自己的脏事几乎擦得干干净净。
  这是共识。
  要挖出这些脏事的证据,是比较难的。
  而且世家之家大多是相互制肘保持平衡。
  其中江平坤是最没有底线的一个,但也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哪怕是制造意外刺杀干掉这个人,要全身而退也很难,更何况想用合法途径江平坤接受法律制裁。
  天才的头脑非同凡响,而一个变、态的天才头脑,有时候让人气都气不起来……
  这是容斯年和江平坤对手多年,不得不叹服的。
  上次能联合路、韩两家把江景陈三家都压了一个低头,虽然不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其实也有不小的损失。
  陆乔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打压的事,江平坤跌了下风,所以这次要找回场子才把主意打她身上。
  可是他连孕妇都有兴趣……陆乔只要想想,都觉得恶心无比。
  因为体内急速的涌动,神经都跟着变得格外兴奋,导致陆乔的感官,都变得有些敏感。
  只是肌肤和床单布料的细碎摩擦,都让她格外的反应剧烈。
  陆乔这会儿没空想江平坤的变、态,她注意力都在肚子。
  药很烈性,肯定会对胎儿有些伤害。
  她意识浑噩,但很明白必须自救。
  她挣扎着想要爬下床,结果,怎么也撑不起身体来,她只能像个蝉蛹一样,非常缓慢的蠕动,朝床外边挪去。
  靠手的触摸感受着距离,以防自己到了边沿不自知,摔下去。
  好不容易挪到床边,侵、入骨髓的麻木无力感和汹涌夺取她神志的欲潮,逼得她晶莹如玉的肌肤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心痒难耐……体内的疯狂渴望是她和容斯年欢爱时才有的那种强烈。
  容斯年,容斯年……这个名字一在脑子里闪现,就像溺水间突然抓到的一根浮木。
  斯年……
  斯年……
  陆乔所有的感官细胞都在疯狂地喊着他,呼唤他,要他……
  他怎么还不来?
  寂静得让人害怕的房间,突然房门外传来“滴”的刷卡声。
  在异样的环境里,放大了数百倍,刺激着陆乔的神经,让她瞬间汗毛倒竖,警铃大作。
  谁?!
  江平坤!!!
  陆乔长这么大,极少有害怕的时候,而像现在这样害怕的,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些旧事阴影像魑魅魍魉钻出来,胸口被紧紧地堵住,她控制不住的发抖。
  ……
  蒋易的套间房在酒店娱乐厅往上的第六层,容斯年的飞机到达酒店楼顶上时,他的电梯正上升一层。
  酒店隔音好,上下搜索都隔着几层楼层的距离。他根本听不见任何声响。
  迫不及待只想马上赶回房间的他,在电梯到达之后,容斯年的地毯扫荡,也刚好到达他所在的楼层。
  两个方向的电梯出口,一前一后,蒋易刚刚在自己房门前刷卡进去,容斯年坐的电梯开了,蒋易人已经进去,房门正要合上。
  就是这个不同的细节,足够让容斯年一眼注意到。
  长长的走廊,那是唯一一间有人正好进出的房间。
  虽然未看到人,但也不需要再多做一回踹门的功夫。
  在房门彻底合上的一秒,一只手横插进去,按住门框,阻止了门的合上。
  蒋易正一心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垂涎的美人,开门进去压根没管门是不是关好,但是身后突然莫名一股凛冽压迫的气息骤然袭来。
  色字上头,他根本不会有危机意识,可这一次却是硬生生莫名地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
  他几乎是在房门被抵住的瞬间,就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然后缓缓地扭过脸。
  房门突然“砰”一声,放佛雷雨天突然被狂风暴雨冲开,房门砸在背面的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蒋易猛地抖了抖,心脏也被那个真正带来龙卷风般暴虐的人吓得骇然失跳一瞬。
  在把房门拍到后墙的一刻,容斯年的怒意和寒意,一瞬间以暴戾直接呈现,下一秒,抬起脚,狠狠地踹向蒋易。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蒋易被踹得飞进去,砰的巨响,正好砸在茶几上。
  茶几稀吧粉碎,人也骨断血流。
  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蒋易,仰躺在了地上,悄无声息,再无动弹。
  容斯年犹自不够,夹杂着一股狠厉之气,两步走到了蒋易的面前,抬一脚,又是把蒋易直接踹到了后面的沙发。
  “太太,太太要紧!”紧随进来的韩特助急声说。
  要一个杂碎的命,怎么能由容斯年亲自出手!
  容斯年旋即风一阵奔向里面的卧室。
  入眼的便是一张洒满了红色玫瑰花瓣的大床,陆乔抱着自己蜷缩伏在床沿边。极其薄透的睡裙下,是玲珑如玉的身体……简直跟没穿一样,什么都挡不住。
  容斯年目光大恫,心痛欲窒。
  一股眩晕冲上头顶,他踉跄了一下,扑向床边,一把拥住陆乔。
  触碰的一秒,陆乔的身体抖得像筛子。
  容斯年一时之间没发觉她的异常,只是抱着她,双臂微微颤抖,不停地吻着她发顶。
  “乔乔,乔乔……”
  那是外人绝不会相信的,出现容家掌权人身上的,像小孩子一样的害怕惊惶。
  陆乔眼角的泪渗在容斯年的手臂上,像硫酸一样灼烧容斯年的皮肤,令他促然一震。
  随即猛然低头,整个手掌包住陆乔半边脸颊让她的脸微微托起来。
  是泪。
  乔乔哭了!
  陆乔哀伤而又清澈的眸底倒映出容斯年身影的一瞬间,先是迷茫的一呆,眼眶里水雾再次迅速凝聚化作大滴的泪珠,啪嗒顺着眼眶滚落,一颗又一颗,仿佛无穷无尽……
  “乔乔……”容斯年心如刀绞,“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对不起我来晚了……宝贝,对不起……”
  陆乔双眼通红,脸色潮、红,眼泪还是完全止不住的流,她用力地伸了伸双手,想抱住容斯年,却抬不起力气。
  她只能就着他的怀抱,把脑袋紧紧埋在他的胸前,眼泪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服,顺着锁骨流淌进去……
  容斯年碰触易碎品一般轻轻既轻又柔但又密密实实地圈抱住她,“别怕被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对不起……”
  还好他终于来了。
  陆乔淌着泪,被圈抱在最安全的臂弯里,劫后余生的后怕只是一会儿,体内的汹涌药力就再次冲击上来。
  她不其然地发出两下细碎的呻、吟,“斯年……”
  嗓子异常的软、甜、腻……
  容斯年一下又是心惊。
  太久没听过了,但这份魅音是酥在他骨髓里的乐章,是最厉害的蛊毒,一听就勾魂夺魄。
  两个字重重地撞击在他的心里,发出一声声回响。
  乔乔有多久没再这样亲昵地叫过他了……
  不过容斯年下一秒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既然是蒋易那个色中败类,这点助兴对于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简直只是餐前开胃菜。
  他的眸底快速闪过一丝杀意,快速地脱下大衣裹在陆乔的身上,然后将她一把抱起,冲出卧室。
  守在外面的韩特助早让人把现场清理干净,蒋易也不见了。
  看见容斯年出来,他什么都没问,跟着容斯年冲出去,开路。
  从进电梯到楼下,他不用吩咐,打电话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车子,还打电话给路池舟,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上车,开车,车速飙至最高。
  一路率先开道的车辆浩浩荡荡,挡开路上所有的障碍,车子畅通无阻。
  陆乔软绵绵地靠在容斯年的胸前,面色酡红,神志迷离全失。
  在下电梯时,她拼着最后一点神志在容斯年耳边喘着吐了两个字:“孩子……”
  容斯年知道她担心孩子,哄着她不停说:“会没事的,你们都会没事的……”
  不过这会儿他被磨得喉结微微滚动,他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又旷了天长日久……煎熬程度丝毫不逊于陆乔。
  可他既担心伤到她肚里的孩子,同时也知道他俩目前的状况,她不愿意被他碰的……
  话说,孩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之前他学习孕期相关知识,说孩子三个月后是可以行房的,不过要注意小心……
  这个时候根本不应该想这些……容斯年水深火热,再次轻轻板开陆乔的脸一点,“乔乔……”
  精疲力竭。
  放在以前,他TM根本一秒都不会忍!
  韩特助上车时就沉默地升起挡板,隔断后车座所有的声音和画面。尽管他知道他们容总这时候是禽、兽不起来的。
  ……
  车子抵达市人民医院的急诊楼下,路池舟已经等在大门口,一看见人,奔上来和容斯年一边往里跑,一边查看陆乔的情况。
  上了医院的贵宾层,四周进出口立马被封得严丝不漏。
  路池舟给陆乔抽血的时候,她窝在容斯年怀里蠕动。
  为了不让旁边的看客把只能让他听到的嗓音听去,容斯年拉上隔帘,按着陆乔一只手伸出去给路池舟,然后另外一只手按着陆乔在怀里吻。
  路池舟一边抽血,一边嘴碎:“反正有三个月了,轻一点就可以。最天然有效的解药办法,你什么时候这么柳下惠了?不要以为陆乔挡住你身体我就不知道了,下面肯定硬到爆了吧——”
  话碎完,血也抽完成了,唰地把窗帘拉开一道口,对上容斯年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双眼。
  路池舟很不放在眼里:“还不知道你那点事儿似的。凶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