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少爷说了,要活的
雅雅的身体重重地甩出去几米远,扑倒在水泥地面上,彻底昏了过去。
舒雅和舒雯并且亲姐妹,她们都是容家当年资助的孤儿,两人只是恰巧同姓,名字又都是单字。
所以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这俩是亲姐妹。
不过就感情而言,舒雯对舒雅也像长姐。
大企业做慈善,不管是真的出于善心回馈社会,还是作为一张口碑形象名片,都必然是一项不会少的工作。
像JM集团这样的商业帝国,也同样。
JM集团资助的人无数,但极少有知道自己是受到了JM集团资助的。
容家偶尔会看中一些天分奇佳觉得可以重用的人才,然后以自愿原则招揽。
虽然说是自愿,可是会拒绝为容家效忠的人除非是傻子。用文绉绉的古话说,能够让自己一展抱负同时能被礼贤下士的明主,世上能有几个?
不效忠,难道要去跟江、蒋这样的人家更好?
效忠容家的人,她们毫无血缘关系,可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同伴情谊。
舒雯看见舒雅被伤,自然就要挺身而出。
陆乔及时喝住:“舒雯!”
舒雯硬生生在陆乔的阻止中停下动作,她白着脸,眼里全是挣扎和自责。
陆乔就是明白她们的情谊,明白她们的忠心,才更不能让她们死在这里。
“放心,他们暂时还不要我的命。所以,不要紧的。”
“太太……”舒雯也很清楚自家的这个太太很有主见,聪慧大气,阻止的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她和舒雅落败,太太必然会被抓,已经是定局。
她们活着,才能尽快找援助;如果都折在这里……
可哪怕明白,要做出抛主独立逃离这种事,不但是她们身为保镖的失责无能,更是耻辱。
“喂、喂!你们商量好了没?我们可还要回去睡觉呢。大半夜的,浪费好多时间了。”
“就是就是,啊啊啊,我的皮肤——熬夜,明白有得老一岁了。”
“干脆把她们都宰了好了,这么麻烦。”
“可是不行哦。大少爷说了,要活的!”
……
许嘉爱听着那对金童玉女恍若天真稚气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对话,意识到眼前这俩娃根本不是娃娃。
而舒雯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得在事实面前低头。她看向那对双子,眼神愈发凶狠。
“太太,他们是江平坤身边的杀手。很不好对付,您、”您要小心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是她无能,才会害太太陷入这种局面。
舒雯话里的深意,陆乔都懂。
首先,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无害的“少年少女”,不是少年少女,而是杀手。
江平坤身边的杀手,多半也和江平坤差不离。
陆乔手上有枪,按道理原本该是他们这边占上风的。
可是刚才的观战,让陆乔不敢冲动。
这两个人的身手,和舒雯不相上下。
一对一,连舒雯都只是战成平手,她和许嘉爱这种外行人,手里有把枪也是废铁,中看不中用。
舒雯都难一击即中,她和许嘉爱?举枪的那一刻,对方的刀子就会插入她们喉咙了吧。
陆乔也暗暗地设想过趁乱把枪扔给舒雯,可还是那个问题,以对方的身手,就算舒雯能打中一个,但另一个必然也会同时制住舒雯。
到时局势还是不会变。她们还会是被动的一方。
陆乔不敢赌那点微薄的成功可能。而舒雯很显然也明白形势是这样。
既然对方要抓活的,那么她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保下舒雯她们,她才有可能更快被救回去。
陆乔以一个安抚的眼神看舒雯一眼后,转回去看着那对双子,神色淡漠:“我说了,放了她们,我和你们走。据我所知,你们的大少爷除在女色上名声臭之外,做事只一个规矩,那就是说到做到。你们是他的手下,既然刚才已经答应我的条件,想必不会反悔,损你们大少爷的规矩吧?”
陆乔还知道江平坤这个人身边的手下,和他这个老板一样,个个都是变、态的恶棍,就连忠心都是“若能老板死那是无上荣耀”。
双子听倒陆乔的话,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一样。
“蠢女人,敢质疑我们的话。说了放这三个废物就是放。哼,区区手下败将,还不值得我们放在眼里。杀起来都没意思。”
“容斯年怎么会娶这样没脑子的女人?东东,我好后悔出来执行这次任务,一点意思都没有。打不过瘾,玩也玩得不过瘾。”
“好了好了,乖,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双子旁若无人,仿佛陆乔手中的枪是摆设,丝毫不戒备下一刻她会举枪。
可是陆乔明白,是这对双子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
江平坤身边竟然有这样的杀手,容斯年以前是把她保护得多好……
舒雯双拳紧握,青筋毕露……如果她真的就这样任由太太跟双子走,就算是活下来,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生?
“喂,走了。”双子少女仿佛招呼一个玩意,向陆乔招招手。
陆乔回头看许嘉爱和舒雯,“嘉爱,你和舒雯马上带雅雅去医院。”
许嘉爱喉咙哽咽:“乔乔,我和你一起……”
“嘉爱,我一个就够了。两个人去不是更加让对方多一个筹码吗?”
“可是——”看着她被抓,鬼才做得到。
“嘉爱,相信我,好不好?”
“你们有完没完!”双子女像个惹恼的暴怒小女孩,突然回头对着陆乔她们掐腰狂吼,“我们遵守约定了,你还慢吞吞的,是把我们当好糊弄的吗!!!”
陆乔心知再也不能多说了,干脆地转身向双子走去。
“乔乔——”许嘉爱憋死了,步子想往前,却不敢追。
和舒雯眼睁睁地看着陆乔和双子走到百米外的车子,上车,然后车子冲向夜色,很快消失在冷寂的街道上。
……
夜色中的一处山腰处,能俯瞰到那栋火光冲天的别墅。
一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两个人迎着夜风站在山坡处。
那些远远飘来的恶斗声,已经渐渐沉熄,只剩下未尽的火还在燃烧。
乐谨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女人,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后,说:“筱蔓,这次这么做,会不会彻底把容总给惹恼了。呃,你说你和谁合作不好,和江平坤那人……”
他这个人已经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浪子了,可江大少那人,他都瞧不上那些行径。
女孩子是多美丽的生物,那是百花娇媚,该好好护着的,怎么能那样摧残的呢。
一场郊外别墅的恶战,火光冲天,却愣是在过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一辆车一个人能通过几公里外的封锁线。
宋筱蔓这次和江平坤的合作,江平坤的人负责在郊外抓人,宋筱蔓的人负责在城里阻挡拖延容斯年的人。
想到上次被容斯年揍到半死的不好经历,乐谨总觉得这次宋筱蔓做这么大,虚了。
“你不是说,你以后还要和陆乔合作的么?可现在把她送给江大少那个变、态,你不觉得她还能留着命到以后和你合作是一间很值得怀疑的事吗?”
“乐谨,我是个小气狠毒的女人。我从不吃亏,谁让我吃了亏,我就肯定得让她偿还回来。”宋筱蔓冷艳的脸上一派的云淡风轻,然而周身弥漫的气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发冷。
“我以后要和她合作,那是我们合作共赢的事。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她上次让我出了那么大的糗,敢打我。我没有要了她一只手,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她死不了。她若是死了,那就代表容斯年无能。可容斯年要是那么无能,我也不用筹谋那么多年了。”
……
任何一个人看来,说容斯年无能,那是绝对是古今第一大笑话。
可是当事人来说,自己无能的自责这时深深地址折磨着容斯年。
现在的容家大宅灯火明,乱成一团。
容斯年从楼上匆匆下来时,脚步才站上客厅的地毯,一只杯子就朝他砸过来,擦着他额头过去,哐当一声飞到身后台上的花瓶。
花瓶跌落,咕噜滚下台面,跌到地上,一片支离破碎的声响。
韩袁梦脸色僵硬阴寒得可怕,气得刚刚砸杯子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早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说过多少次了!那个贱丫头是个狼心狗肺的贱玩意,和她那个妈一样。现在你满意了?上次自己老婆被抓,拍下那样的视频;这次重演!你还有脸做容家的家主,做公司的继承人吗!”
“容家从来就没有被人这样践踏过!出了你这么个心慈手软的,要不要敬告一下容家的列祖列宗,有你这样的好儿孙前所未有的为容家高宗耀组呢!”
周围的空气和韩袁梦的滔天怒火以及和容斯年的冷若玄冰一样,变得让人连心脏都纠结起来。
容家上下的佣人都守在外面,哪怕不能听得全清,可夫人的怒火也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胆战心惊。
“和江平坤那样的玩意合作她都做得出来,你纵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要将来有一日你我母子死都没有个坟头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妇人之仁?你不就觉得我欠那对母女吗?我告诉你,我不欠她妈那个贱人,更不欠她!”
“你不在意自己的老婆,我犯不着管,可我容家的子孙要是出了点差错,你以后就别再叫我妈!现在,你去把陆乔找回来,迟一步,你也不用回来了!”
容斯年的脸色极其难看,整个身体犹如在烈火中焚烧,急火攻心,心神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