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孩子,否则离婚免谈
陆乔睁大眼眸。长时间再没亲近过容斯年,面对他突来的逼近,她不由自主的有丝丝紧张
容斯年的身躯和气息逼来,将她笼罩住,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她的小倒影。
陆乔脚下无意识地往后退开。
身后休息间的门只是被她虚掩着,她就站在出口,这么一退就碰门上去了。
门被陆乔力量往里推,背后顿时失去支撑。
陆乔没防范,重心不稳立即往后跌。她吓得大惊失色,一瞬间魂都飞了,双手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是抱上肚子。
容斯年面色一变,及时有力的手臂往陆乔后腰一勾,将她拉回来护到怀里。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但陆乔仍是白着脸闭着眼睛,良久都没有动弹。
上次和容斯年在家争吵,意外摔倒动了胎气,已经让她留下阴影。
容斯年的眼底,也是一层慌张,俊逸漂亮的脸上没多少血色。
低着头的陆乔没有看到。
等到她确定自己在惊险一刻的意外中没事后,她劫后余生般长出一口气,身子也软了几分。
从惊惶中稳定下来,陆乔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容斯年抱在怀里。
她眉心微微的蹙了蹙,然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容斯年,救了她?
陆乔的心底,瞬间乱成一团。
她惊得抬头,容斯年已毫不留恋地放开她,她下意识地圈抱他腰身不让他离开。
头顶传来容斯年的冷哂笑:“乔乔,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烂俗的女人手段?”
陆乔身体一僵。片刻,从容斯年怀里慢慢抬头,定定地盯着他半响,声音很难过:“你非要这样吗?”
容斯年无表情、无感情地说:“放手!”
陆乔抱在他背后的一双手在他毫无感情的注视下松开,缓缓收回来。
她紧紧地看着他,心口翻腾,既感到羞辱又懊悔自己做了蠢事。
“我们谈谈吧。”
陆乔声音生硬,犹如孩子点漆似的眸子静静地凝望容斯年,
容斯年走回办公桌。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那个女人是谁?”
老公找三儿了,都和她提离婚了,她居然还不知道三儿是谁。
她果然是个大笑话。
容斯年立在桌边,侧身,也很平静,但不以为然:“是谁很重要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打算跟我玩一出你们女人之间花痴八卦或者争风吃醋的趣味新闻吗?”
陆乔不理会他的态度,依然温温静静:“所以我的老公和一个三儿打了我的脸,把我的尊严踩在地上,我都没有资格知道她人是谁,是吗?”
“容斯年,你还真是宝贝她。怎么,是怕我找她麻烦,就这么紧张护着?”
一直害怕说出口的话,这个时候通通倒出口,心砰砰跳得厉害,连指尖都失去温度。
一直想发泄的,挤压了数月,不仅仅因为孩子,还因为心有不甘。
容斯年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看见他吻了另外一个女人,他明明知道,但却能够一直这样装作若无其事!
他把她当什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知不知道她很难受……
……
陆乔惊觉,原来她不是那么平静,原来她也只是这么平凡。
她其实软弱,害怕。
她是个心小的女人,茫茫众生就只爱上了他!
他辜负了她,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我说了,我们离婚。”
容斯年一贯的沉静和冷漠,声线勾人,声音清冷。
简单的一句话,轻易再次让陆乔的心脏狠狠一哆嗦。
她闭着眼睛,那种眩晕感又来了。
揪紧了衣衫,静静地等那股眩晕感过去.
她不愿意在他面前太过狼狈,所以很快开口:“我要孩子,否则离婚免谈。”
顿了顿,她补充:“你知道我的意思。妈那边,你去说服。”
容斯年摄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陆乔,眉眼之间尽是冰冷,半响,他又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我说过你该得我都会给你,乔乔,不要闹得太难看。”
陆乔一下就明白容斯年什么意思,她的面色难看几乎要扭曲。
容斯年的话宛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凌迟在她的心上。
“容斯年,你是觉得我要利用孩子狮子大开口要你们容家的钱吗?是我要利用孩子做筹码死活赖着你,赖在容家吗?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陆乔是真的非常非常怒了。她受过很多羞辱,但没有那一个能比上得眼前这个男人给的羞辱更加痛杀她的心。
“好呀,你既然你这么认为。看来我们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地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她准备好的协议,踏踏几步走过去,把文件甩桌上。
“这是我签好名字的两份协议。一份离婚协议,一份你和你们容家放弃我肚子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的协议。好好看清楚了,签了名字就马上生效了。既然我要利用孩子做筹码,为了踢开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就应该干脆点,签字,也让你妈签字。这样我就不会得逞了。”
陆乔一口气说完,转身快步离开,手搭上门把手时,她微微回头:“希望你尽快填好,尽快通知我。”
然后她走出去,狠狠地甩上门。
随着办公室厚重的门关上,容斯年才将视线从窗外的方向收了回来。
他转动着视线,最后落在陆乔离开的方向。
他眉眼是一抹温软,不过很快,就被淡淡的哀伤掩盖过了。
桌上的两份协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在看到陆乔签名后,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心脏那里流淌出刺眼的鲜红。
他抬手去触碰两份协议,手指微微抖了抖。
容斯年倏地收回手,似乎忍受不来什么,他大步走近桌前的抽屉,拉开,拿出里面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再重新走回到窗前。
他的身影竟然诡异的有些踉跄,动作也有些紊乱,用力地吸了两口,烟草的气息随即滚入腹中。
但马上,他又似极其懊悔自己的行为,把香烟拿掉,直接握在掌心,收紧,戳灭。
继续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他转身拿过桌面的车钥匙,大步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