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容少好本事
支吾着不敢直说。
陆乔笑笑,“阿英,我不会怪你的,说吧。”
就算要阿英说,其实阿英也无法复述她家夫人和少爷充满火药味的场面。
“也、没什么,就是少爷说了太太怀孕的事,还说太太动了胎气,然后夫人就不太高兴……不过太太你知道的,这也是夫人关心你……”
说韩袁梦关心陆乔,阿英也自觉底气不足,不过是遮掩的话。韩袁梦真正关心的陆乔肚里的孩子。
早上发脾气也是责怪陆乔不但怀孕了不说,还粗心大意动胎气。
陆乔自然明白阿英不过顾虑她才这样说,更明白从阿英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便不再开口了。
回去的路上,她用阿英的手机给公司那边打电话请假。
电话响了半天上司安姐才接听。
“安姐,”靠着窗,陆乔让自己落寂的声音保持平常。
“陆乔?”
“是我,手机在家忘带了。安姐,不好意思,我得向你请假。”
“你怎么巴巴地又打个电话过来?做妈妈了就好好地在家休息,别老顾着工作的事。”
陆乔有点懵:“安姐你怎么知道我怀孕?”
她昨天才查出怀孕,知道的人就容斯年和她婆婆。
“容总刚才亲自打电话过来给你请假,可把我吓了一跳。你现在在医院检查对吗?我跟你说,怀了孩子要注意的事很多,你安心养胎,工作的事不急,你有一周的假。”
突然的信息接收给陆乔带来冲击,她有点混乱。
容斯年给她请的假?
“安姐,我一切都挺好的,不需要这么长的假。”
“我说需要就需要。你可别跟我这个过来人讨论这个问题,安心在家休息吧。”安姐顿了顿,“陆乔,我之前还以为你和容总是不是出了些什么问题。你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开心……是我多心了,是吗?”
陆乔顿时觉得如鲠在喉。安姐一直对她照顾有加,连这都注意到了。
她望着窗外一片一片的高楼建筑从眼前闪过,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吧,听说孕妇的情绪总是多变一点的。”
“那就好。做一个妈妈不容易,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想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些这方面的疑问。”
安姐是过来人,和老公有一个十岁的女儿。
“我会的,谢谢。”
挂了电话,陆乔默默地盯着熄黑的屏幕良久,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容斯年为什么会给她请假?他明明……
陆乔脑子乱糟糟的,心也乱糟糟的。
回到容家,只有她一个人。
韩袁梦早上只是在去公司之前顺便到医院一趟,容斯年也许在公司,也许不在。不管在哪里,只是她都不知道而已。
陆乔慢慢走上楼,回卧室。
之前被她砸得干干净净的卧室早已经重新布置。
自己砸又得自己重新布置起来,吃力不讨好。
陆乔也惊诧自己竟然发了那样大的火,她并不是那种冲动易怒的性子。
可又有几人能面对老公在外面有女人还能心平气和的?
真正能心平气和的除非是不爱或者不在乎。
陆乔坐着呆一会儿,看什么都无趣,做什么也都提不起兴致。
之后到书房挑挑拣拣翻了十来本书出来,也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心烦意乱,直熬到中午吃了午餐,之后怏怏不乐地开电视,仍是不停换台,压根没看进去。
午后,她干脆回卧室换上睡衣躺床上把自己卷成个蛹一样,在被窝里生闷气。
原本以为睡不着的,谁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是这段时间实在没好好睡过觉了,也许是孕妇嗜睡,后来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陆乔从被窝里爬起来,抬头往窗口望了望,之后起床换衣服。
从衣帽间出来,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陆乔朝门口走去,外面的声音飄入耳。
“许小姐,太太也许还在睡呢。”是阿英。
“没事。你不说她下午两点左右就睡了吗?睡了这么一下午猪也够了。”
陆乔一听,忍不住淡淡一笑,打开卧室的门。
许嘉爱抬手正要再次敲门,不巧门就开了。
她朝阿英说:“瞧!这不是起来了。”
阿英笑:“太太,你起来了。许小姐和杨先生都来了。”
许嘉爱一双眼睛像雷达在陆乔身上扫射,啧啧称奇:“都说孕妇能睡,还真不假。”
陆乔边走出来边说:“我也没想到一睡就睡到这个点了。”
按道理她目前的心情应该不会有这样好睡眠才对。
“孕妇本来就是要多睡的。”杨涛插嘴。
“好像你很懂似的。”许嘉爱嗤。
面对许嘉爱的霸道无理,杨涛一向识趣不会和她争论下去的,立即偃旗息声。
三人下楼,来到观景房。
“你们怎么来了?”陆乔把许嘉爱随手一扔的高档皮包摆好,坐在她旁边。
“真是废话。不就来看看你姑奶奶吗?怕你被欺负死了还不懂吭个屁。”
许嘉爱和杨涛偶尔会到容家做客。韩袁梦不喜,但架不住这是儿子的老婆的朋友。他们容家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做不来赶客人出门的失礼事。
许嘉爱实在难咽那口气,盯着陆乔的肚子,愣是没能看顺眼。
“早不有晚不有,非挑这时候有。真不愧是容斯年的种,欠收拾!”
陆乔淡笑着抚上腹部:“我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得罪你了。”
杨涛看着陆乔:“你理这浑人做什么,她从来不讲道理。”
许嘉爱赏他一大爆瞪:“我有说错吗?当初容斯年不知道说得多动听,结婚时那宣誓词他怎么答的?‘我愿意’!结果呢,这才两年。哼!”
杨涛皱眉:“你说这个干什么呢?”
那些话不跟那些没用的甜言蜜语一样是废话吗?爱一个人,真正靠谱的归根结底还是行动。
许嘉爱看陆乔神色,不得不强压下心头不忿。
陆乔脸色平静得似没听见这些刺痛心的话,
许嘉爱最受不了的就陆乔这副清淡如烟的模样。天大的委屈不抱怨半句,不哭不闹,顶多倔强地紧抿嘴唇,然后就能把所有苦痛往肚里吞。
“容斯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照你说,他那个妈对孩子看来是宝贝得紧。那他呢?他什么态度?”
容斯年什么意思?
陆乔苦笑。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昨晚就和我提离婚了。”
摔跤入院的事陆乔没和两人提,要是提,许嘉爱这会儿就能跳起来去打人。
许嘉爱笑了,气笑的。
“行啊!容少真是好本事!你都还没和他算账,他厚颜无耻要先一脚踢开你了!”
许嘉爱冷到透心冻的讥讽落在陆乔心头,似把钝刀,割得她血肉生痛但又迟迟无法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