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启航!向世界的尽头进发!

  威尔转眼溜进了船舱的底部。
  伊丽莎白也站在船舷边,看着大火吞噬着这个港口。
  “他已经没地方可躲了。”
  “你觉得啸风会来赴约吗?”她柔声说。
  蒂娅·达尔玛从暗处走出来:“我也说不准。”
  这个神通广大的神秘人物低声说,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燃烧的船只和码头之外的东西。
  “大海上有足以让最坚定、最残暴的海盗都觉得害怕的东西”
  伊丽莎白哆嗦了一下,她知道,蒂娅·达尔玛说的是飞翔的荷兰人号。
  虽然它远在这个时候的另一端,她觉得自己似乎能感觉到那艘让人胆寒的船正潜伏在大海的深处。
  他们必须把杰克·斯帕罗救出来,因为对于海盗来说,这是唯一的希望:大家联合起来,一起抵抗戴维·琼斯和东印度贸易公司。
  如果他们不那么做,就都难逃一死
  大雪纷飞。
  威尔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他好奇地抬头仰望天空,看着聚焦在他们头顶上厚厚的乌云。
  一阵寒风呼啸着穿过船帆,所有的海盗都瑟瑟发抖。
  海鹏号正驶过一片冻海,他们已经很靠近地球的边缘了,正处在两个世界交汇的冰道上。
  蓝白相间的尖锐冰川从周围的海水里突兀而起,反射着苍白的光。
  海上黑乎乎的,风雨交加,雪下得又密又急。
  吉布斯站在舵轮旁,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谨慎地掌舵穿过浮冰。
  威尔走过去和泰黄一起俯身看啸风提供的航海图,它们不同于威尔以前见过的任何海图。
  奇怪的圈圈一个套一个,不断移动和旋转。
  海图的边缘还写着些古怪的谜语。
  “上面的标图不是固定不变的。”威尔不解地对泰黄说,“它们不像现代航海图一样精确。”
  “是的。”泰黄高深莫测地说,“但是它们能带我们去更多的地方。”
  他没做解释就走开了。
  威尔看着他走开,皱了皱眉,他向下扫了一眼,低声重读了刻在上面的一首诗。
  “越过边界,向后倒回,再来一次,日出下落,绿光闪烁。”
  “巴博萨。”他大叫一声,也许这个老海盗能帮上忙,“我愿意来解读一下吗?”
  巴博萨笑了笑,不慌不忙,他不忙着回答威尔,转身朝船舵走去。
  “以前见到过绿光闪烁吗,吉布斯先生?”他问这个海盗。
  吉布斯点点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灰白的胡子,“我想我是见过的。”
  他说完又对威尔说,“发生的几率很低,只会在日落的最后一丝光线里看到,一道绿光直冲云霄。”
  他朝空中做了个手势,另一只手仍紧握着方向舵。
  “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有些人说是见过其实没有,还有些人说”
  潘泰尔插了进来。
  “它预示着一个灵魂死而复生了!”
  吉布斯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潘泰尔说着,偷偷地走开去和拉杰蒂一起站在船舷旁。
  “他们还没搞清楚吗?”当朋友潘泰尔出现在自己身边时,这个木眼海盗说,“那是个谜语,谜语可是很有意思的!‘越过边界,向后倒回,再来一次——’”
  “谜语可没意思了!”潘泰尔急促地说,“它通常会让一些可怜的笨蛋以死告终,临死前他们才会意识到不该:我不该听那些妖女的声音,我不该拿那罐金子,可到那时,一切都太晚了。”
  “他通常会以一种很恐怖、常常是很讽刺的方式死掉,按照现在的情况,你我就是可怜的傻瓜!”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威尔不禁无意中听到了。
  他扭头看着巴博萨,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一种恐怖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方式死掉可不是威尔计划的一部分。
  看到威尔的表情,巴博萨大笑起来,“别担心,特纳先生。”
  他愉快地说:“我们会找到路的,去死亡之地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回来!”
  威尔并没觉得心里好过些。
  那天深夜,伊丽莎白又一次站在了甲板上。
  冻海已经过去,冰川也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现在的大海是一面布满了星星的黑色大镜子。她靠着船舷,看着海水,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在脑海里飞速而过。
  他们会在死亡之地找到杰克吗?有办法能把他带回来吗?
  还有,他会原谅自己把他留在那儿等死吗?
  杰克·斯帕罗是个彻头彻尾的海盗,伊丽莎白心想。
  他知道,一个人往往不得已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
  他知道,她把他锁在桅杆上,来挽救其他所有的人,他甚至似乎还为她的海盗行为而感到骄傲。
  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会乐意去死,他会怪她。
  伊丽莎白实在不确定杰克再见到她时,会有什么反应。
  在暗处,就在她身后有了动静,她还没看见威尔就已经感觉到他了。
  他走上前来站在她旁边,也靠在船舷上。
  威尔看上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离伊丽莎白有千里之遥。
  对她来说,他几乎就像个陌生人,她还爱着他,但她不能告诉威尔自己的感受和对于杰克的死,自己与之挣扎的愧疚感。
  威尔挪了挪身子,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但他顿了一会儿,又把脸转开了。
  伊丽莎白转向威尔,但威尔没有看她,过了一会儿,她从船舷退后几步,然后走开了。
  威尔看着周围挂满星星的大镜子,思想却和眼前的景象无关。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侧身细听,听上去像是咆哮。
  “巴博萨!”他转身大叫着,“他听到了吗?”
  巴博萨站在舵轮旁,把手拢到耳边,他一咧嘴笑着说,“是的,这才是我认识的大海。我们现在很好,我们迷航了。”
  “迷航了?”伊丽莎白重复了一次,惊慌起来。
  “要找到一个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他就肯定会迷航。”他使了个眼色说,“否则人人都会知道它在哪儿,对吗?”他开始大笑起来。
  威尔注意到这艘船在自个儿转着圈,船身正被拖向咆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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