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背叛
只见门外忽然走进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瘦削身影。
男人看着那道身影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他的名字:“余地存……”
话音落下,余地存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但是一身斑驳的血迹对着男人微笑的,说道:“好久不见了,张浩。”
张浩打量着余地存身上沾染满的,夹杂着猩红和漆黑的血液,有些狰狞地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福临尊者已经死在你的手中了吗?”
余地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张浩得到余地存肯定的回复之后,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
“老不死的,这一切都怪你,像你这种祸害还是早早安息为好!”
余地存缓缓走上前,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铜钱剑,将它放在手心把玩着说道:“张浩,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们不会看到自己的错误,只是会把一切的不对推到别人的身上。我们都是这样奇怪的生物。”
张浩看着余地存:“你想说什么?”
余地存将手中铜钱剑对准了张浩的面门:“我想说的是,你们从来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一次就让我来好好带你们理解一下吧。”
张浩看着余地存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眼光忽然有些惋惜的在余地存的脸上,身体上四处打量了过去。
最后轻声的说道:“三弟,你老了,我们原来都以为像你这样的天才是不会被时间制约的,你会永远像当时一样年轻,可没想到最后连你都逃不过岁月的轮回,叛逃出教派这么多年以后你也老了不少,变成一个糟糕的中年人了。”
余地存也轻轻的笑了起来:“对啊,时间和天道不正是我们修道之人所信仰的东西吗?他们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改变,不管你是否在意是否同意,他们都永远存在在那个地方,像神邸一样注视着我们。”
张浩摇了摇头说道:“唯一不变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喜欢讲大道理。”
余地存有些无奈:“跟师傅学的,后来就变成我唯一的爱好了,你要是想让我改,那还是省省吧,做人不能这么残忍。”
两个人手中都握持着武器站在对方的面前,肌肉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但表面上他们仍旧在看似和睦的交谈着,回忆起了当年在教派的往事。
忽然,余地存突然说道:“是师傅让你来杀我父亲的吗?”
张浩点点头:“教主的命令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违抗,更何况这个糟老头子当年让我们教派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多少磨难,挫折,死了多少兄弟,这些事情把他的命赔上都远远不够补偿。”
余地存长叹了一口气:“或许在你们的角度看来,他是万恶不赦罪该万死之人,对于我来说,不管是理性还是情感,他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好父亲。这么多年你难道察觉不出师父对你们的洗脑吗?还让你们狂热,让你们好战,让你们嗜血,最终让你们变成了魔张浩,我们是修道之人,你难道没有发现师傅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涂炭生灵,他们在酝酿一场惊天的阴谋,一旦这个阴谋成功了,这世上将会万劫不复。”
听着余地存着激动的话语,张浩却似乎不理解,一般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养我育我,教了我道术,让我自保的教主,而你确实一个背叛了我们的叛徒,现在你站到我的面前,让我相信你,和你一起背叛教主,你觉得这可能吗?”
看着劝说失败,余利存也不再多说什么,低下头,握着铜钱剑的手腕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气。
“看来免不了一战了。”
他有些失望的说道。
当时余地存刚刚进入教派的时候,同期有另外两个男生与他意气相投,三人结拜为兄弟,而余地存的年纪最小,因此排名第三,而张浩便是这三人中的老大。
至于老二,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死在了余天问,也就是爷爷的手中。
张浩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期待着总有一天能够亲手杀死余天问为老二报仇。
到了现在他等待了几十年,才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即使是老三站在他的面前阻止他,此时的张浩也已经不会再听下去了,他手中的大刀忽然挥猛起来,卷起了呜呜的风声,狠狠劈向了余地存。
说实话,余地存在面对张浩的时候,也如同面对福临尊者一般,他并不想杀了,他们,毕竟几十年的相处,就算是一些其他的物种,也都该培养出了感情。
但命运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定诡异难测,而往往又残酷无比。
当年的兄弟亲人到了最后终究不免刀剑相向,血流成河。
这便是天空所定下的道理。
说起来真特么的讽刺。
而之前与福临尊者这一战,余利存遭遇深受重创,面对着张浩的大刀,一时间应对起来,竟然有些吃力。
张浩的大刀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绵延不绝,而又狂猛无比的朝着余地存疯狂挥去。
余利生此刻身体中充满了虚弱感,而之前所受的伤,此刻也在同时爆发着剧烈的疼痛。
他有些艰难的舞动着手中的铜钱剑,尽力挡下了张浩的攻击。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大刀比起铜钱剑来说,对于人类的杀伤力自然是要强上许多倍的,但余利存本身并没有学习这方面的能力,而身上也没有什么太过锋锐的武器,一时之间只能挥动铜钱剑来做自我的防御。
再加上所受的伤,此刻无一不在侵蚀着他的身体,以重伤之躯面对着全盛巅峰的张浩,余利存此时已经有了抵挡不住的趋势,身体被一点一点的压出了门外。
忽然,张浩横向挥刀猛然一劈。
狂猛的大道一沉重的斩击在了铜钱剑之上。
余地存一个措手不及,手中铜钱剑突然脱手飞出。
下一秒大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