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躲不过的危险
银铃般的笑声传到殿外。
小力牧趴在门上偷听，被苏长老揪到一旁。
“祖师爷去办事，让你守好家，你瞎闹什么？你给我上房顶呆着去，天上地下，一只苍蝇都甭让飞进去。”
“这个时候哪里有苍蝇啊？”
小力牧嘟囔着，攀着粗大的柱子窜到宫殿檐角上坐下。
商长老、木公、高八丈、戈宁和黑风姐妹带着上千名勇士，里三层外三层把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子龙特意交待的事，没有一个人敢马虎，都瞪大眼睛，手持武器四处张望，真是，连一只苍蝇都甭想飞进来。
“可是，兮儿，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好像要离开你们，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小七双眼无神说，她的魂魄似乎在虚空飘荡，有一种绝望而无助的感觉。
哐当！
玉女手中的一个杯子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什么事？！”门外站立的高八丈大吼问。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个杯子。”玉女喊道，她心绪凌乱，对小七说，“天呐，你不要乱说，小七姐，你不会有事的！”
兮儿走到小七身旁，和她挤在椅子上，紧紧搂住她。
“哥才走一会儿，你就胡思乱想，怎么会呢？”
兮儿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不要担心，我们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们，一个人出门去……”
“兮儿，”小七泪光闪烁，“我不是瞎说，我是龙女，或许我死了就能变成一条龙。”
“你听谁说的？”兮儿难过道，“我们不要龙，就要你……前几日哥还说了，再过一些日子，就带咱们回玄武山，到渡劫的时候了，哥相信，今年能渡出好多飞龙来！”
“是的，小七姐，你是万龙之主，那些龙都会听你的号令，你就好好做人吧！”玉女说。
小七愣了一下，回应一句。
“你才应该好好做人！”
玉女晕！
她又说错话了，她的本意是好的，但好好做人这句话，确实不是一句什么好话。
“嗯，你说得对，小七姐，我会好好做人。”
她没有反驳，顺着小七的话说。
这下吵不起来了。
“兮儿，麻烦你拿天机镜照照，看哥他们找到真人没有。”小七转移话题说。
“好啊。”
兮儿取出天机镜，对着西北方向照起来，随着她功力的提升，可以观察的距离随之扩大，迟早有一天，她能看到整个三界。
镜子里浮现出莽莽昆仑。
掠过许多座山峰，终于，看到子龙！
他和玄女真人面对面站着，神色凝重，不知道在说什么！
玄女真人似乎在竭力说服他。
极乐仙子和墨阳等人站在山坡上，环绕一圈，没有看到杀手……或许都被消灭了。
笼罩山头的云雾并没有完全消散，不时把人遮掩。
“好快呀，说几句话的功夫，哥就找到真人了？”玉女惊喜说。
“哎，说什么，你快回来吧，哥，把真人也带回来，有话好好坐下来说呀。”小七对着天机镜喊，可惜，子龙听不到。
突然，一股寒风吹入大殿。
三个姑娘浑身一哆嗦。
“哪扇窗户没关好么？”小七问。
“想必是这样，我去看看。”玉女说。
她起身走了七八步，忽然头晕眼花，瘫倒在地。
兮儿想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小七心知不好，要呼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似乎是中毒了，她想，她竭力双手亮出龙锋……那股风不正常，这时她看到风中现出一个人影来，十分的熟悉……然后她就晕倒在椅子上……
无名山峰上。
玄女把事情真相全部告诉子龙。
她和天帝藕断丝连，维系了数千年的地下恋情，玉女就是两人的女儿。
让她吃惊的是，子龙并不感到意外，他早看出来了。
“龙儿，我们累了。”
玄女说。
“天帝和我打算归隐，去星空深处觅一个安静的去处，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子龙只是听，无法断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们惟一放不下的，就是一个玉儿。你应该知道，天帝宽恕你盗取神器和神功的滔天大罪，又提升你做元帅，那全是为玉儿的幸福着想。”
“我知道。”
子龙点点头，这是真的。
“玉儿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龙儿，天帝和我都希望你们结为夫妻，永享富贵……”
“我不是一个贪慕富贵的人，恩师。”
子龙说。
这是委婉的拒绝。
玄女叹一口气，她也不感到意外，子龙的为人她很了解，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小七。
“你知道的，龙儿，这么多年我吃尽苦头……”
“我知道，我很心痛，恩师。”
“但我从来没有抱怨，你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子龙摇头。
“人各有命！”玄女双眼湿润说，“我接受自己的宿命，我忍气吞声，我让自己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冰棺里……那是杨回的命，我告诉自己，她有好命，她夺走了天帝，夺走了我全族人的性命，夺走了我的一切！但我还是想，那是她的命，我无力和上天对抗……”
说着，玄女泣不成声。
子龙心里好难受，他见不得女子哭，尤其是受到天大委屈的恩师，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感同身受，他理解玄女遭受的苦难，放到他，未必能承受。
“恩师，您莫难过，那是您宽宏大量……”
“不，龙儿，你错了，为师我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只是，为师无能为力罢了。”玄女纠正子龙的说法，“天命要打杀我，我毫无怨言，但有了玉儿之后，我的想法就变了，我决心和天命抗衡，哪怕一死，也要为玉儿讨一个好的未来！”
为母则刚，子龙肃然起敬。
“恩师，徒儿认为，您不可走极端！就让秘密永远埋藏下去吧，徒儿会想方设法给您创造机会，让天帝时常来陪伴您……其实天帝完全可以有两个夫人啊！对他那样的至尊者来说，可以同时拥有您和帝后的爱……”
“不可能的，龙儿。”玄女惨笑道，“假如杨回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能接受我的话，我也会坦然接受她。但你知道，她的心比针尖儿还小，她不把我杀死绝不会罢休，这倒罢了，玉儿，迟早也会死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