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全宗戒严,赢勾遇神
“幽段,现在逍遥宗上下需要全数戒严,不能让冥府代行钻了我们的空子。”
“好的唐长老,我马上安排。”
方才的轻松氛围完全消失,
幽段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自己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大的阵仗,真不知道师尊回来以后会怎么说。
但眼下,
为了活着,
也只能尽快的去准备了。
人间别处,
寂寥的城池,人烟稀少,
短暂的平静给予了人民片刻的安宁,但即便如此,鬼物仍旧没有从盛唐彻底根绝,
一名老叟托着篮子来到了城隍庙,
她将自己准备好的贡品一一摆在了上面,
旋即老泪纵横诉说着自己所遭遇的巨变,只希望神明能够给予自己救赎。
“城隍老爷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草民一家就住在郊外十五里庙村,本来子孙满堂,生活平静,可村子里最近发生了怪事,村民一个接着一个的变成了吃人的怪物,我的老伴儿女也未能幸免。”
“原本草民家中也供奉着保家仙,可那吃人的怪物连保家仙都吃了,草民没有办法啊,城隍老爷……”
一声声哭诉,
血泪同下,
老叟蜷曲着身子跪在城隍的面前,
一条腿清晰可见有血逐渐渗了出来,但肉体的疼痛岂能比拟丧亲之痛,
寻常百姓家,拿不出什么珍贵的贡品,
老叟只能将自己的几枚鸡蛋和粮食都奉献了出来,只求神明还她一个安宁,以慰藉死去的亲人,
“尸气入血脉,你也很快会被转化的。”
城隍庙外,
一道身影赫然出现,
锋冷的眼角望向老叟,又看了看一旁坐落的城隍法相。
“身怀疾病痛楚,化做僵尸与家人永聚,难道不是你所想的吗。”
赢勾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叟回身,
看向陌生的男人声泪俱下道,
“那都是怪物啊,吃人的怪物啊,我的亲人怎么可以变成那样的怪物。”
“那不是怪物,而是僵尸,与天地同寿的僵尸。”
“僵尸.……”
老叟喃喃自语,
原来改变了她们一家命运的怪物竟然是僵尸,
正当她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城隍庙内一道金光闪现,
老叟的身躯被定格在了当场,周围的时间全数被静止,
“僵尸,擅入城隍庙,你准备受死了吗。”
“你杀不了我的,城隍。”
面对着城隍法相显灵,
赢勾依旧平静,
集天地日月精华的僵尸始祖,岂能被一座城隍所压制,
他的到来,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老叟家人的心念,来让她一家团聚。
“放肆!”
城隍法相震怒一声,一道金光剑影朝着赢勾便刺了过去,
阵阵死气浮现在赢勾的周围,当城隍的功德神剑迫近的那一个瞬间,璀璨的剑身竟然被死气包裹了起来,
“要与我动手,得阴神亲自来才够资格。”
“好大的胆子!”
望向功德神剑被吞没,城隍有些震惊,
此时的城隍也发现了面前的这只僵尸和人间的寻常僵尸有所不同,
他更加强大,也更加拥有理智。
“既然你也是神,不如告诉我,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赢勾放开了功德神剑淡淡的说道,
“人有疾苦,有烦恼,为何还要为人,神明无拘无束高高在上,凡人祈愿需要神明的首肯才能达成,这样卑微的生存方式究竟为了什么。”
面对着赢勾的声声质疑,
城隍庙内,
忽然降下巍峨之声,
“你若想知道答案,吾便来回应你的无知!”
磅礴气流扭转狭隘的空间,
一道恢弘身姿打破平静而来,
一手持判官笔,一手持生死卷,
斯文的面容下是不可亵渎的庄严,
城隍见到此人,即刻下身参拜起来,
“城隍拜见魏判官。”
来者赫然是四大判官之一的魏征。
“你能给我答案吗。”
面对着地府判官亲自出面,赢勾没有露出丝毫怯懦的表情,反而询问何为解释。
“红尘轮回,众生因果,善恶有报,皆为定数。”
“正因为人有七情六欲,才能区分善恶好坏,不能一概而定,僵尸无善恶恩仇,只是一介死物,若无始祖制约,那僵尸必受血脉制衡,饮血人间。”
“你质疑定下规矩的人,那试问,身为僵尸始祖的你,在芸芸僵尸当中,不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平衡的存在。”
赢勾淡淡的回应着魏征的反问,
“你的平衡左右了生存的因果。”
“我,不是神。”
赢勾继续说道,
“但做法相同,古往今来,无论人鬼神佛都会追溯着一个相同的终点,其名曰大同世界。”
“道者,机缘也;佛者,三渡三不渡;魔者,天下魔世;鬼者,血海尸山。”
“那就是说,人心向神皆为良善,是无可争议的正确吗。”
“万族林立,信仰是明灯,心若有念,皆为良善之辈,无需在意是人,是妖,是鬼,是魔亦或者是僵。”
“人纵然有千般不是,也亦有成道飞仙之人,心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赢勾虽然是始祖僵尸,
但却不同于其他妖魔鬼物,他的存在只为质疑天道人伦,
而不是人间尸土,
面对着魏征的解释,赢勾并不能满意,
它将目光看向了魏征手中的生死卷,旋即说道,
“我曾见过一个厌恶僵尸却也是个经历了众多苦难的人,我也曾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予一滴血在他的身上,即便他若死去,亦可作为僵尸存活。”
“我想让他亲眼看到僵尸世界,不是离苦人间所能比拟的存在。”
“你说的烈风行。”
听闻赢勾的诉说,
魏征道出了那人的名字,
当人被转化成为僵尸,生死卷上同样会出现特殊的标记,自赢勾入世以来,所有与他有关联的转化都被一一记录在册,
魏征受命阴天子,前往人间缉拿僵尸始祖,
但此时此刻,
不知为何有了一种预感,
他要让无知的赢勾亲眼见证人间百态所塑造的坚强和。
“要尝试一下吗。”
“人情与无情的赌约。”
“你想拿他与我对赌吗。”
“你不是也曾想看一看人间情感的真实性,所以才让烈风行活了下去,也带走了那个女娃。”
“所以呢。”
赢勾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