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形的大帝
祝正微不想和她的话题讨论下去,而是说道:“这天下已无对手,你打算怎么办?”
她愣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天下各族,这些年都在研究神门第二法,种种超凡神秘之力,飞速发展。
时代,前所未有自由。
因为和历代大帝的统治时期不同,当今的这一位兽族天帝并无野心,有大气魄和大胸襟,只求有一尊强大的对手!
但是这些强者,却未曾有人能与之一战。
“不如,你就此沉睡吧,到未来去。”
祝正微给了一个建议,“未来你或许会有一个新的时代,有一个很强大的对手,甚至于你的对手,可能来自天外!”
“天外?”她吃惊。
祝正微点点头,站在航行在星宇之下的古船甲板上,指了指漫天星空,“还没有发现吗?那个红月世界的宇宙大气层壁膜上,也出现了一座建筑,仿佛瞭望塔一般,在不断观测我们,在我们遥遥对视!”
她眼睛一眯,的确看得了相隔一片黑暗之中,朦胧见到了对方也有建筑,像是他们的古船一样,开始研究世界之外。
“意思是,他们也有七阶帝境的强者,可以破开壁膜了。”
她跃跃欲试,起了战意,“我们在偷看他们,他们也在偷看我们?这是进入了,什么威慑纪元?相互瞪眼纪元?”
“所以,我用神之手,亿狱仙盗,关闭你浑身细胞的监狱,紧闭大门,让你沉睡到未来,去下一个时代。”祝正微微笑。
“那你怎么办?”
她担忧起来,“你是人族,寿命很短,并且还有重病在身,你的神之手,无法把自己改造医者难自医,需要封闭识海,才能改造,可是你自己封闭了自己的识海,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谁改造你?”
“你的法门,也没有人能学会。”
这是她的担忧。
这些年下来,她也知道这一门手法的缺点。
她害怕自己苏醒过来,自己最值得醒来的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的船上,不许走一个人。
祝正微摇了摇头,“不要小看我,你先沉睡,我会想办法,开辟新的道路,延长我的寿命,追上未来的你。”
她犹豫了一会儿,“我听你的。”
很快,她就进入了沉睡。
时间过去又十年。
之前,祝正微的这一具身体,有神权加持,长生不朽。
可是眼前,这个竹景村的初始号,已经是一尊真真正正的凡人,已经彻底走向了寿命衰竭,他要老死了。
夜里。
无数强者,眺望夜空。
望着月桂树下的那一尊人族青年,在树下饮茶,俯瞰整片苍茫大地。
已经有人彻底发觉,那一尊兽族大帝,以及她的所有船员,进行了沉睡,而这一尊来自当年征战天下大船的船医,独自一人孤独的镇守整个当年征战天下的古船,蟾宫。
而这一位孤独的船医,已经在走向了晚年。
“唉,世有一兽族女帝,镇压当世,举世无敌!可谁都知晓,这实际上是双帝鬼巫医这一尊大帝,已经寿元无多了,寿命将至!”
他们眺望月亮,望着朦胧月桂美景。
“这一尊大帝,从未登基过,甚至未曾有过帝号,连出自人族那个部落,我们都不曾有人知晓。”
“医者不自医啊!那一双神之手,这一门恐怖到极限的惊世秘法,或许,要随着这一尊存在的离世而失传了。”
“神门七法,开自第三法,就随着主人的离世,或许成为了未完成的至强秘法,留下了难以想象的缺憾。”
地面上,各大吞风食气的超凡国家,一尊尊强者叹息。
对于这一尊存在,经历了这些年的波折,海域大战,两次讲道,天下一尊尊巫皇,兽皇,都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如恩师一般尊敬。
那一艘征战世界的大船“蟾宫”,历经种种厮杀与逃难,最终踏足巅峰,直接飞向星空,必然成为一段历史佳话,被世人称颂,不会被人忘记。
可这时间悠悠,有如浩瀚洪流。
总是冲刷走历史上的一尊尊盖世豪杰。
没有人感到庆幸,只有无尽的惋惜,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是这一位船医去世了,那一尊真正的船只主人,最强的女帝却还在壮年,甚至提前沉睡,轮不到他们统治这方世界。
“唉,这一世,已到晚年了。”
祝正微坐在月桂树下饮茶,他的面容,的确渐渐有了苍老。
甚至于,他已经开始咳血,血友病开始严重化了。
“我新身体已经解决,但这一具身体疾病仍在,这是根植于基因深处的基因疾病,除非换一个身体,亦或者是,找另外一个和我想等水平的人,对我浑身的所有细胞进行手术,不然是改变不了的”
祝正微倒是不在意,只是喃喃着,
“我这一世,不依靠神明的神权,靠我一个人打算为所欲为,精彩无憾过完一世,若是能突破,也是一段佳话,不能突破,也就此罢了。”
他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既然要作为一个当时的帝者,那么就去完美的过完一生,而一尊强者的暮年,追求什么?
显而易见。
“长生之法,死前追逐一丝希望,哪怕化为烟火,殒灭在世间。”
祝正微伸出双手,仿佛要抓到天空,目光饶有兴致:“既然都活一世了怎么能不尽力去活?我也要试着突破一下自我,看看能不能做到了。”
这一日,祝正微从月宫下凡,进行游历。
他一路行走过许多国家,观察世界的变化,种族的变迁。
他登入了不少海岛,国家,惊讶的发现了一点,
“一千年过去了,兽人种族,乃至昆虫,爬虫,都出现了不同的种族异化,就像是达尔文进化论一般相隔遥远的两个大陆,昆虫品种的颜色,习性,生态,都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契合自然了,甚至没有了基因工程的痕迹。”
一千年,是不足以产生太大的物种适应进化。
“是气的原因,气的本质是灵魂能量,这里灵魂能量充沛,天地灵气充沛让生物也容易异化。”
祝正微蹲下来,抓住了一颗植物,是仙草,“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未来,可能真的会有灵兽,因为吸收太多灵魂能量,而开慧也说不定。”
“唉。”
那些仙草们叹气,望着那一个背影的远去,仿佛又要看到一尊帝者与世长辞,一个伟大时代的终结。
祝正微一路走走停停,研究各种生物结构,对于第一法门,亿狱仙盗,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不过,就在他路过一处海滨小国的时候。
轰!
远处山峰,有人陡然出手,袭击而来。
“哈哈哈哈!月宫上无人,我便知道你入世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传说中的那个男人,明明战力极弱,却无形中统治了整个世界时代的可怕存在”
“那一艘征战整个时代、对战世界所有强者的大船上,我或许连随意一个战斗帝境船员都不敌,但我若是杀你船上的小小船医,非战斗人员,倒已经足够,神门七法,也能得到不少成果!”
无尽气息袭来,引爆整片大地。
祝正微看着天空,有些惊讶竟然自己被偷袭了,随即了然,“之前,我有神权,无人能发现我而眼前,我真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会生老病死被奇袭感觉不到,也是自然。”
而遥遥各处,一些远处各国感应到的强者,看得顿时龇牙欲裂。
竟然有这等小人,如此下作,毫无强者之心,偷袭一尊本来就血脉羸弱的恩师先贤,传下神门之法的蟾宫船医。
“孽畜,休要作恶!”
“好胆!”
一道道虹光飞射,暴怒出手,可惜竟然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一名不断咳血的苍白青年,骑着一头白白嫩嫩的公猪,正在山野中行走。
“这是?”他们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如何感知不到?
这一位明明身体枯竭,潜能耗尽,一路咳血,血都止不住了,彻底跌落到了七阶之境,气息弱小到只堪比一些强大六阶,竟然还能使用这些妖术,越级而战,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对方。
可见这一位巫医,这些年下来,手段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这或许就是技巧和战法的巅峰。
“老师”一尊人族帝境缓缓到来,弯腰一拜。
“是秦宵啊。”祝正微点点头,当年那个人族少年,已经抵达这种高度了。
秦宵想了想,“老师,我想要建国,一统天下,不知道意下如何?”
“你随意即可,这世界无帝,群雄争霸,何须问过我?”祝正微摇头。
“虽然不称帝,但世人们也不敢妄动啊。”
秦宵说:“那我们人族,便应当大兴了我人族,虽然短寿,成长与衰老极快,但是我们的人口极多,巨大人口基数下,一尊尊三百年寿命的大帝,还是拿得出手的”
这些年下来,人族的人口太多,爆发的强者,的确不少。
他们虽然短寿,但是前赴后继,如过江锦鲤一般源源不断,虽然强者同境界弱,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庞大,也足以撑起一个盛世了。
“哦,你们把第二法,阎罗百炼,练出了成果?”祝正微问。
“是的,不然,我们同境界数量再多,也很难赢一尊无敌的长寿种,但我们强者老死得快依靠以此帝灵,制造灵器,把我们先辈的力量凝聚在一起,让我们人族,持帝器,媲美顶尖的帝境。”他开口说。
祝正微点点头。
看来,自己的一个炼器法门,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了。
“你随意即可。”
而祝正微很快告别了这一位人族少年,继续行走在大地上。
过了十多年,祝正微听到了人族统治整片大地的消息,九大巫皇,被迫妥协,承认对方的地位。
而这一尊人皇,世人称之为,秦天帝!
但是,他却登基之时,在第一代楚天帝后,刻意跳过了第二代天帝,进行留白,登基成为了第三任当世天帝。
而祝正微却只是笑了笑,继续行走,心中却有些忧愁起来,“难不成,我这一世真的要老死,凭借我一代卷王的努力,也开辟不出什么东西?”
“我自认为,我的才情,也不弱了啊,能开辟神门之法,不能活出第二世?”
“亦或者是,我内心深处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死亡,没有死亡压迫感,只是在试探一下自己的极限罢了。”他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他一路行走,心中也不断有所感悟。
他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是如此。
在最初的时代,用这一具身躯,在竹景村的山上潜修,研究食气法想不到一眨眼,自己这一世也要用同样的方式,为世人研究气,并划上了句号。
他一路行走,很快也有了感悟,他甚至深入了海底。
一路潜行,进入了深海之中的古堡中,与世隔绝之地,打算和世界上的古老存在交流一番,看他们这些年,到底藏着什么底细。
咔擦。
门户大开。
古堡中,一尊悠远的女声传来,有些敬佩。
“阁下,当为世间先贤,即使是我长生久视,见过不少时代人杰,如你这般才情者,世界也难有几人,见又一人离世,不由得伤感。”
“当年,听君一席论道,无私讲道,大有裨益,算是结下了一缕善缘,今日当开门迎客,与阁下真正长谈一番,交流一些心得,希望能让你有一线生机,开出下一个未来。”
祝正微穿过了长廊,来到了一个巨大比例的超级城堡。
他仿佛蚂蚁一般,行走在巨大地毯上,看着两侧的超大型花盆,灯盏,装饰。
两侧,是巨大数十米的深海螃蟹,巨大贝壳,超级龙虾,身穿女仆装,像是仆人一般接待,“尊敬的客人,请随我来。”
祝正微点点头。
很快,他见到了一只身长七八十楼的深海庞然大物,正在作画,绘画的是一副肖像画,上面是长着泪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