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雨夜
“兮公子，公子刚才已经喝过药了，只是……”
明兮冲明素宽慰一笑，“放心，秋羽身体还残留了一些毒素，所以还需十日才可清醒。”
明素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但心中又有一道疑惑，“兮公子，明素敢问夫人这几日总是嗜睡，不知为何？”
明兮心下明了，肖静月毕竟是一点内力也无的小女子，这毒对她似乎太大些，看来她能不能撑一个月已是问题。
“估计是，那几日太担心秋羽，秋羽现在好转所以她便放下心来了。
明素，秋羽身边不能离人，你这几天就去明月阁吧，明月阁全是男仆，女子毕竟比男子照顾得细心些，让明静姑娘好好歇歇吧！”
“是。”
明素刚退下，明雾便出现在明兮身边。
“她走了。”
“噢？”
突然一声雷鸣，紧接着大雨倾盆。
“这是她留下的书信。”
明兮接过，是写给莫秋羽的。
“明雾，你依旧暗中保护肖静月，直到她……离开人世。”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
“老天，你也哭了吗？”
肖静月仰面，接受着大雨洗礼。
“羽，你一定要原谅我。”
突然腹中一阵剧烈绞痛。
毒发了吗？
怎么如此早？
肖静月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好似化作了无数利剑，纷纷刺向自己的五脏六腑，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要张开，想要释放身体中胡乱冲撞的血液。
“羽……千年，千年后，希望可以见到……你。”
大雨滂沱中，有一列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爷，前面似乎有人。”
“踏过去。”
桃花眼冰冷至极。
“是。”
“羽，请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
似乎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不信守诺言的人，一次次誓言，一次次失言。
对不起，不祈求你的不恨，只希望不要因为我而伤了身体。
我们相识已经十一年，相处的那些朝夕我相信是我来这个世界最大的幸福，我将铭记于心，带着回忆过我余下的生命，不再重复，不再出现在你的今后的生活里。
那日所说的话只是我的气话，我爱你，这我比谁都清楚。
我的爱，是没有欺骗，没有隐瞒。
羽，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可是直觉告诉我那件事很危险，你将为它付出惨烈的代价。
我猜测过，你要这天下，不是为了天下权力与财宝，而是想要这天下为你心中的恨意陪葬，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恨整个苍生，但是，你的恨让我心寒，你的恨要天下人众多无辜的人随你丧失，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爱的人，是个善事良的人，一个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人，羽，我希望你如此。
羽，我的心跳在你的血液中，而我也将永久陪着你，不要问太多，你有你的秘密，我也将为我的秘密守口如瓶，也将带它进入坟墓。
你曾说想听我亲唱一首《红豆生南国》，今日恐怕不能如愿，只寄托于来世，你抚琴，我吟歌。”
看完肖静月所留的书信，明兮眼眶已全红，他犹豫许久将信伸向烛火。
烛火虽然微弱，但还是一口吞噬了信件，白纸化作了灰色的烟蛾，照在明兮的脸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