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我真是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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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先前往就近的小镇子,买把差不多的法器再出发。
阿大坐在她新买的飞毯上,一路摇摇晃晃,脸色蜡白。
“阿大,对不起啊,我好想不太熟练!”
阿大,“……”
她这不是‘不太熟练’,是很不熟练。
逆风而上,左右摇摆,上下翻飞。
谈墨摸摸鼻子,嘀咕道,“我这不是太久没亲自飞了嘛!再说我也很少载人飞啊!”
更何况阿大还这么大块头,薄薄的一张飞毯,上面仿佛压了一座小山,能飞其实已经很棒了!
不过这话谈墨可不敢说出来,阿大的脸色,如果她敢说,她觉得阿大一定能跳起来跟她打一架。
一路御着飞毯艰难前行,偶有风来,两人颠簸摇曳,摇摇欲坠。
谈墨看着前方飞来的大片云朵,心道,“糟了!”
晴空万里是云朵是白的,可是他们这俩只倒霉催的遇见的确实乌云罩顶。
“阿大呀,说不定等会儿你就会觉得,其实我的飞毯也还行!”
阿大也看见了前方的状况,不但有沉厚的乌云,云层之中竟然还夹杂着细小的电花,竟是有雷电!
“下、下去!快下去!”
阿大喊完就伸手拍飞毯。
“别!”
但谈墨还是喊晚了。
阿大一巴掌拍在飞毯上,哧啦一声,飞毯断成两截将谈墨和阿大分开。
没了法力支撑,阿大的身形直线下坠,只是遇到下面翻涌的云海,又被一阵狂风给卷了上来,整个人在里面滚了好几圈。
谈墨,“……”
手上没有趁手的法器,她只好将飞毯断裂处的丝抽出来,灌进法力抛出去缠住阿大,也不管到底缠在了什么地方,捞到人就往自己的方向拽。
为了防止那风眼的吸力过大,谈墨用了十成的力气。
可她忘了自己如今的修为早已今非昔比,这一下,不但把阿大从风眼里拽了出来,还直接惯性后抛,飞到了他们原本飞行路线的前面,连她自己都被带着朝前激流猛进。
“我……”
谈墨无语了。
因为这一下,直接把两人带进了雷区。
细细的雷蛇纵横交错,银白闪亮,打在人身上的时候滋滋啦啦地冒着小火花。
谈墨把阿大拽回到半张飞毯上时,闻到了一股焦臭的糊味,打量后,才看到阿大糊掉的半边脑袋。
阿大,“……多谢。”
谈墨听出来他说的多艰难。
但她是真心想帮忙不是?
轻咳一声,谈墨决定补救一番,立到阿大身前,“阿大,你莫要乱动,我试着飞下去!”
阿大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伸手拽掉一条缠在自己胳膊上的雷蛇,反手一把上呼在另一条准备偷袭的雷蛇上面。
谈墨不自觉的摸摸脸,替那条雷蛇疼。
但是两人一边要维持身形,一边还要穿越雷区,应付起来属实狼狈。
而且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竟在在这时候打算下一场大暴雨,眼看着细细的雷蛇互相融汇,叠加,已经有小臂粗细,谈墨头皮发麻。快去下沉。
“小心!”阿大吼了一声提醒,顺便拉了谈墨一把,才没让她被雷电劈中。
但是他们脚下的飞毯又被劈掉一截,剩余的部分紧紧只够两个人转个身,而且上面还被溅出来的电花给烧出了几个黑窟窿。
“我觉得,连天都不愿意我回合虚呢?”
谈墨悻悻地撇嘴。
阿大低头看她,大掌放到她脑袋上揉了揉,想安慰一下她受挫的小心灵,可是他往自己身上缠着雷电,刚摸到谈墨的头发,谈墨就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长长的头发根根倒竖,直插云霄。
谈墨,“!”
阿大,“……抱歉。”
谈墨气的磨牙,可眼下也不能真跟阿大打一场,只能自认倒霉,指了指飞毯的角角,“你站那,别靠近我!”
阿大,“哦。”
谈墨心说,你委屈个啥啊!我才是哭都没地方。
两人踩着那点可怜的飞毯穿越雷区,直达地面,只是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
法衣上面盖了一层焦黑,脸上同样没能幸免,头发倒立炸上天,只剩下四只眼珠子还能看清是个活人,否则非被认为是诈尸了不可。
“我们这样,怕是不好见人吧?”谈墨委婉地提醒。
阿大,“嗯。”
“那我们走小路回去吧?看着似乎快下雨了!”
“好!”
俩人各怀心思,选择了徒步前行,没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欢呼的声音。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感谢雨灵大人!”
“老人家不必谢,这是我该做的!”
“不不不,若非雨灵大人帮我们祈雨,只怕我们真要饿死在这了!你是我们整个村子的大恩人!”
“谢谢恩人!”
谈墨心说,这雨灵大人是你们的恩人,怕就是我们得仇人了!
没事儿祈什么雨!还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施云布雨的雷神是你家亲戚呢!
阿大显然也是心情不好,不过眼下他满脸的乌黑也看不出具体的脸色,总归不会太好。
敌多我寡,谈墨果断拉着阿大避开了那招云落雨的祭坛,飞速往合虚派的方向跑。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合虚?”
看守的子弟将手中的长剑抽出,直指谈墨和阿大。
“我们是合虚的弟子,刚刚游历归来!”谈墨搪塞。
“传讯符拿出来我们验一下。”
谈墨眸光微闪。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名弟子怕不是要验什么,而是要在她的传讯符上检查点什么出来,谈墨往后撤了一步,“什么时候合虚派进门还要探查传讯符了?”
合虚的传讯符和别处不同,上面不但记录着自己的信息,还存着自己在师门的功勋以及和师门内长辈好友的聊天消息,寻常长个脑子的都不会设下这种规定不是?
“这是谁规定的?”
“你们俩这看不清样貌的小怪,莫要胡搅蛮缠,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我合虚的弟子,只是想混进合虚罢了!”
被人骂成小怪,谈墨和阿大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转开脸。
难怪这俩人不信他们,就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可这也不能怪他们不是?
为了尽快赶回来,俩人一路畅都抄着无人的小道走来着,半途中只遇见过一个被野兽攻击的小孩,他们顺手帮了一把,其余真就再没遇见过活人,压根就是忘了自己被雷劈的面目全非的事情。
“咳,那个,我是谈墨,麻烦你跟师门通禀一声!”
谈墨以为她都自报家门了,这俩人好歹应该通传一下,找个认识他们的人下来接应一下,谁知道经听见其中稍胖一些的人怪叫,“你是谈墨?那我还是祝堂主呢!快走开,莫要再合虚山门前胡闹!”
“我真是谈墨!”
“呵呵,谈师姐去一处秘地养伤了,你们要坑蒙拐骗能不能也找个合理一点的人顶替?”
谈墨沉思了一下。
她去浮屠塔疗伤的事情,只怕是被师门用什么法子给压下来了,以至于外面的弟子只知道她去疗伤,并不知道人在何处。
这么多年她音信全无,突然出现,还是这幅形象,难怪没人相信。
正待谈墨打算使个法术把自己和阿大整理一番的时候,另一个人稍瘦一点的同门道,“别理他们了!还谈墨,我还谈棋呢!真要是那祸害来了,我准一剑斩他个十段八段!”
谈墨心里咯噔一声,“谈棋怎么了?”
瘦子冷哼,“说你不是我们的合虚的人你还不承认?连谈棋你都不认识?他就是那个主动让出身体,带着魔族进合虚的人!当哥哥的为长不尊,谈墨又能好到哪里去!她是救了师门不少弟子,可那都是谁害的?还不是她哥!”
谈墨眸色渐渐变冷,身上的气质也随之转变,虽然还是跟锅底的焦炭似的,乌漆嘛黑一根伫立着,身上却自然带着威压。
“谈棋人在哪?”
两个看门的弟子被她下了一跳,其中一个正打算用通风报信,阿大身形一晃,直接将他撞到在地上,然后伸手取下他身上的传讯符,转头对另一个稍胖一些的人道,“你自己取下来给我还是我自己取?”
胖子战战兢兢地将传讯符取下来交到阿大手上,和瘦子一起挤着,抖如筛糠。
谈墨大马金刀地曲起一条腿前迈,大腿和小腿垂直,整个人前倾,声音压低,“谈棋后来去哪了?”
“不、不知道呀!”瘦子吓得猛往胖子怀里钻。
谈墨哼笑一声,“敬酒不吃啊!那我给你们喂点别的!”
然后两名弟子就眼睁睁地看着谈墨拿了两颗黑色的丸子靠近,“此乃吐真黑丸,你们若是老实告诉我谈棋在哪我不就不喂给你们了,但是你们若是不配合,那我即将知道的可就不止这点消息了!”
两人身形一僵。
吐真丸是真的有这效果,只要吞下去,喂药之人想知道什么便能问出什么,甚至连自己的藏灵石秘宝的地方都能轻而易举地问出来。
许是因为太紧张,两人竟没有听清谈墨所说的“吐真黑丸”四个字,忙不迭开口,“我们说!我们说!这不是秘密,谈棋被掌门压在后山了!”
谈墨,“哪个后山?”
合虚那么多峰,后山多的数不胜数,谈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一个。
“就是、就是掌门主峰后面的那座……”
谈墨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们半晌,最后啧了一声,一人甩了一巴掌扇晕,拽了拽了阿大黑漆漆的衣裳,转身就走。
阿大,“不去找你哥了么?”
谈墨,“去啊!”
“那我们现在去往何处?”
谈墨龇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得先找把能用的武器去!顺便给咱们俩添置添置!”
阿大欲言又止,“哦!”
过了会儿,他还是没忍住,问,“那吐真黑丸……”
谈墨从前面回头,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眼睛弯弯,“想知道那个啊……喏,就是这么来的!”
谈墨在自己手背上搓了搓,揉下来的黑灰团成一颗小黑球,可不就是刚才吓唬那俩看守弟子的‘吐真黑丸’么!
阿大,“……狡诈!”
谈墨摇了摇自己黑漆漆的手指,“不是这样的,是这届弟子不行!”
阿大看她。
谈墨道,“山门乃是一门一派最前面的哨站,他们俩顶着合虚弟子的名头却玩忽职守,胆小惜命至此,今日若非是我们二人,而是和合虚派有仇的人怎么办?我今日是戏耍他们,他们敢跟祝堂主或者刑戒堂告我状么?等会儿里面的人发现联系不上他们自会前去查看,怕是以后都不会再让他们两人巡防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门都传哥哥害了合虚,也不知道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为什么扣押了他,但是谈墨终究还是合虚的弟子,还是忍不住会为它打算。
两人从一排房屋后面溜进买法衣的铺子里,一溜烟儿蹿到了后院,抱着灵布出来的掌柜看见这来人,哇第一声,把手里的布匹一扔就要大喊,“诈——”
“别喊别喊!老板,是我!我来你家买过还几次法衣,红色的,您还记得么?”
掌柜缓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转过来,道,“姑娘,你这……”
“啊,意外,意外!那个,掌柜的,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准备点水,然后在准备几套法衣?我还要老样子的,至于他的,您看着给准备!”
掌柜的确认谈墨就是每次过来出手特别干脆又特别好伺候的那位,当即喜笑颜开,“这算什么难事儿!您二位到后面坐会儿,我马上去给你们准备!”
掌柜的走后,阿大疑惑地问谈墨,“为何不用法术?”
谈墨拧眉看他,“你是不是对法术有什么误会?那东西虽然一样能让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它能跟真正的沐浴相提并论么?再说了,咱们等会儿还要借掌柜这里的染料一用,在这里收拾最方便!”
阿大炸起来的头发耸的更高,顿生不祥之感,“染料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