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事故的幸存者
当沉泽用猎枪的枪口扫向在场的所有人。
他疯狂的举动,让众人吓得双腿发软,原本还想上前阻拦他的他们,一个个全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并直接在沉泽的面前跪下来。
一人如此,人人如此。
转眼间,在场的几十个人全都跪在沉泽的面前。
他如同一个偏执的君王,用生命威胁着属下对自己臣服。
沉泽双手举着枪,猩红的眼睛中除恨意外,还有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混合着他的各种反复情愫。
一时间,地下空间的气氛变得复杂。
被枪口对着的众人,看着沉泽那失控的模样,一个个都吓得不敢说话。
见他们一个个缄默。
沉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他濒临崩溃的边缘,将枪口对准刚才那个对他透露讯息的男人。
“说!!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直接用枪口抵上男人的额头,眼神变得阴狠,仿佛来自地狱的阎罗。
“……”对方吓得哆嗦,目露恐惧。
“我说……我说……沉哥……”
男人颤着嗓音,卑微的对他求饶:“我都说……沉哥……我都说……”
至此。
沉泽才将猎枪收回。
他双眸阴冷的盯着他,在他强势的压迫下。
男人吞咽着口水,如实说:“那个男人名叫陆北辰,是北城现今第一世家的唯一继承人。他玩世不恭,张扬跋扈,人称北城小魔王,早年前在北城玩得很疯……”
“因为他那天的标志性高速拐弯动作,我和弟兄们对比着gp世摩大赛的比赛视频,发现他做的动作技巧和当年的冠军很像,所以我们才进一步的调查了解,然后就发现……”
“那个代号名叫devil的赛车手,参加gp世摩大赛的那些年,刚好是陆北辰在国外求学的那些年。”
“因为陆北辰从小插科打诨,不学无术,所以陆家早年一直将他安顿在国外上学,免得在国内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他结束学业回到北城生活的那一年,正好是gp世摩大赛发生事故的那一年……”
男人说着,吞咽着口水,继续艰难道:“因为当年那位代号devil的赛车手没有任何实名信息,全程都是戴着头盔以神秘人的状态参与比赛,并且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影像,但我们也在想——如果没有一定的背景地位,不可能做好全方面的保密工作。”
“以及,我们也通过各方面的打听,发现……陆北辰虽然在回到北城后,没有参加过任何摩托车赛事,但是他的办公室里放着许多关于摩托车头盔和奖杯,都是一些国外的奖项。”
“目前我们无法彻底证实,但根据我们的猜想——陆北辰大概率就是当年在gp世摩大赛掀起风浪的神秘冠军devil,也是那场事故的幸存者。”
当他的最后几个字音落下。
原本态度强硬的沉泽,在瞬间好像被抽走许多的能量。
他的身体一个踉跄,手里的猎枪被他像拐杖一样拄在身边,这才使得他稳住脚步。
可他的双眸因得知的这个消息而剧烈收缩着。
瞳孔中的神色繁复的交融,凶狠的猩红和痛苦的血丝融合在一起……
沉泽的喉结滞涩的上下滑动。
他艰难的吞咽,开口的嗓音沙哑,字音也跟着颤抖。
“所以,他有可能就是害死知夏姐的罪魁祸首。”
沉泽道出这句话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那个被他藏在心底深处的名字,在他开口道出时,带着温柔又充满着杀伤力的能量,席卷整个地下空间。
众人不敢说话,只是齐刷刷的吞咽口水。
没人胆敢妄下定论,但确实存在这个可能性。
他们的沉默,无形中助长着沉泽心中的猜想,他的牙关不悦的紧咬,周身的气息变得黑沉可怖。
在阴沉低压的氛围之下。
沉泽抬眸看向那面挂着旗帜和照片的网面。
在无数张层叠交错的照片中,他的视线精准的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它位于旗帜的正中央位置。
泛黄的照片上,大概十八九岁的少女笑得甜美。
她身着赛车服,一手抱着一个头盔,另一只手圈着十二三岁的男孩。
他一副臭屁抗拒的架势,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和抵触。
可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待在她的身边,被她圈着脖子,眼睛正视着镜头的方向。
合照看起来别别扭扭。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当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有多么激动,有多么喜欢,有多么向往,有多么……想念。
当这些情愫重新浮上心头。
那些封尘的记忆如潮水般,在沉泽的心头激起千层浪,让他久久无法平复,更是让他更加的怨愤和不甘。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
看着照片的沉泽,自顾自的开口,每一个字都是带着咬音挤出来的。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沉泽目视着照片,像是在对照片上的她宣誓承诺:“他不该活着,更不该活得那么潇洒自在!”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格桑市中心医院的病房内。
躺在病床上的陆北辰打着石膏,醒来的他动弹不得,心中渐生的懊恼,却因发现身边人的存在渐渐消失。
当他看到傅绵绵趴在他的病床边上睡着。
那些眼底浮现的烦躁,瞬间被温柔和欢喜取代。
睡梦中的傅绵绵,碎发遮挡着她的半侧脸颊,陆北辰想要伸手为她拨去碎发,结果发现……
她躺在他的右侧。
他的右手打着石膏无法动弹,左手无法够着她。
这让陆北辰不禁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他极为小声的嘟囔:“小坏蛋,你一定是故意的。明明就很喜欢我又在意我,为什么还要假装推开我,处处防备我……”
他自言自语着,嘴上说着吐槽的话语,可心底是极致的甜蜜。
整个后半夜。
陆北辰都没有睡着,他就这样保持着歪着脑袋的躺姿,巴巴的盯着睡着的傅绵绵看了一整夜。
直到,天色渐亮,原本静默的医院逐渐发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