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怕是亲生父亲也不原谅
此刻，她在环中二路偏郊区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自带一个套房，幽静舒适。
“姑娘，你是一个人住，还是跟家人住？”房东是个老太太，满脸慈爱，她把钥匙交给江蓉后，询问道。
江蓉笑道：“阮奶奶，我跟女儿住。”她交了一年的房租，打算以这里做根据地，以后要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又不能太引人注目，一定有个中转站。
听到江蓉这么年轻竟然有个三岁的女儿，还是个单亲妈妈，阮淑芬越发怜惜她，热络道：“我就住在前面拐角的那条街，你需要帮忙就来找我。”
“我儿子给大老板开车，媳妇做财务的，我也有个四岁的孙子，可调皮了。”阮奶奶提起自己的孙子，眼里有收不住的宠爱，“回头你闺女来了，让两孩子熟悉熟悉。”
老人家临走还不忘唠叨。
送走阮奶奶，江蓉来到附近的电话亭，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麻烦喊一下江大力听电话。”她冲着电话那头道，
过了十分钟后，她又拨通电话，那边传来沉沉的沙哑声：“是江蓉吗？”
江蓉的父亲江大力常年在外跑运输，昼夜颠倒，嗓音如破风机一样，很有分辨率。
“爸，是我。”江蓉内心五味杂陈，苦涩道，“你最近身体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许久，那头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令江蓉不寒而栗。
父亲生气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江大力的笑声淬了冰一样，无情、冷漠，“翅膀硬了，反过来对付娘家人了。”
“……”江蓉像是被人狠狠扼住喉咙，明明想大声反驳，控诉，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长长的叹息，“爸，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电话那头，江大力的语气阴沉沉的，冷笑：“我们江家可没你这么有本事的女儿。”
“爸，你明知道我在江家过的什么日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反过来问问罗芳母女干了什么，今天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江蓉痛心道，“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我觉得江梅更像你的女儿？”
“江蓉，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江乐儿是谁的野种？而你为什么要生下她？”江大力近乎咆哮起来，“你宁愿帮一个陌生男人生孩子，也不愿意帮帮自己的姐姐。你知道的，江梅不能生，宋家会把她赶出去-”
“那关我什么事？”江蓉眼中有泪，紧紧咬着嘴唇，仍逸出一丝哭腔，“难道江梅缺胳膊少腿了，心肝脾肝没了，也要杀了我挖给她吗？”
“江蓉-”江大力恼火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爸，这是犯法的行为！”江梅的声音加重了，“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罗芳次次有恃无恐，原来，是你在为他们撑腰！”
“闭嘴！江蓉，老子是你亲爸，就连你的命，也是老子给的。”江大力恶狠狠道。
江蓉心一狠，冷笑：“不，自从我妈死去，你就变了，再也不是我爸了。”
“江蓉，我问你，是不是你偷了罗芳的钱？”江大力话题一转，恼火道，“你涨本事了，连自家人的钱也敢偷！”
“谁说我偷钱了，罗芳有证据吗？”江蓉的心渐渐铁石心肠起来，反驳道。
江大力阴沉沉道：“不，是你偷的。老子回去扒了你皮！”
“江大力先生，我郑重地警告你，首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再也不能像孩子一样任意打骂，其次-”江蓉用力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道，“让罗芳滚远一点，别惹我！”
“江蓉你！”
“死丫头，等正阳把你吃干抹净，我看你怕不怕！”
“你以为你还能报警吗？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们众口一词说是你勾引自己的姐夫，你的名声烂成那样，谁信谁还说不准呢？”
“我再不济，也比你强多了，被小混混搞大肚子，未婚生女，就连那男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亲爱的妹妹，与其便宜外人，你干脆成全你姐夫跟我，一举两得，孩子就从你肚子过一遍而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江梅恶狠的声音，响在两人的耳边。
接着，又是罗芳幸灾乐祸的声音：“回头把她关到三楼的小阁楼，再拿个尿壶上去。记住了，把窗户给堵了。”
“……”江大力没有说话，听得出来，那边的声音沉重，他在刻意压抑着。
这是江蓉被罗芳绑架时，从空间里拿出录音机录下来的证据。
江蓉以为父亲听了录音机里的对话，起码对自己的处境有所悔意。
可是，她错了。
“江蓉，你好啊，还敢偷偷地录证据！”江大力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得出来，他的气息全乱了。
江蓉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慌乱。
“爸，我不主动惹事，可是罗芳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江蓉镇定道，“如果这些话还不足以判刑，我还能提供更多的证据。”
“江蓉，死丫头，你想江家破人亡吗？”江大力阴冷道，“我造的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个孽种！”
江蓉抬起手背，擦掉眼角划落的泪水，笑得肆无忌惮：“好，江大力先生，我是孽种，江梅才是你最称职的女儿。既然如此，你就让你的宝贝女儿安分一点，别来招惹我。江梅能生孩子就生，不能生就趁早跟宋正阳离了，别整日像只讨厌的苍蝇盯来盯去的。我江蓉有言在先，我宁愿给无名无藉的小混混生女儿，也绝不会给自己的姐姐代孕！”
“死丫头，你反了不成！”江大力也彻底被惹火了，骂道，“你赶紧把那录音给我删了，不然，我回去再收拾你！”
“江大力先生，我，江蓉，已经成年了，轮不到你干涉我的生活。”江蓉的话铁铮铮有力道，“咱们好聚好散，留一点情分好相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惹恼了我，我把证据交上去，你的老婆、女儿女婿，全地坐牢！”
说完，江蓉直接把电话挂了。
“混蛋-”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江蓉像是被抽去全身的力气，瘫痪在地，环抱着身体，忍不住哭起来。
那一刻，她发誓，再也不会为了江家，而委屈了自己。
哪怕是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