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这什么眼光?!

  半柱香后。
  李恪换好长孙冲提前给二人备好的衣物,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一些。
  长孙冲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李承乾,神色有些复杂道:“表弟,你真地要带着三殿下去花满楼?他才四岁啊,被我的爹知道会打死我的。”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无妨,他人还小,就是去看热闹的。”
  李恪呵呵一笑,“对,我还只是个孩子,长孙表哥,那个叫小安的姐姐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啊?太子哥哥说她长得天仙一样。”
  长孙冲一听李恪的话,顿时满脸的一言难尽。
  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小殿下,等会儿……你自己看吧,我不好做评价。”
  李恪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脸兴奋的李承乾,突然觉得今晚之行可能没那么简单。
  几人到了花满楼后,寻了个雅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承乾看着下方高台上还未拉开的红色帷帐,激动的面色泛红,“弟弟!接下来就是小安出场了!”
  李恪一手支着头,静静的看着演出的台子。
  他到要看看,那小安花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绝色天姿,能将他这埋汰的太子哥哥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古琴声响起的时候,纱幔缓缓朝着两侧拉开,一红衣胜火的窈窕女子,捻着一个起舞前的兰花指,背对着众人。
  然而,李恪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妹子的身姿,身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承乾紧紧抓着李恪的手腕,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激动的通红,压着声音道:“弟弟!我跟你说的就是她!她就是小安姑娘!”
  李恪:“……”
  我的铁憨憨太子哥哥哦,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人才刚出来,你激动个毛啊!
  李恪憋着一口气,等到小安花魁转过身,确是有些失望了。
  小安花魁,撑死感觉也就中上之姿,无非跳舞身姿轻盈了些,给她加了不少分,但非要说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倒也没到那地步啊。
  李恪看了眼两眼已经看直的李承乾,心下暗道:“难怪野史说这家伙喜好龙阳之癖,这挑妹子的眼光确实不行啊。”
  这时,长孙冲悄悄凑到李恪耳边,低声道:“小殿下,我已经跟老bao打过招呼了,等会儿小安姑娘跳完舞,就直接上我定好的厢房去,你是在这再看会儿还是直接先去厢房?”
  长孙冲说的小心翼翼,实际上是想让李恪他们先去房间内等着的。
  这里毕竟是烟花之地,人来人往人多眼杂。
  坐着的这一会儿时间,他已经是如坐针毡,生怕被哪个熟人撞见了。
  届时带领尚且年幼的皇子逛花满楼的罪名,他可有点担当不起。
  如此一来,长孙冲不由的心下有点嘘。
  李恪也看出来长孙冲的顾忌,毕竟他们三个尚且年幼,带着这种烟花场所,被传出去李世民老脸可会有点挂不住。
  况且,他自己也不想因为台下那个姿色在他眼里还不如小莹的花魁,败了自己的名声。
  太亏了。
  李恪从善如流的站起身,乖巧道:“好,那就麻烦长孙表哥带路了。”
  李承乾一看二人要走,急了:“你们作甚去?!舞还没跳完呢!”
  李恪只想翻白眼,耐着性子道:“哥哥,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厢房等吧,小安姑娘等下来厢房找我们就是了。”
  长孙冲也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太子,表哥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别着急。”
  李承乾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毕竟他和李恪都是偷偷出宫的,被熟人认出来可不得了。
  遂依依不舍的又猛看了台下正在跳舞的小安一眼,才有些失落的跟着长孙冲离开了雅间。
  坐在厢房里,李承乾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道:“表哥,你确定真的跟刘妈妈说好了吗?今天我听说点小安的人不少。”
  长孙冲疯狂点头:“我确定,表弟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等着吧。”
  就在长孙冲话音将将落下,门外也传来了楼下众人震天的喝彩声。
  “好!这舞跳的好!!!”
  “小安别走嘛!在跳一个啊!”
  “小安姑娘!你今天真美!”
  “刘妈妈!我要点小安!让她在跳一个!”
  震天喝彩声里夹杂着一些纨绔子弟的调笑声,但渐渐低下去的声音,还是证明小安离开了演出台。
  长孙冲立即一个成竹在胸的眼神,“表弟你听见没有?小安姑娘马上就来了,别急别急。”
  李恪看着李承乾那激动的一刻都等不了的神情,无奈的看起了屏风上的山水画。
  一个六岁大的娃,当什么不好喜欢当舔狗,还是个猴急的lsp,简直是没眼看了。
  然而没等一会儿,刘妈妈突然神色匆匆的推开了厢房的门,焦急道:“三位公子呦,你们快去救救小安吧,她要被人强行带走了!”
  “什么?!”
  李承乾蹭然起身。
  长孙冲是三人里年龄最长的,还算镇定道:“刘妈妈,你把话先说清楚,小安姑娘不是要过来我们这边吗?她人呢?”
  刘妈妈焦急道:“小安本来是要被我送来这边厢房服侍三位爷没错的,但我们刚下台,那汉王爷就冲了过来,直言喜欢小安的蛮腰今晚要带她回府。
  小安抵死不从,现在已经被那汉王的人拖出门了,我一个女……唉唉唉!二位爷别冲动啊!你们别走太快,等等我啊!”
  李承乾边走已经骂开了:“狗日的李元昌!竟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长孙冲也黑着脸:“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这李元昌还敢来惹我!”
  二人带一老bao,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李恪看着三人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长孙家和汉王一家积怨许久,早都不对付的事,长安城里人尽皆知。
  皆知到什么地步,他一个四岁小儿都知道两家是死对头。
  这下得了,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晚看来注定不能好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