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命稻草（5000过渡大章求各种）

  古诗有云，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算是一句励志的诗词。
  但要是放在李成功的身上，就并不那么贴切。
  别看他总这给人一种雷厉风行，干劲十足的感觉，但同样也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苦逼面…。
  39岁的乡科级干部。
  这貌似是一个不低的成就。
  但要是把他的起点算上，就真的不算太高了。
  李成功是属于那种政府大院长大的孩子。虽说还算不上是官二代红三代。
  但环境决定成长。该有的关系网还是有的。
  只是很可惜。这种关系网在李成功还未完全长成时。由于老一辈的过早离去。维系的就不怎么牢靠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
  那么接下来他也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努力。
  在一个人情社会的国家。再好的能力也是需要机会来展示。
  可李成功的机会却并不多。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空降到一个贫困县。成为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体育局局长。
  虽说这几年的口号是“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但清水衙门就是清水衙门。在生计都是问题的时候。所谓的体育局就更显得可有可无了。
  所以李成功必须给自己找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
  促成这次的全县中小学生春季运动会。就是李成功给自己创造出来的机会。
  别看平县是一个贫困县。但南富市却是一个体育大市。已经连续好几年给国家输出了不少优秀的体育人才。
  李成功现在的展望并不高。
  他只是想去一个更加适合自己发展的平台。
  而南富的体育局就是他目前最好的平台。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能力既然有，机会也已经创造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把成果呈现出来。
  而近期李成功一周最少往市体育局跑三趟。也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只是机会虽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但要是“机会”经常不在。那还展示个屁…。
  到目前为止春季运动会的事情，从筹备到目前的高潮，已经用是差不多两周的时间了。
  但李成功总是得不到正主。也就是市体育局的局长。给人家进行一下汇报工作。
  眼看着平县的中小学生春季运动会已经即将进入尾声了。
  如果没有领导在关键时刻的肯定。看不到效果。
  那即便是他的“成绩”日后让领导知道了。
  那么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所以李成功着急呀。
  不过还是那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市县之间来往。
  李成功多少在市教育局里也有了点群众基础。
  也就是今天他刚刚收到消息。多日不见的是局长大人。因为要招待一位重要的客人。终于确定今天下半天就在市体育局里待着。
  李成功现在要是去肯定能逮到人…。
  那这还有什么说的，赶快去呗。
  但问题是他该怎么去？
  提过无数次县体育局本身就是个清水衙门。又是刚刚独立出来。
  新建的单位在物资上肯定有所不足。也就是他们的办公地点还算行。放在了县中心。
  但除此之外不足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不说其他，只说局里的用车也就仅仅一辆。而且这一辆车还是李成功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司机也是一样，局里只招了一名。……毕竟招多了也没地可用去。
  李成功的主要出行也都是依靠这辆车和司机。
  而刚才所说的问题。
  就是现在车不在，司机也不在。而且还是不在县城。
  一个全县性质的运动会，虽然他的参与人员都是中小学生。但一些必备的物料还是需要准备的。可毕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也总需要拾遗补缺的时候。
  今天一大早。就因为一些在县城内采购不到的东西。司机已经开车去市里买东西了。
  现在才不到中午。
  按照南富市和平线之间的距离。
  就算司机现在往回赶，那也得两个多小时以后了。要是再返回去？加起来最起码得四五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李成功就算是去了，估计黄花菜也凉了。所以他就更着急。
  当然了，可能有人要问了。
  这好歹是个局长呢，可以自己找辆车开着去。
  车？李成功当然能找得到。
  隔壁老干部局就有俩有点年头的桑塔纳。用的不多，经常闲置在那里。
  但李成功不会开车呀？这些年净忙事业了，根本就没机会学。可能是觉得也没必要学。所以给他一辆车也是白搭。
  可能又有人要问了。不会开可以找人开啊。好歹是个局长呢，就找不到个司机吗？
  别说！李成功还真找不着，更准确的说是不好找。
  前面说过他是空降系。在平县并没有什么根基。再加上他的出现也碰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就拿这次的运动会来说吧。就遇到了不少的绊子。而他在扫除这些绊子的时候，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起码他已经试过了。在所谓的兄弟单位寻求帮助。不管车还是司机，人家都以有事为由头给据了。
  也就是老干部所这种清心寡欲的地方。车就摆在那儿。太过于明显，人家找不到什么理由。也就勉强答应了，但也就仅限于此。至于司机？不好意思，只能他自己去解决。
  当然了，也有人可能考虑到，实在不行也可以坐班车呀？难道平县连去往市里的班车都有吗？
  班车当然有了。一个县城就算是再贫穷。又怎么可能没有去往自家市里的班车。
  但问题是班车并不是随叫随到，它也是按点发车。再加上速度又贼慢。单趟所需要的时间并不比自驾往返的时间少多少。而且它还没有办法直达目的地。李成功还需要从车站往体育局赶。这所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个司机现在就把李成功也给难住了。
  从接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李成功也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也依然无果。
  “这群天杀的净欺负老子人生地不熟，你给我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子一定…。”
  …又一次挂掉了电话。在外人面前文质彬彬的李成功，在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在跳脚骂娘了。
  可他这么做有用吗？问题总得想办法解决呀。
  “也不知道局里有没有人会开车？可局里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老弱病残居多，哎，先找人问问也需要呢？”
  李成功现在也算是“走投无路”了。
  只能想到这个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办法。
  体育局毕竟是个新组建的清水衙门。
  当初调配人过来的时候。也都是以一些没什么背景和前景的女性居多。
  而这种人群骑个电动车或许还行。至于开车吗？一个县城只有两三家驾校就能说明一切。
  所以李成功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区，李成功的心情就凉了一半。
  从办公区域出来。离成功左看右看，也只勉强看到了窝在传达室的刘宝强。
  三两步就赶快走过去。
  “宝强？宝强？咱局里谁会开车你知道吗？或者是你知不知道咱周边有没有谁会开车的？”
  “？？啊？啥？哦，开车？我会！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不会，周周周周周边我也不知道…。”
  一个晚上胡思乱想，白天精神恍惚的家伙。突然被领导问话。
  脑子还不清楚的，他只能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反应。
  就像刘宝强刚才的回答。
  他在说话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领导的命题审清楚了。就随口的先说了几句。之后发现不对才赶快改好。
  “你不会怎么可能会说会，你到底会不会？现在着急着救命呢，你给我说实话！”
  刘宝强刚才的回答虽然没怎么经过大脑。但他说的还真都是实话。
  周边有没有人会开车他还真不知道。就算是有他肯定也不认识。
  包括说自己会开车和不会开车，也都算是实话…。
  为什么说的这么矛盾呢？
  因为他在运输公司和汽修厂待过不短的时间。虽说当时干的都是体力活。但因为一些时不时的需要，再加上哪个男人不爱车…他也帮人挪过车，试过车。
  挪的多了试的久了。也就勉强会开了。只不过没怎么上过路罢了。
  再加上他又没考过驾照。
  所以才说他既会开车又不算会开车。
  也是李成功这些年的阅历已经快活成人精了。虽说刘宝强不是他亲自招进来的，但已经处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比较了解了。知道刘宝强不可能随便撒谎。
  也就大概判断出来了刘宝强话里面的水分。这才抱有希望的连忙追问。
  而刘宝强呢？
  他这段时间的状况自己当然也清楚。正因为清楚才有些心虚。
  毕竟眼前这一位可是他的顶头boss。一言就能决定他是否能继续留在这里。
  再加上人家对局长人也算不错。没给过他脸色，也没难为过他。
  那肯定就得更加的实话实说了。
  只是说实话归说实话。他现在还不清楚局长大人问他会不会开车，到底是干什么？
  当他把实话说完之后。
  他的局长大人就如同看见救星一般。
  “走走走走走，快跟我去趟市里！对了，走之前给体育场那边打个电话，让老徐赶快回来！”
  刘宝强本身就懵。加上又是局长大人发布的命令。所以他也只能是按命令行事。
  打完电话后。跟着李成功就到了隔壁的老干部所。
  直到他被李成功塞进那辆桑塔纳之后。这才意识到李成功让他干什么。
  “局长…那不行，…我没照开不了…。”
  刘宝强当然得反抗了。可是他的反抗在自己的顶头boss面前有用吗？
  两分钟之后。刘宝强赶鸭子上架般的先熟悉了一下这辆桑塔纳。
  好在这种车县城比较流行。他之前也碰过几次。慢悠悠的在老干部所里试了一圈。然后就在李成功的催促之下，开向了南富市的方向…。
  …………
  通往市里的主路还算不错。再加上这个时间段也没多少车辆。所以刘宝强开的也不算慢。很快他们就到了南富市。
  到了市区后，根据李成功的指路，最终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市体育局。
  还没来得及等刘宝强把车停好。
  李成功就着急的冲了出去。直奔体育局的大楼。
  而10分钟后，刘宝强才刚在市局里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
  李成功就又垂头丧气的从体育局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局长？事这么快就办完了？咱现在要回去吗？”
  刘宝强开车毕竟还是个新手。李成功也是担心影响到刘宝强的驾驶。一路来的时候用的时间虽然挺长。但两人之间却并没有说几句话。
  再说了，有些事李成功也对刘宝强说不着啊…。
  所以刘宝强根本就不知道，李成功这么着急来市局干什么？
  再加上这家伙又不怎么会说话。审时夺势更不是他的强项。所以问的也够实在…。
  “哪能这么快呀？里边人说局长陪客人去吃饭了，已经去了挺长的时间了，应该快回来了！咱们还得等等，估计等的时间不会太短！你要是饿的话，先去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在车这边等我就行！”
  “我我还行，嗯，不不太饿…，等会儿再说，等会儿再说…。”
  两人从平县走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12点了。而县教育局放饭的时间也就差不多是这个点。
  很明显这个饭点刘宝强是没赶上？
  现在呢，已经是中午2点多了。
  这家伙肯定也饿了呀？
  但是……局里的饭是免费的…，外面吃饭可是要花钱的。这花的还可能是自己的钱，除非局长请客…，要不然刘宝强还是决定忍忍…。…忍到局长也饿的时候…。
  ……千万别说这家伙抠。谁让他生活不易呢？能省一点是一点…。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半个小时。
  李成功是等的着急。刘宝强是饿的着急。
  也就是在刘宝强考虑要不要出去找一家便宜的面馆。破费一次的时候。
  两辆别克就从体育局外边驶了进来。
  “局长回来了，我先过去！”
  行驶进来的车辆李成功应该认识。
  很快也就做出了判断。
  同时也身体力行。
  如同是怕目标跑了一样的，就着急的走了过去。
  而车上的人在这个时候也走了下来，下来的是两个人，一个头上有点秃的中年人和一个外国人。
  有点秃的中年人刘宝强在局里的报栏中见过。应该就是市体育局的局长。
  外国人刘宝强当然没见过了。不仅没见过，还非常的好奇。毕竟他们这个地方可是很难有外国人的出现。
  就算是市里刘宝强以前来过一两次。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结果在这儿却看见了。
  既然他好奇，那自然就多看了几眼。
  也看清楚此时的场景，包括李成功走过去之后的场景。
  “这个外国人的脾气还挺大的，在市体育局长的面前都敢这么指手画脚的大喊大叫！没素质真没素质…，哎？李局长怎么过去没几分钟？咋又回来了？”
  市体育局局长和那个老外刚下车。
  李成功就赶到了那边。但同时后面车上下来的人也到了那边。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让那个外国人很生气。正在对着有点秃的局长指责着什么？
  李成功也应该是看情况不对。所以并没有立马贴近。而是和之后赶过来的几人聊了几句。
  然后就有点败兴的走了回来。
  “局长？这又是咋了？”
  其实刘宝强对于李成功要办什么事情并不感兴趣。
  但看到他这位顶头上司接二连三的败兴而回。也就礼貌性的关心问了一句。
  李成功估计也是有苦没处说去。也就顺嘴吐槽了几句。
  “还不是那个外国人闹的！不就是个NBA球探吗？有什么可神气的？目的没达到居然还发起脾气来了！也不知道王局长（有点秃那位）会不会把火气发泄到我这里，哎！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啥？那个外国人是个啥？NBA的？就是美国那个打篮球的地方？”
  “就是那，你也看球？不过那些是球星！这个听说只不过是有点资历的球…，唉？宝强！你干嘛？回来？你去那边干什么？王局长正跟人家说事呢！而且还都在气头上！天呐，你快回来…！”
  李成功本来只是想把听来的事情当个乐子，解闷自己现在郁闷的心情。随便和刘宝强聊两句。
  等一会他还准备整理一下态度。低头还要和王局长说事儿呢。
  但他哪里能够想到。他这乐子还没说完呢。态度还没来得及矫正呢。结果刘宝强的态度就不对劲了。
  是直奔着王局长和那个老外走了过去。就像狗见到屎……，…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的奔了过去，速度快的李成功想去拉刘宝强都没来得及拉得住。
  也只能带着惊惧的心情追了过去。毕竟这可是他带过来的人呢。万一冲撞了外宾。得罪了局长。那这些事还不都算在他头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