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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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更是漆黑如墨，更衬那五官削瘦立体，脸颊苍白，鹰一样的双目，深不见底。
那鹰一样的双眸一眼便看到了病床上的顾颜。
病床很大。
更显得顾颜身子的娇小，安静躺在病床上像不存在般，如果不是露在外面的，那打着是石膏的右手与右脚，很容易让人忽视掉。
病房是医院最好的VIP套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是最贵最好的，连窗帘都是独家定制的。
此刻，正被窗外的风吹得一翻一翻的。
那人看着那窗帘，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缓步踏进病房，又反手锁上。
自然而然的来到落地窗前，将窗户紧紧关上，拉上窗帘，不留一丝缝隙。
原本明亮的病房瞬间陷入一片阴暗。
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离开窗前，一步一步往病床上的顾颜走去。
漆黑阴暗的病房里，他瘦高的身影直立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颜。
他的五官隐藏于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透过床头的急救灯，隐约可见顾颜那小巧精致的五官，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唇色干燥，不带一丝血色。
明明已经如此憔悴不堪，却依旧掩饰不了她的美。
他慢慢弯下身子，近距离观察着顾颜的五官，几乎鼻尖就要碰到鼻尖。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很轻，很浅。
这样近的距离，她更美了，也更像了。
像他的林晚秋。
一些回忆就这样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的林晚秋总是爱穿红色的裙子，一头奶茶般的浓密秀发，笑起来，眉眼弯弯，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他曾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全世界。
可最后，她还是死在了自己怀中，依旧是那一身红，赤着脚，脚上染满了鲜血。
想到这里，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打开手上一直提着的红色盒子，里面赫然放着顾颜上次参加墨老七十大寿时遗失的那双红色高跟鞋。
是一双很漂亮的高跟鞋，黑底红面，鞋跟细长细长。
但是，鞋子表面的菱角已被磨平，显得异常光亮，鞋后跟与鞋底均一尘不染。
就像是……
就像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抚摸，观赏，所以，没有一丝灰尘，非常干净。
他将那双鞋子拿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床头柜上，放好，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来。
他想起那晚，顾颜穿上这双鞋子，再配上那身红色连衣裙，美艳不可方物的诱人身影。
穿梭在人群中。
最后，是在花园一角，她脱下高跟鞋，一脸局促，小脸微红的俏丽模样。
想到这里，眸色微微动了一动，脸上露出异常兴奋的表情。
他轻手轻脚来到床尾，恰巧看到了顾颜裸露在外的那只脚。
她的脚生的很漂亮。
白皙光洁，小巧玲珑，脚趾更是如果仁一般，颗颗饱满诱人，趾背还泛着粉色的诱人光泽。
他看着那玉足，本就漆黑的眸子更黑了，像是染上了一层浓墨，浓的随时要滴出墨汁来。
像是受到蛊惑般，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子。
又开始近距离观察着那玉足，鼻尖几乎就要碰到脚背，脸上表情痴迷而又神圣。
他伸手，轻轻拖住她光滑的脚踝，然后，突然低下头，对着那脚踝落下湿热一吻。
昏迷中的顾颜不由得一阵战栗，身体轻轻动了动。
他赶紧松开手，站起了身，看到她只是微微皱了皱了眉，并没有清醒。
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细心的替她把被子掖好。
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顾颜。
转身离开了病房，还关上门。
就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好像不过是做了一个冗长而又不真实的梦。
当顾颜终于冲破那无边无尽的黑暗，慢慢苏醒过来时，病房里已经恢复的原来的敞亮。
她的左手背插着吊针，正在输液。
看来是医生来过了。
顾颜两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她又回到了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外面下着小雨，打在瓦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清脆响声。
奶奶抱着她，柔声细语的给她讲那些遥远的往事。
她听得入神，慢慢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是黑色的十二岁，唯一疼爱她的奶奶去世了，她跟着父亲回了城里的家。
后妈不待见她，对她非打即骂，学校的男同学也欺负她，在她背上贴纸条，凳子上涂红墨水……最后的最后，是她拿刀砍向继母的血腥画面。
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梦见了墨司霆，他带给她世上最温柔的情意，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着，爱着。
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是，最后，他却站在了白疏影身旁，另一只手还牵着墨子依的手，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她又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进来，站在床前看了她好一会儿。
顾颜能感觉到，可就是睁不开眼，眼皮像有千金重，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睁开。
顾颜感觉到那个人像是放了什么东西在床头柜上，然后，还有落在脚踝那温热一吻，她都能异常清晰的感觉到。
……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顾颜下意识看向床头柜，那里赫然放着她那双丢失已久的红色高跟鞋。
难道说最后一个场境，并不是梦？
那进来的人，究竟又是谁？
想到这里，顾颜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身子。
身体一动，才发现右手右脚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动弹不得。
昏睡前的一幕幕浮出脑海。
“果果……”她几乎是下意识惊呼出声，声带因为太久没说话的缘故，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墨司霆带着果果与小葡萄一脸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病房门口，三个人的手里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超市购物袋。
“妈咪……”
“妈咪……”
小葡萄与果果同时呼喊出声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