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整整齐齐的窝囊
“哎。石英弟弟，我该怎么走啊。你等我一会。”小羊笑着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叫石英，毕竟，这里的地形他是熟悉的，比如是哪里有一个水坑，水位已经是过了膝盖。
“快走吧。”石英的小伙伴叫了他一声。
石英像是躲瘟疫一样的瞟了小羊一眼。就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水位已经是到了大腿的位置，小羊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那水冲刷着自己是有些的站不稳了。
今天是汛期，石英是知道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站在正在上涨的湍急的水流中央，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那几个长舌妇就跟是等着看一场免费的生命的衰竭的大戏一般。嘴角隐着那卑劣的笑意看着小羊。
小羊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那看不清脚下的浑浊的河水里往外走。
她已经能感觉得到那河水里的正在吞噬她的东西，本能让她这个时候赶紧的跑出去
快到了岸边的时候，那长舌妇也是觉得没有什么看头了，操着银铃的笑声走了。
小羊在岸边一脚踩进一个水坑，水坑不深，可是在这个时候足够让水位一下子漫到了她的腰上。
虚惊一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那个时候的水里面应该是很冷的吧。
小羊往大衣里面缩了缩。
“你看，烤的红酒雪梨，刚刚那个钱老板教给我的，你尝尝。”聂朝阳的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毕竟是促成了一个大单子。
钱老板毕竟是能做的生意这么大，也不是那些扣扣索索之辈，现在看着小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深沉之感，这种感觉出现在一个少女的身上会有一种让人敬畏害怕的感觉。
聂朝阳满眼的感激。钱老板自然是将这件事情的始末都是告诉了他。
“好吃。”小羊尝了一口。“好吃。”热乎乎的，几口就是吃下了半个。“你知道最好的感激一个人的方法是什么吗。长久以来我一直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小羊坐在凳子上。“是陪伴。无需多言，只要是陪伴就好了。”小羊转头笑笑看着聂朝阳。她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那些感激的花言巧语对于我只会让我心生厌恶而已，我不喜欢多说话。只是希望有个人一直是在陪着我就好了。”
“我懂，我懂。”聂朝阳现在就是感激都是觉得是敷衍的感情，对于小羊他真的是撅一个屁股小羊都会知道他是要拉什么屎。“我就是感觉你不太高兴，钱老板就交给了我这个办法，说是能让人放松助眠，孕妇也是可以吃的，不过我是没有这么问他，我就说女孩子特殊时期可以吃吗，他说孕妇都可以吃的，我就给你做了一些。”聂朝阳一副是等着夸奖的小表情。
“好吃，很好吃，带着炭火味，我很喜欢。”我只是想起来一些的事情。
聂朝阳也是乖乖的找了一个地方坐在小羊的身边。想要听她说。
“我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那时候我经常去姥姥的村子玩，表妹和表哥。表哥在河沟里洗澡，我跟表妹站在水边抱着树涮脚。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整个人一下子扎到了水里。还自己把头摁在了水里面，弄得全身都是湿透了。表妹想让我去她家住，就在门口她爸爸堵着门，表妹在门里面，我在门外面，那时候我就只会笑。表妹说收拾出来一个放杂物的小床，要我今晚上留在他们家，她爸爸就说不行，就是连进门都没有让我进。我就那么一身的湿漉漉的等着表妹渴求姨夫的同意，就被堵在门口，连门都没有让进，现在我才明白，那就是嫌弃吧。对于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是那般的嫌弃。我那时候就是只会笑，最后还是笑着道别。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是封闭了自己的悲伤耍脾气的权利。因为在周围的人的眼里我根本就不值得。”表妹那时候抱歉和委屈的想要和表姐在一起又是被无奈的分开的门后面的表情是这件事情对于小羊唯一的一点的安慰了。
聂朝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句事情已经过去了显然是对于小羊来说算不得是半分的安慰。只是讨巧找骂而已。
“他在干什么。”小羊拍拍聂朝阳的肩膀，指指那边。狗子围着那拿着一条鱿鱼的金昔跳的正欢脱。
“哎呀，肯定是给狗子喂肉吃了。”聂朝阳一向是将小羊的话奉为圣旨，这一看这还了得，小羊都是说了不能给狗子喂这么多的肉的。
“不能吃了。”聂朝阳一把气呼呼的额捞起来狗子，大手一把就把狗子卡在腰上。像是一个小挎包。
狗子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冲着那金昔摇尾巴，准确的说应该是金昔手里的鱿鱼。
这次本来是只是带着小羊来吃喝玩乐的聂朝阳是经过钱经理的牵线搭桥是最大的受益者，以后的生意是开拓疆土那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么大的一个担保人那就是最大的保险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懂，没有养过狗。”回去的路上。金昔借着聂朝阳的车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小羊抱着狗子在最后一排。
“呕，呕。”狗子一路上都是在吐个不停。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聂朝阳冲着那身边伸手可得的金昔就是一嗓子吼出来。那感情是比自己病了还要生气。“你没有养过狗喂别人的狗的时候就不会问人家主人一句吗，要是别人一个吃奶的孩子你也会随便拿起来一个东西就给人家喂过去吗，人命是命，狗命就不是了吗。”聂朝阳真是跟小羊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是说起大道理来也是头头是道。
“要不要去看医生，钱我出。”金昔这是他想出来的最靠谱却是不是那么中听的办法了。
聂朝阳差点是一拳头直接是打过来。
“没事，这几天给它迟点去清淡的就好了，也是小东西没有节制，看见好吃的就没够。倒像是我平时亏待了它一样。”小羊摸着那吐得已经是蔫了的狗子的头说道。
小羊竟然是没有借此怪他，倒是出乎金昔的意外。
“怎么，你以为我们还是拿不出来那一点看病的钱吗。你知道狗子因为你是受了多少的罪吗。”一路上那聂朝阳就是把金昔是骂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狗崽子，简直是猪狗不如。
金昔那大少爷脾气是一点都没有了，就只是耷拉着脑袋在一边听着。
回来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小羊倒是不困，泡了个热水澡才睡下。
第二天是聂朝阳已经是精神抖擞的在楼下等着小羊恭候多时了。
“呐。小笼包。豆浆，没有加糖。”给小羊递过去了吃的。
“怎么，酒吧开始有了新的生意了。”小羊看着那包装袋上烫红的大字，“黎明酒吧。”嚣张又可爱。
“嘿嘿。”聂朝阳一抹后脑勺。“这是咱自己先吃，顺便给他们吃的。明天就来了做油条的师傅了呢，还有鸡蛋羹。我觉得小羊的口味一定是能大卖的。”
“那好，以后你出了新品，就先让我给你尝尝，把把关。”
“好嘞。”聂朝阳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又是那钱老板给他引来了几个大单子。这是他做的也还是都还上手，毕竟自己原来也是个大哥大，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声，倒是没有在半路找茬的。竟是没有想到以前做的混蛋事情没有变成自己的黑点，倒是成了自己的今天的铺就的康庄大道了。
“这边花开了。”
小羊看着窗外说道。一脸的欢喜。
聂朝阳停了车，拿下了大号的太阳伞。“那就下来走走吧。运动运动也好，省的你整天在电脑前面坐着，也不怎么运动。我陪你走走。”聂朝阳憨憨的表情总是让小羊没法拒绝。
剩下的路也就半公里。小羊今天穿的是一双粉红色的芭蕾舞鞋的款式的平底鞋。踩在上面就像是松软的棉花一样。
“哎，人都在吗。咱们一起去实验室去验收实验用品。来来，都去，都去。”邱丽这个管实验室的是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着。
“正好我今天没课。”小羊高高兴兴的就是去了。
实验室正常的交接。几个人是围着一个单子找那些的实验仪器，实际上就是找找编号，自己看看东西对不对签个字就完了，非得是几个人凑在一起，磨洋工。
小羊拿着自己分得的一个实验室的单子进了唯一的那管理员拿着的钥匙的那个实验室。
检查水管，洗眼仪。
紧接着看着小羊在里面，那些磨洋工的也是凑了进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到处动动。
“哗啦啦。”钥匙的声音。“门开了，门开了。都去自己的实验室验收吧。”
夏芒花还是翘着那张没有进化完的尖嘴嘟囔着。“哎，小羊，该走了。那边的实验室开门了。”
“我就在这里验收。”小羊头都没有抬，继续的数着自己的东西。
“哦。”夏芒花这才是恍然大悟的带着一些的尴尬的离开了。
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的看着一个洞就往里钻呢，开玩笑。
“你不是对于这个学校并不满意吗，怎么还在这里，还结婚了。”小羊看着那夏芒花的那个大肚子说道。嘴角勾着笑。若隐若现，却是一身的冷意。
“哦，额。”夏芒花整个人的身子是颤了一下。
“芒花，芒花，这边你快过来啊。”跟她一组的那个吴静是恐怕是自己多看了几个表格就是累着了，赶紧的叫她去干活。
“来了，来了。”扶着肚子就是跟出去了。
“哦，你在这里啊，小羊。”肖主任站在门口看着小羊一直笑。
“肖主任，你看，我们的实验室，好看吗。这什么都有诶。”小羊一看见肖主任就是满脸的堆笑，像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些小女孩，看见什么都是觉得稀奇。
只是肖主任不像是那些的欺软怕硬的人，对于小羊从头到尾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一点，小羊也不敢是对于他有不敬的成分在。
人嘛，活着就是互相给个面子，这一辈子对付过去就得了。互相的争来争去，争个什么的争啊。
“额，这个是这么用的啊，真是高级。”肖主任也是顺着那小羊的动作跟着看。
“哎，肖主任，你在这里呢，小羊？”组长一进来就看见那肖主任跟小羊正是聊得热火朝天。不免眼神里多了几分的探究。
果然是漂亮的小姑娘都是不简单呢。
“肖主任，你看看，都已经是验收好了。”组长拿过来单子。
“不对啊，差了几个人的。”肖主任一番少了点东西。
“那边，我去帮帮忙吧。”小羊对着两个上司一笑就出去了。
“哎，你看，这上面有抹布诶，咱们去看看，可以拿出来擦擦车什么的。”六哥拿着那自己要检验的单子说道。一脸的贼兮兮。
“嗯？我也去。”做贼的时候一定是要找个帮手，到时候也会有人帮着承担嘛。
两个人背着那几个正在找玻璃棒的人跑到了一个小实验室，果然是就找到了抹布。两个人口袋里塞了好多。
“这有剪刀，拿几个。”六哥又是拿着。小羊直接是包在抹布里，放在自己的口袋。
两个人心满意足若无其事的出来。
这边的玻璃棒还没有解决。
“玻璃棒我看着是在三楼啊。”小羊说了一句。“刚刚我看到了啊。”
“那一块去看看。”邱丽赶紧的说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上走。
小羊今天穿的是一个一边一排字母的阔腿裤。屁股兜上有一个大大的圆形的logo。
吴静在小羊的身后边上楼梯。“小羊，你是不是裤子穿反了啊。”大嗓门咧咧。
“没有。”小羊只是以为她是开玩笑呢，毕竟身边还有一起上来的组长和六哥。
“你是不是穿反了啊，穿反了吧。”吴静还是扯着那嗓门嚷。
小羊跟她无话可说，直接是几步上去，把她远远地甩在后面，明显的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吴静吃瘪，旁边的人看出来小羊耍脾气也是不帮腔。
就是嘛，一直说是她的裤子穿反了，这么多的人，还是嗓门破锣一样的一直喊。别说是没穿反，就算是穿反了，你能让她在这里换过来吗。
“哎，跟她生什么气啊。”军亚过来跟小羊低声说。
“就是有病，这么多人，一遍一遍的嚷嚷，是怀孕怀傻了吧。”小羊瞪着那边的那个抱着个圆球的傻呵呵的吴静。
“害。算了算了。”军亚叹了一口气，在这种环境里有些事情是无法说得清楚的。
去检验东西的时候李晨曦和佩佩就是没有出来，两个人闷在办公桌上头都没有抬。
回来的时候几个人说是把下一节课要用的实验器材都找出来，组长是在配制那试剂，几个小的就是在一边找仪器了。
小羊跟六哥是跑上跑下，这大理石带着铁架子是一个人最多只能拿两个，而且，要爬楼上上下下的绕过来绕过去的三层楼。拎过去的时候胳膊都是酸了。
实验楼还没有水，还要跑回来办公楼搬水，那两个大屁股的神佛是坐着一动不动。
“我们拿不动了，大理石太沉了。”小羊一进办公室的门就是嚷嚷道，东维那几个艺术组的是抬头偷偷地看了小羊一眼。
小羊这句话是给谁说的是心知肚明，只有那两个同学科组的人是一屁股粘在凳子上，别人都出去了，自己是好意思吗。
“咱也去吧。”李晨曦跟那佩佩是终于是抬起头动了一下，两个人是低着头，结伴的就畏畏缩缩的出去了。
小羊把东西放下，赶紧的趁着人不注意把自己衣服里面藏着的东西锁在柜子里，忽然是有点明白那些的退休的老太太去超市里抢不值钱的鸡蛋的心情了，不是为了那点钱，就是心里开心，高兴。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小羊，走嘞。”六哥走的时候还不忘叫小羊一声。
“来了来了，咱们打点水过去吧。组长配试剂呢。我拿着水卡。”小羊说道，小辈就是要考虑的仔细一些的嘛。
“哦，对哟，我拿着了，你不用管了。”六哥一摸口袋。
两人一出门，看见饮水机那里是几个爱扎堆的长舌妇正在那里拿着几个破瓶子装水呢。
“走走。”六哥小声的跟小羊说。“她们打了就让她们拿着吧，怎不管了，去找我们的仪器。”
“好嘞。”小羊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跟着六哥若无其事的走了。
“满了，满了，已经六瓶子了，够了吧。”身后的几个老娘们你争我抢的。打个水都是要争个谁强谁弱，好像是自己打得多了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找到了仪器室，还有几个台子拿不了。
呦吼，又是见识了，这奸诈的人真是干什么都是不讨人喜欢。
佩佩给李晨曦看着小羊跟六哥又是回来了。本来是李晨曦是双手拿的满满的两个台子，确实沉，小羊都是只拿一个的，本来就没怎么干活，多拿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佩佩看着这俩人又回来了，恐怕人家空着手，拿了两个又是放下一个。“剩下的两个你们拿着吧。”
“我们还有管子没拿呢，底下还在配试剂呢。就这些再来一趟也拿不了。”小羊直接是说道。“我们光是找出来就跑了好几趟了。”还要继续说呢，你们就是过来直接拿了就走，已经够可以的了，还要跟我们平均分配，怎么，腚大脸也大嘛。“组长都在下面配试剂呢。”
小羊一股火上来刚要接着说。
“来来，我拿四个，你在后边关门吧。”六哥一看这火药桶子就要着了，再这么下去那两个门口的女人就要石化了。拍了拍小羊放在那门把上的手。“关门了，别挤着。”
小羊收回了那股气。
佩佩一撅屁股还是拿着两个大理石的架子走了。
“哼，我就看看她们一会还回不回来。”小羊看着那人走了冷哼一声，就是不服气，这俩人太没眼力劲了。“要是我刚才不说，人家就把架子放下一个，恐怕我们空着手回去白来一趟呢，刚才要不是我回去办公室说了那么一句，人家两个人还是坐着都不带动的呢。她俩干嘛呢。”
“哎。”六哥一个大男人不好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哎。小羊你是知足吧，你们办公室里好歹是不管是怎么样的都来了，我可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军亚正在把五个大理石摞在一起。往回搬。
那可是就跟工地上搬砖一样啊。
“不是组长还在下面吗。”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让组长搬这些的东西呢。不可能的。
军亚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哎，这是哪里过的都卜顺堂啊。
“哎。”刚走到了两个楼的连堂处，六哥忽然是停下了，找了一个角落。“咱先把东西放着，一会走的时候再来拿。省的多跑几趟了。去看看试剂怎么样了。”
“好主意。”反正小羊现在也不想回去。就把东西都堆在角落里。
刚刚好，那几个苦力刚把水打回来。
“小羊，小羊，你正好，过来把这些标签贴上行吗。”邱丽一脸的求救。“我去准备药品。”
“好的。”小羊接过来，组长配好一瓶，她就贴一瓶。
自己干活时候的生存法则，一定要在大头头面前多露脸。
“这是你们组的用的啊，这么多，科学啊。”肖主任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小羊还是麻利的干活。
“嘿嘿。我们上课可有意思了，我们组长可厉害了，这些都是他配的我们到时候还得去听他讲课呢。”小羊这说话的时候不忘记把好处给别人。
“害。”组长抬起头一脸的笑意。“看看，这优秀的人藏不住啊。小羊可是我们学科组的骨干呢，两次比赛都是第一呢。”
“知道，知道，很厉害，很厉害啊。”肖主任不断的点点头。
别人都是攀不上的关系，小羊是跟两个大佬谈笑风生一点都不扭捏。还能顺手把自己的手上的活是干的整整齐齐。哪里找，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