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兔凶手

  “董事长,夫人上了一辆宾利,查不到那辆车的信息。而且,我们也被人挡下了。”保镖传来无能的消息。“而且,夫人说,她今晚不回家吃饭了。说是董事长不遵守赌约的惩罚。”保镖是一身冷汗,这两个人斗气干嘛让他们两个做传话筒。
  “好。”潇远冷冷的咬着牙,正在开会的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发抖。
  那个乖乖巧巧事事顺遂的小羊开始不乖了。
  “爷爷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见,这给你买了一只兔子你倒是高高兴兴的来了。”孙博洋亲自驾车,可是孙家老爷都没有的待遇。这个民间妹妹他还是喜欢的。一见面就喜欢,带着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的那种喜欢。
  “今天嫂子也在吗。”小羊问道,一句嫂子已经是承认了自己是孙家的身份。“哥。”这声哥更是让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抖。小羊说的心不在焉,低头玩着手机上的连连看。“我要两只兔子,我要一公一母,让它们一家人都永远都是在一起。”
  “好,你要多少都给你买。”孙博洋宠溺的回答道。“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孙博洋那一笑那侧颜都是让多少的女生神魂颠倒,可是小羊都不会看一眼。孙家的样貌她是又没有遗传到半分。她痛苦的根源是在认清了现实而自己又无法改变的事实基础上,自己的血缘无法断舍,自然也是混着那肮脏的根基。
  “我是看见哥的心情才好的。”小羊收起手机。看着湖边的绿化带上的薰衣草,嘴角勾出虚伪的笑。“哥是一个不知道我存在的人,我没有理由恨你。而且,我一直想有一个哥哥,一个名义上的哥哥。我家好多的哥哥他们从小就欺负我,说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尽管我是听了十年,在初中的时候才真正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小羊忽然是转过头。看着博洋。“你知道吗,在我遇到孙家之前,我都以为咱爸死了。要不然怎么二十多年都对于我不闻不问,是因为我是个女孩,还是因为我妈。”
  “小羊。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劝你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呵呵,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是你的哥哥,这是不会变的,你不很我,愿意接受我。我很高兴。”
  “呵呵呵呵。哥啊,以后你为难的事情还多着呢。”倚在窗户上,一脸的忧伤。“我听说过一个理论,就是被区别对待的孩子以后长大了一会区别对待自己的孩子,如果我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的话,可能不会生下来。这是我对他们仅有的负责了吧。人心都长在左边,本来就是偏的,可笑的是老天是怕我体会的不够深刻吧,让我活生生的体会了两次。”小羊摇下窗户。“等等,那湖边有钓鱼的。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吧。”小羊从那悲伤的情绪里一下子跳出来。兴奋的看着张博洋。倒不是商量,更像是通知,柔软的命令,给老子停车。
  “你会一直都站在我这一边吗。”小羊三言两语就弄来了那一个老头的鱼竿。那老头倒是豪爽,分给了小羊一个。
  张博洋收回了那手边的钱夹。
  “会。”站在小羊的身后,西装革履出现在这里本就突兀。更是站在一个白色体恤的女孩子的面前。那孩子笑靥如花,二十五年她已经是尝尽了苦难。以后的日子是她奖赏给自己的甜。
  “小丫头不错啊。这几条鱼就给你吧。”钓了足足两个钟头。小羊的桶里的战利品都是巴掌大的小鲤鱼。与那老头钓的三斤的鱼数量个重量上都是差别不小。
  “啊,谢谢爷爷。”
  “晚上早点回家啊,不然你家小比熊又要叫唤了。”那老头继续低头钓鱼。
  “哦。”小羊拎着桶高兴的上了车。
  “你认识他吗。”张博洋很是确定,他是随即的停的车,那小羊也是随机的找的一个老头靠过去的。
  “不认识。可能是在哪里见过吧。”小羊无所谓的说。“都已经过了饭点了,我们还去吗。”小羊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是她的目的。她就是不要去见那个所谓的孙家祖宗。
  “小羊。今天是爷爷的大寿。八十大寿。我们不露面不好。”
  “是不好,害的你这个长孙被我这个野丫头给带偏了。你自己先去就好了,干嘛跟我在这里钓鱼啊。”小羊不高兴的憋着嘴。“还说会站在我这边。他都八十了,过了几十个大寿了,谁给我过过一个生日了。”说着说着小羊哽咽起来。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的委屈还是本能的觉得是剧情需要了。“我妈偏向弟弟,亲爹偏向哥哥。倒是你们都是孝子贤孙一个个来告诉我应该孝顺。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是哪里啊。”小羊一看这不是那酒店啊。“蛋糕店。哦,你去吧,我等你。”小羊只以为是那贤孙给老头子定的蛋糕。
  “给你挑,也给你过生日。想多少都可以,26年的都补给你。”孙博洋拉开车门,请公主一样的后背着一只手。
  “这补偿也太廉价了。跟他同一天过生日,你是在敷衍我吗。你不会都不知道我的生日吧,我敬爱的哥哥。”小羊根本就没有下车的意思。“砰。”关上门。抱着胳膊。“赶紧去吃完这场鸿门宴吧,我下午还要去遛狗,不然又要扰民了。”
  “小羊。这次的宴会,也是爷爷把你介绍给外界。承认你的意思。你,别这么使小性子。”
  “我应该感激你们吗。”小羊一拳头砸在那玻璃上。手上红了一片。“现在是我不承认你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你不冷吗。你们孙家给我的施舍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吗,你是当我是个要饭的?”
  小羊就是摆明了不去。
  “小羊。”马路上一个成熟稳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后面跟过来。血缘里的相似,小羊一眼就认得出来。自己是出自他手。
  “你会给自己的女儿起这样的名字吗。小羊。真是随意。跟了我一辈子。这是你抛弃我,我受苦的证据。孙家财大势大我不觉得你是那次意外才知道我的存在。”小羊还是看着这个男人委屈和不甘压着她的心口,她渴望被环绕,渴望家的温暖,可是这25年受的苦让她无法坦然接受这份亏欠。她会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没有人能弥补这份亏欠。
  如果是真的要幸福,只有自己失忆了吧。
  要是能换一个身份好好的活一次多好。
  “呜呜呜。”孙明倩抱着小羊,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爸爸的怀抱,她是等了26年终于是亲近到了。久远的她都分不清楚这份温度是冷还是热的。
  她还是不肯叫爸爸。
  三个人姗姗来迟。两个闪耀的男人中间带着一个小公主拎着一个桶。她就是非要拿着个当礼物。
  “祝爷爷年年有余。”驴唇不对马嘴。张博洋看着这爷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我这孙女就是最是哄我这个老爷子开心了,跟我玩了这么久的捉迷藏。都等着你开宴席呢。来,蛋糕的第一刀你来切。”孙老头子错开身。向着宴会上的所有的人展示自己对于这个小调皮的宠爱。
  “爷爷,我这么任性,你不会觉得生气吗。”小羊拿着刀。问出这个问题。
  “爷爷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的孙女能活的开心快乐呢。”慈祥的拂着小羊的头顶。小羊只觉得是他像是在摸着一条狗。
  就是张博洋都没有这般的待遇。一直是战战兢兢的想要做到最好得到爷爷的称赞,他没有退路。小羊却是这般的任性都轻易的得到了。
  “嗯。这愿望还真是坎坷呢。”小羊轻笑一声。宴会上一个人都不敢喘大气。这个孙老爷子对这个丫头也是太放纵了吧,当初可是因为收购计划没有成功当面就把资料砸在那天之骄子的长孙的头顶上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的。
  “咳咳。”孙老爷子干咳几声。
  “你不会是病了吧。”小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想家庭圆满了,就是残次品都拉回来补足你们的空缺对不对。”像是看着一个笑话。
  “博洋,上去帮你妹妹切蛋糕。”孙明倩厉声责怪那张博洋。
  “小羊。别说了。”张博洋也握住那蛋糕。硬架着那小羊切开了蛋糕。
  一个大大的“寿”字,小羊非得是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脸盆那么大,一点也不要分给别人。
  “就算是你妹妹,你们家刚才也跟逼婚一样。”左靖妍举着酒杯,脸上带着交际花的笑意,嘴里是酸溜溜的。张博洋什么时候跟她靠的那么近的,那可是她的未婚夫。
  她左靖妍什么时候需要嫉妒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孙老爷子一顿饭就只喝着那一碗鲤鱼汤。吃着几个干巴巴的小鱼。
  小羊那个脸盆大的蛋糕,愣是一个“寿”点都没有吃完。
  “爷爷不能吃荤腥。现在在病房里呢,你去看看他吧,要是有时间的话。”张博洋现在跟小羊说话都是胆战心惊的。恐怕是又戳到了她。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兔子。
  一直到病房,小羊都是一言不发。
  张博洋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小羊走上前去握着孙老爷子的一只手。“爷爷。我看得出来你的努力,只是你我的隔阂太深了,能不能修复也只是一个未知数。我希望你好起来。我们平等的交战,我可不希望我是你临终之前为了人生圆满的一个棋子。不然我也不会去你的坟上的。”小羊坐在那床头吃完了一个小西瓜才走的。
  其实心里已经开始融化。看着自己长大的姥姥弥留之际让她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个爷爷不管是亏欠也好,总归是想见见她的。人啊。不得不承认。价值感是由于被别人需要产生的。
  “老爷子脱离危险了。”半夜那重症监护室里就是传来了喜讯。
  “啊,我的兔子呢。”车上的小羊忽然是响了起来自己今天来的大事。
  “你看看后面。”张博洋笑着打开后备箱。
  “啊。好开心,好开心。”小羊抱出来一只一直是在脸颊边蹭蹭。
  “小羊,谢谢你。这么多年是孙家的损失。”张博洋不禁说道。今日小羊一天做的一切,他不得不承认,在孙家的这么多年他一只无法做到。
  “那是,你们孙家占了大便宜了。25年分文不出,白白截胡了一个这么棒的大姑娘。我们要不要拔点草回去。”
  “呃。”都是买好了饲料的。这种事情也不需要自己亲手做。“好。”
  于是张博洋是一身高定西装不仅仅是沾了鱼腥味,现在更是在郊外半夜里在那里跟个变态一样的拔草。
  “来了。”刚刚护肤好的左靖妍看着是孙博洋来了。刚打开门,一身酒气的孙博洋就是发情的狮子扑过来。
  “你这个小混蛋。今天不准吃饭。”小羊看着狗子那猩红的嘴还在咧着笑。那浑圆的肚子里面装了三只兔子。剩下的几只幸亏是昨晚上自己在后院打了两个洞才免遭荼毒。
  难怪一个晚上外面都是出奇的安静呢。
  “怎么了。”鹿琨正在健身,从墙头上冒过来一看。“怎么了。”看见地上的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整个人从墙上翻了过来。“兔子?”
  “博洋。起来吃饭了。我做了西式早餐,都是你爱吃的。”左靖妍脸上红扑扑的。已经是认识了八年了,孙博洋都没有这样过。看来是喜事将近了。
  “我去上班。”孙博洋已经穿戴好。还是那么的器宇轩昂,与左靖妍不同的脸上带着些的严肃或者说是后悔。
  “博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年纪都不小了,你都三十岁了。而且,我们也。”左靖妍咬着嘴唇。像是一个娇羞的新娘。
  “着什么急。最后结婚的都是我们最合适不是吗。”孙博洋不留情的拉开门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