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画皮

  这也是那个郝先生安排的,说女孩儿下葬最好得等到他做法过后。
  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在中间放着一口棺材,那女孩儿的尸体就躺在里面,棺材盖只盖了一般,空了一个缺口。
  “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
  也不知道是村长害怕还是真有事,留了一句话后就匆匆离开了,男主人见他离开了,说给我们去倒水,也离开了。
  这样一来,在这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高恭两个人。
  根本不用说话,我们齐步走了上去,凑到棺材边就往里面看。
  女孩儿的身子还很纤瘦,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是女孩儿最为天真浪漫的年纪,让我惊着的当然不是这个,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我看到女孩儿那张的脸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惊了一下。
  她的脸上血肉模糊,能够看到人体脸部的肌肉,这是一张没有皮的脸。
  就在这时候,高恭忽然把手伸进了棺材里。
  “哥,你做什么,人家女孩儿已经够可怜了!”
  我急忙止住了他,高恭动作丝毫没停,在女孩儿的脸上按了按,又在其他地方仔细查看了下。
  “没事,我要仔细看看,这才好判断。”
  解决这些事情,那都和中医看病差不多,讲究一个‘望闻问切。’
  望,仔细查看相关的一些东西或者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痕迹。
  闻,不用多说,感觉气息,不论是阴气怨气煞气还是什么气。
  问,那是我一开始做的事情,问一些有关的人,对整个事件有个最基础的了解。
  至于最后一步切,那就是把前面的三步综合起来下结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然后就可以针对性的去解决。
  现在高恭做的,就是第一步……望。
  他看了也就不到半分钟,手从棺材里收回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张黄符,也不念咒语,直接掐了个指决。
  黄符发出一声轻微“嘭”的轻响,开始自行燃烧,燃烧的速度还很快,一闪就没了。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也没打扰。
  等他做完这些后,我立马开口问道:“看出点儿什么东西了没?”
  高恭正想开口,从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急忙闭嘴不说。
  我和男主人说了几句,又表示了下惋惜,这才离开了院子。
  村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和高恭去了村子外,各自抽了一支烟,这才继续开始刚才的话题。
  “哥,你怎么看?”
  高恭弹了弹烟灰,满不在意的说:“伤口边缘很平整,也很浅不像是刀割的。”
  在这方面他是专家中的专家,我听到这话,忍不住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是鬼东西?”
  高恭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不咸不淡。
  “画皮鬼。”
  我不禁皱起了眉毛,竟然是画皮鬼。
  画皮鬼或许不是最凶的鬼,但是绝对是最出名的鬼之一,就连聊斋志异里面就有描述。
  这种鬼面目狰狞,善于伪装披上人皮,装扮成令人心爱的美女,耍弄种种欺骗手段来迷惑人,当迷惑成功后,往往就会猎人心腹,掏出人心一口吞下。
  画皮鬼也是少数几种会吃人的恶鬼。
  石沟子里竟然有只画皮鬼,联系之前高恭的定论,难道那座仙祠镇压的就是这个鬼东西?
  想着想着,我忽然又想到了高恭曾经对我说的话,一般这种事情,都是不会去管的,因为会沾上别人的因果。
  “哥,你不是说管这些闲事是会沾因果的嘛,这会儿怎么这么上心。”
  这的确是我的不解,根据我对高恭的了解,他不可能突然转了性子,变成了个普度众生的圣人,他丫就一不着调。
  可高恭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沉默了。
  “我在她的尸体上,感觉到了老爷子的气息。”
  她,自然是指的那个被剥皮的女孩儿。
  我对高恭的话一点儿都不怀疑,凡是有因必有果,在女孩儿的尸体上有爷爷的气息,说明这事必定和背后的那个黑蛊脱不了干系。
  至于高恭说的气息,那肯定是指阴气,这也能够理解,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树叶,自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阴气,这其中肯定是有微弱的差别。
  高恭能够感应天地气息,他的感应阴气能力或许比不上我,可在这方面的敏锐,肯定是甩我好几条街。
  “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高恭吐了口烟圈,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
  “能怎么办,等呗,咱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郝先生是住在村长家,为了方便晚上的事,我也厚着脸皮去找了村长。
  山里人的淳朴就是这样,人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打着多个人多双筷子的想法,很爽快的就接受了我们的请求,住在了村长家里,我们的房间就在那个郝先生隔壁。
  也幸好村长的老婆为了照顾孩子,去了镇上亲戚家住,所以院子里还有空房间,不然我和高恭真要打地铺。
  晚上我和高恭都没有睡,一直在抽烟等着死去的那个女孩儿上门,因为太过无聊,所以也都聊些平常的事情。
  “哥,我突然想起你以前的承诺。”
  我说着,向高恭伸出了手掌。
  “给我吧。”
  高恭露出疑惑的表情,“给什么?”
  “麒麟送子佩啊,当初答应我的,你可别想耍赖!”
  我有些不依不饶,高恭却是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这段时间都是生生死死的过,别说他就连我也没想起来,再说了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就在高恭正尴尬,忽然从窗户外面吹进一阵夜风,夜晚的山风很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服。
  可我个高恭却都是浑身一阵,几乎是同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刚才的夜风并不是普通的风,而是阴风。
  “来了,走!”
  高恭说了一句,推开房门走进院子,我往那个郝先生的房间的房间走,却看到他走去了另一个方向。
  “哥,你干啥!”
  我压低声音冲他喊,他没回我,反而是走到了村长的房间,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门上。
  “以防万一!”高恭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