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诈尸

  高恭见我走回去,笑道:“你不跟着一起走,过来干啥。”
  我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说:“我过来帮你。”
  高恭哈哈大笑,十分高兴。
  “算你小子讲义气。”
  高恭左右看了眼,捡起地上被我剁下的公鸡头,转身进了屋子,我也进屋顺势关门把门栓插上,要是石头跑出去那就麻烦了。
  石头身上盖着白床单,就站在屋子中间,身体微微的左右摇晃。
  “哥,我们该怎么做?”
  高恭把鸡头攥在手里,顺势递过来一截红线头,冲石头扬了扬下巴:“把红线绑在他身上。”
  我愣了下,急忙问他:“那你呢?”
  “让你去就去,费什么话!”高恭冲我骂了句。
  我拿着红线小心翼翼的向石头靠近,毕竟这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面难免有些紧张。
  当我距离石头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他忽然动了,猛地想我扑过来。
  首先钻进鼻孔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道,然后是他的一双手,像是钳子一般,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一瞬间让我呼吸不上来,我用力掰着他的胳膊,用自己全部的力量要挣脱开。
  “哥,我不行!”
  我拼劲全部力气大喊,心里面的惊慌到达一个极点。
  高恭见状,顺势把红线挽成环,一下套到石头脖子上,再往后一拉。
  石头被他这一拉,身体不受控制的后仰,我被那双手带着,趴在他的身上。
  高恭用着最快的速度,用红线在石头身上绑着,一边绑还一边对我喊:“赶紧的,绑结实点!”
  我感觉到掐住我脖子的手松开了些,急忙从石头身上起来,坐在他腿上死命的往石头身上缠。
  石头被我们绑得像是个粽子,可他依旧挣扎得很厉害。
  我站在高恭身边,看着地上的石头说:“哥,这样不成啊!”
  高恭只是瞥了我一眼,“哥在这里,能不成么?”
  鸡头上面还残留着鸡血,他拿着那个鸡头,往石头身上的白床单上抹划着我认不出的花纹。
  石头的挣扎很明显的衰弱,最后平静下来,犹如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
  我和高恭坐在一起,抽烟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势头,心里面感觉憋得慌。
  “哥,石头不会再闹了吧。”
  “没事,有石符镇压,它翻不了天。”
  我忽然看到,高恭脖子上有个黑色的水泡,我急忙给他说了这个。
  他去里屋找了块镜子看了看,又拿了根针用火柴烧了烧,直接把黑色水泡给挑破了。
  黑色的液体从水泡里流出来,伴随着还有阵阵恶臭,这臭味和石头身上散发的尸臭一样。
  我急忙捂着嘴巴,往旁边挪了下屁股,“哥,你这怎么了?”
  “没事,尸气入体,回去弄弄就好。”
  高恭说着,找了湿毛巾擦了擦,转头看我仔细的打量几眼,嘴巴里是啧啧声不听。
  “阴人的确是不一般,这尸体上面这么重的尸气,你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要是外面的人进来了,哪怕闻到一点点,轻点大病一场,严重了小命不保。”
  听到高恭又说起我的事儿,我心里面就感觉有些不是滋味,正想开口问些关于阴人的事情。
  我本来是想问上一次刘婶死的那晚,我没事是不是也是因为我是阴人的事情,他却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问这么多了也没用,以后过平淡的日子就好。
  我们开门出去,国强叔急忙凑上来问怎么样。
  高恭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屋子里指了指后,拉着国强叔到一边不知道说什么话去了。
  秀红跑过来给我递水什么的,十分关切,看到我身上没什么伤后,脸上的表情要轻松不少。
  丧事还要继续,高恭表示说已经解决后,村民也就帮着开始收拾残局,毕竟院子里可是一片狼藉。
  下午的时候,棺材送到了,高恭让村里的小伙子帮忙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石头的尸体抬进棺材里。
  我本来也想去帮忙的,高恭没让我去,只让我在一边呆着看。
  石头的尸体入棺,棺盖上被高恭钉了四根棺钉。
  说这个也是有名堂,石头是横死,下钉的时候左边三颗右边一颗,这样可以镇压尸气,要是女尸的话,那就是右边三颗左边一颗。
  当然具体的原理是什么,我不知道。
  后来高恭感觉不放心,还用红线缠了几圈。
  下午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国强叔不在,当时也倒是没多想,吃完饭后秀红跟我一起回家,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国强叔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和爷爷说着什么。
  爷爷看到我回家,只是说这事儿他考虑下,就让国强叔先回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国强叔这是过来在做爷爷的思想工作。
  国强叔这一连来了好几波,来的也不单单只有国强叔,村里面一些说得上话的人,也都三天两头跑我家院子,每一次爷爷都说考虑下。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埋,毕竟村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就算没有高恭,这一个月不到就死了三个人,并且每一个人死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闹一闹,这谁都知道肯定不对劲。
  村里其他和爷爷一样坚持的老人,都被国强叔给说通了,后来爷爷索性搬到茅草屋去住,谁都不让进。
  这天我和爸正给爷爷送饭,想起上次爸他给我说用衣服捞石头尸体的事情,我知道爸应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原因。
  我转头看他,他手里提着饭安静走路,身体永远都是那么笔直。
  “爷爷为什么不让填坳子,是填了坳子有什么不好的?”
  我试探的问他,声音很小,在此同时我也在打量着爸他的表情,只要有任何一点表情不对,那说明这个坳子肯定有问题。
  “坳子填不填都有好处,也有坏处,就看怎么看了,老爷子不让填,应该是有他的想法。”
  爸说着,目光往山坳口的茅草屋看去,又转头看了我一眼。
  “这事儿你别管也别多想,现在你要想的是和国强他丫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