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 为什么不打
程光没演过这个，但有些东西，好像属于那种天生就会……
就比方现在。
程光就差流口水的念叨了：“极品……极品啊……”
那放光的眼睛、那流口水的样子，让程光身后的两个汉奸露出了男人才会懂得的笑意。
李刚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连长疯了，然后他心想：连长可能别有用心，不能慌、不能慌。尽管这样想着，但李刚还是感到了阵阵的恶心，甚至不由自主的紧握了拳头。
相比程光的反应，被他撞倒的女子则慌忙的垂下了头，低声说：“对不起。”
说完后，就想站起来走掉，却被程光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急着走啊……爷……啊不，我和你聊聊……”
女子目光躲闪，焦急的说：“你放手啊……俺……俺还有事。”
“有事也不急……嗯，不急，不急，”程光一脸痴相，左手也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对方又急又怒，一个巴掌啪的一下就甩了过来。
啪
程光脸上瞬间多了一个五指印。
“你敢打我？”一脸猪哥的程光瞬间暴跳如雷：“我爹都没动过我一根指头，你竟然敢打我？我要送你去宪兵队！把这臭娘们给我带走！我要送她去宪兵队！”
两个得了程光赏钱的汉奸顿时扑了上来，熟稔的将女子束缚了起来，女子焦急的叫出声来，却被汉奸熟稔的拿布团塞住了嘴巴。
不远处，日军少尉和狗腿子看着这突发的情况傻眼了，狗腿子朝日军少尉说自己去看看后，快步跑了过来。
狗腿子和程光跟前的这两汉奸都是便衣队的，相互认识，过来就问：“李歪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
这名狗腿子义正言辞的样子，配上挂着的盒子炮，有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感觉。
不等身边的汉奸说话，程光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一样，朝这名狗腿子大骂起来：“你他娘什么东西？李不正，给爷扇这孙子两耳光！”
叫李不正的汉奸为难的说：“少爷，他是我们便衣队的同僚……”
“便衣队了不起啊？敢管爷的事？李不正，你扇不扇？”程光一脸稚嫩的凶相，叫李不正的汉奸一想起鬼子平田一郎的叮嘱，顿时心中一紧，心想：这位爷可是平田一郎的贵宾，惹不起、惹不起。
于是，他只能对同僚下手，上前低声说：“兄弟，这位爷可是平田太君的贵宾，我们可是奉命来保护这位爷的，对不起呐！”
嘴上“兄弟”叫的可亲了，但李不正下手却没有丝毫的留情，两巴掌狠狠的甩过去，差点把这名汉奸的牙齿打掉。
程光厌恶的瞪了这名汉奸一眼：“滚！敢管老子的闲事，真他娘的活腻味了！”
挨打的汉奸心中憋屈，但一想到人家是宪兵队平田的贵宾，哪怕是爱了揍也只能认命，他不得不点头哈腰的道歉，然后慌忙的跑路。
他跑向后面和鬼子的少尉碰头后，一五一十的说了从李不正嘴里听到程光的身份，这名鬼子少尉听完，恨恨的瞪了一眼，熄了心里的鬼心思。
再说程光这边，一直叫嚣着要将人送到宪兵队的他，却悄悄嘱咐把人送到自己住的酒店，两个汉奸心领神会的点头，装模作样的带着女子走掉了。
终于等到汉奸走了，李刚迫不及待的走到程光跟前，低声问：“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你没看出什么来？”程光低声问，李刚挠头，心道我要是看出什么来，还问你干啥？
看了眼一头雾水的李刚，程光低声解释说：“刚那个姑娘被鬼子给盯上了，小鬼子盯上人姑娘能打的什么主意？”
李刚想起刚才莫名其妙出现的“正派”汉奸，心中恍然起来。
“你去跟上他们，如果有突发情况，直接解决掉那两个汉奸，要是没有，就暗中护送，到了酒店让咱们的人看好那个姑娘，这两天先委屈下人家姑娘，等这次事了，把人姑娘放了。”
“是！”
李刚应了一声，就悄悄的跟上了汉奸。
而程光，则带着剩下的几个部下，直接去了西街的药店。
他得打听下，那姑娘是不是地下党的人，是的话得跟地下党的同志说下，免得地下党那边乱了方寸。
……
一个小时后，程光悠哉的回到了酒店，两个汉奸表功劳似的站在程光屋子的门口，活像两个门神。
程光随手打赏了这两汉奸后说：“行了，不用在这守着了，这两天爷出门你们跟着就行，那谁，给他们开间房，记在爷的账上，到时候爷一并结算。”
两个汉奸没想到他们也能住上清苑最好的酒店，急忙点头哈腰的向程光致谢，程光不耐烦的挥手，然后挂起了一脸的荡笑，推门而入。
屋内，文秀一脸惊惧的看着进门的混蛋，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她没想到，只不过是送一次情报，就被这样一个恶人给虏来了，一想起这个恶人的之前的样子，文秀就绝望起来，她知道，自己可能要被糟蹋了。
她想一死了之，可想起自己携带的那份情报，她又不得不打消一死了之的冲动，必须想办法先把情报销毁，然后再一死了之。
文秀心中下决定的时候，程光关上了门，随即脸上的荡笑消失不见，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从地下党联络站处程光了解到了这名女子的身份后，就生出了了然的情绪。
程光看着一脸惊惧，目光中却露出隐藏着决然的文秀，程光缓缓蹲下，低声说：“文秀同志，别紧张，你先听我说，我是八路军独立团侦察连连长，那会看到你被鬼子跟踪，迫不得已就故意抓了你，我去了西街的，向联络站打听了你的身份，他们给了我这个，说你看到这个后就会确认我的身份。”
说着程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布，布的样子很怪，棱角众多。
被捆绑的文秀看到这块布后，目光变得惊疑起来，这块布是自己不久前带到联络站的，是自己和联络站接头的信物。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八路的“恶人”，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她都已经做好了销毁情报后同归于尽的打算了，没想到居然会峰回路转！
程光取下了塞在文秀口中的布团，文秀马上压低声音问：“你真是八路？”
“如假包换，”程光让自己尽量笑得和煦些，说：“我想给你松绑，你别激动啊，那两个汉奸被我安排在这酒店了，你要是太激动了，被他们发现了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俺不激动，俺不激动，”文秀压低声音说：“同志，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
程光解开了绑着文秀的绳子，轻声说：“秘密。”
文秀怪自己犯傻，这话怎么能问出口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说：“俺……俺是太激动了，忘了纪律，同志你别见怪啊。”
“没事，文秀同志，您请坐。”程光不自觉的带上了敬语，倒了杯茶递过去后，说：“文秀同志，实在不好意思啊，为了不让鬼子怀疑，还得委屈您几天，希望您理解下。”
文秀的神经很强大，这才多久？就已经接受了这种突然的反转，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说：“见什么怪？要不是你，俺都不知道怎么会被小鬼子给追踪呢！对了同志，那小鬼子为什么跟踪俺？是不是俺暴露了？糟糕，俺要是暴露的话，那咱们的联络站……”
说到这，文秀紧张了起来，程光笑着安慰说：“没有，是一个鬼子的少尉，估计是看到你后鬼迷心窍了，带着个狗腿子跟踪上了你，现在没事了，被我打断了，他不甘心的走了。”
“原来是这样……吓死俺了，俺还以为是俺暴露了。”文秀心有余悸，再次衷心的感激说：“同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俺都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俺个人遭遇什么都没事，就怕完不成组织的任务。”
“对了，那个任务你就不必管了，”程光说：“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个，联络站那边已经把情报重新给我了，你把情报销毁就行了，文秀同志，有个事您得配合下。”
“什么事？”
程光有些羞涩，干咳了几声后，低语：“您得化妆下，装作被我糟蹋了的样子。”程光难得脸红——其实他心里也发虚的紧，人文秀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呐……
“啊？”文秀不由脸红，但到底是革命儿女，她分得清轻重，马上说：“行，这没问题，你咋说俺咋办。”
程光舒了口气，低声说了起来。
不久以后，屋内就传来了闹腾的声音，摔东西、惨叫、咒骂还伴随着打耳光的歇斯底里，到最后变成了痛彻心扉的惨叫声。
两个汉奸听着传来的声音，相互间又又又露出男人才懂的笑，其中一人还说：“真是个猴急的主……吃东西的时候那叫一个挑呐，没想到看到女人就饥不择食了，哈哈……”
另一边，李刚他们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后，相互面面相觑。
“排长……咱们连长不会真犯错误吧？”一个战士忍不住小声问。
“狗屁！咱们连长是那样的人吗？”李刚恨恨的瞪了战士一眼，另一个陪程光去了联络站的战士低声说：“别瞎说了，我和连长去的联络站，那个女同志是咱们自己人，连长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战士们恍然起来，心中纷纷松了口气。
……
夜，程光猛的睁眼，凝神静听后，缓缓的从地下的被窝里钻了出来，看了眼床上呼吸平稳的文秀后，轻手轻脚的穿上了衣服后，走到了窗户边上，轻轻打开窗户后慢慢翻了出去。
床上，假寐的文秀睁开了眼睛，看着程光从窗户中摸了出去后，心中满是疑惑和好奇，但生怕自己破坏人家的行动，只能按捺住好奇。
她想蒙头睡去，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那会程光把自己安排睡床上说过的话，她露出一丝的轻笑，看了眼地上的铺盖，她想了想，慢慢的下了床，直接睡到了地上的铺盖内，她心想：这下你总不好意思叫醒我让我睡床上了吧？
闻者铺盖中淡淡的味道，文秀不知为何脸变的通红起来，慢慢的闭上眼睛后，不知不觉间就进入到了梦乡。
另一边，程光从窗户中翻出去后，摸到了李刚他们所在的屋子，轻敲了下窗户后，窗户马上打开，露出了李刚的脸。
“李刚你跟我走，其他人保持警戒。”
“是！”
李刚从窗户翻了出来，跟着程光来到了地面，两人根据白天的侦查，在黑夜的掩护下快速的穿梭起来。
清苑县城虽然有城墙绕着，可年久失修的城墙留下的疏漏可不少，鬼子和伪军虽然在城墙上布置了巡逻的兵力，但在程光这种行家眼里，到处都是破绽，他和李刚找了个巡逻的死角，程光将绳子丢下去，李刚顺着绳子就从不到六米高的城墙上滑了下去。
程光收回绳子就地隐藏，半个多小时后，城墙下传来了野狗的叫声，程光将绳子抛下去，一个接一个的战士顺着绳子快速的攀爬了上来。
这是特侦排的其他战士——在之后的两天里，通过这种方式，突击排和步侦排的战士纷纷潜入了城内，隐匿在了地下党准备好的地窖当中。
而在此期间，程光的情报也送到了独立团的团部。
团部。
李云龙和赵刚面色古怪的看着侦察连送来的情报，半晌后，赵刚才说：“老李，这……不会是鬼子的陷阱吧？”
赵刚感觉跟听书一样的不科学，去清苑城里侦查，怎么就成了鬼子寿宴的举办者？我滴个乖乖，鬼子这是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啊？居然让一个八路军给他们办寿宴？
或者说，这是鬼子的圈套？
“不是，肯定不是！”李云龙肯定的说：“程光这小子比猴子还精，怎么可能识破不了鬼子的圈套？要我说啊，肯定是小鬼子太贪心了，舍不得花那几个钱，让程光这家伙钻了空子！”
“那……”赵刚犹豫的说：“怎么打不打清苑？”
李云龙思索起来，整个侦察连除了骑侦排外，别的三个排已经全都潜入进了清苑城内，按照程光的情报，他将突击排安排在了鬼子的军火库附近，只要战斗打响，第一时间就能控制军火库，而小鬼子的寿宴又准备的非常大，到时候驻军的头目都会过去，只要端了醉仙楼，整个清苑县城的驻军就真实没头的苍蝇了。
“打！”李云龙终于下了决定：“老赵，咱们必须打！这可是老天爷放在咱们嘴边的肥肉，这要是吃不上，那就对不起老天爷了！除了伪军，也就几百号鬼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程光带人控制了城门，孙德胜的骑兵连冲进去，鬼子就是人再多些，也肯定完蛋！”
“至于伪军？呵！再有一千也就是一群猪而已！”
赵刚也心动起来，一座县城啊，打下来那得有多少缴获？现在队伍的日子不好过，眼瞅着冬天要来了，有一个县城的物资，这个冬天可就好过多了！
但赵刚却犹豫着说：“咱们是不是先请示下首长？”
“还有三天就是鬼子过寿了，咱们去清苑得昼伏夜出，时间紧凑，请示来不及了！这样吧，我让人把具体的情报跟首长汇报下，到时候请首长派出友军接应下咱们，免得大同的鬼子对咱们穷追不舍，你看咋样？”
赵刚看着李云龙，从李云龙躲闪的目光中，他猜到李云龙肯定是怕首长不同意他出兵。
但赵刚却做出了一个和自己平时想法截然不同的反应：“行！我去向首长汇报情况吧，这是咱们团党委的决议，我会向首长说清楚的。”
李云龙哈哈大笑起来，老赵啊老赵，这就是老子喜欢和你小子搭档的原因呐！够种！有担当！
笑完后，李云龙叹息：“和楚云飞是没法给小鬼子庆生了。”
“没事，打下了清苑县城，咱们就是东道主，你想怎么请就怎么请。”赵刚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李云龙也是又笑了起来，楚云飞这下会不会郁闷死？本来是看看李云龙的胆量呢，结果……老李连县城都给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