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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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寒风下，无数尸体的鲜血染红大地后，结成血冰。
本就昏红的夕阳照耀下，整片天地，都变成了红色的世界。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诺德人的伤亡同样高的惊人，戴维手中三万人的先锋队伍，以及奥杜因失败只有，不到一万的中部溃兵。
到现在，‘土豆’汇总后，看着羊皮纸上的数字，戴维心中也不由的暗叹一声。
前世进位第一天梯的时候，就有好心的其他神灵观礼者好心的告诫：
“想要不成为唯心源海的傀儡，没有感情的维持秩序工具，就好好保持你的人性，甚至有可能，你要不顾一切的保持自己的人性。”
而戴维在保持人性上做的很好，不管是留存不同的人格，还是有意识的去融入不同世界的人类，甚至学习一些他根本不需要学习的凡人低端技能。
都是他保持人性的方式，而最让他骄傲的，自认为最该保持的，就是一颗带着人性的，温良的心。
这颗温良的心告诉戴维，每一个人都应该得到基本的尊重，而他们的生命，是最该尊重的东西。
为了事业，或者为了共同的幸福而牺牲部分人，这种话，从来都是权力者为了抚平自己不安的内心所找的借口。
戴维不会找这样的借口，他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背负十万人，数十万人的愧疚。
他会找机会弥补这些勇敢的战士，但他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
即使这个错误确实对于诺德有很大的好处。
但对于死者，失去生命的主要原因，确实来自于戴维发动的战争。
在戴维的字典里，没有什么小恶代替大恶的说辞，恶就是恶。
这时，戴维观测到，属于露西的思维，突然繁忙起来。
露西本人的脑海碎碎念又开始了。
这是她忙碌时，给自己解压的好办法。
“啊啊！W(￣_￣)W，好多的灵魂，好多的英灵，要排着队进我的英灵殿，为什么这次战争一个英雄都没有诞生。
只靠奥杜因和他的副手忙不完啊。
作为神，自己上手牵引灵魂，好没牌面的说。
好生气，为什么哥哥，可以躺在大石头那里躲清闲，露西都要忙死了好嘛！
露西酱！你在想什么！哥哥怎么可能帮这样的忙，帮了他不就死了。
邪恶的露西酱啊，你在想什么，还是努力工作吧。”
看着让自己血压飙升的碎碎念，戴维果断结束了偷窥，他怕再听下去，自己先原地暴毙，直接气到升天。
“老大，你确定不需要我们帮你看看？”
‘土豆’将滚烫的猛犸象奶递给了戴维。
戴维摇了摇头，干裂黢黑的嘴唇一上一下，嗓子眼疼到冒，舌头同样没什么知觉。
不过勉强可以发音，‘土豆’凝神听了好一会，才判断道：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们看不好你？”
戴维点点头，并又费力的咿咿呀呀，说了一阵。
‘土豆’有了之前的经验，听起来好理解多了，直接回到道：
“阿道夫不知道，不过我的便宜老师是满脸苍白，身体抖的和筛糠似的，我在他身上，一点源能都感觉不到。
现在的他，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想，阿道夫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实力上讲，他还不如我老师呢？”
戴维一脸该是如此的表情。
【原初之灵】这条‘神秘’序列在整个【星辰】系列中，算是战斗力比较强的，一度直逼【影月】系，但终没有被【影月】接纳的原因，便是其战斗特点。
爆发不错，伤害不错，但时间短，且爆发后必然要进入较长时间的萎靡期。
导致萎靡期的自然是自然能量。
自然的力量十分讲究均衡，且讨厌破坏均衡。
当【德鲁伊】们大肆利用自然能量的时候，本着自己人不能受欺负的原则，自然能量是慷慨解囊。
但当战斗结束，或战斗持续过长，自然就会觉得德鲁伊破坏了平衡。
随后就展现出大自然变化莫测的诡异性格。
戴维内心盘算着，看来短时间内，不用在指望他两了。
戴维再次啊啊欧一。
费力听完之后，‘土豆’有些诧异的说道：
“再次整军？老大，敌人不都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么？还要整军。士兵们都处于意志力的边缘了。”
戴维瞟了他一眼，那眼里只有一个意思：
“你小子飘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土豆’赶忙立正，刷宝似的说道：
“yessir！”
‘土豆’走后，身后就传来一片哗然，显然对于戴维的命令，大家都不是很理解。
戴维没管他们，前世做人的一生几乎都在打仗，戴维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愿意屈从于自己的谨慎，起码小心无大错。
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身体，无视被炙烤到干裂的外层，直接将目光投入体内。
在【三系同辉】加持下，【医者】告诉运转下，戴维的身体才没有完全崩溃，但也处于完全崩溃的边缘。
而之后他驾马逐敌，属于作死行为，直接导致他现在无法移动，因为他的内脏，血管，包括骨头等等，全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裂纹。
再作死一次，他可能真的要爆体而亡了。
而灵魂，同样没有好到哪去。
深入感触自己的灵魂，戴维直觉一片虚无。
如果说之前的灵魂是一块钢铁，现在的灵魂就是棉花糖。
屋子都成棉花做的了，自然就不能指望里面的四个住户好到哪里去。
【烈阳】像一颗炒焦了的鸡蛋。
【影月】像泼满污泥的脏盘子。
两颗【星辰】大的像是一颗透明弹珠，小的干脆就是块河边的小石子。
这一次手上，怕是没有一年好不了。
一年，也是因为戴维拥有【三系同辉】和变态的加强版【医者】能力。
抬头戴维这边天已经黑暗，望向西边，黑暗的压迫下，只剩红云一片。
太阳要落山了。
看来自己多虑了。
戴维想道。
嗯？
戴维突然发现自己躺着的大石头上面的一些小石子在微微的跳动。
已经没有了眼睫毛，巨丑的眼睛微微一眯。
戴维又看向了西方，在那红云处，似乎有道黑线。
“莫罗，你还真是百折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