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柴房

  等啊等,等到街上的更梆敲了三回,已经是三更天了,吕青还不见人影。
  虽说京城里面没有实行宵禁,但是晚上也没什么热闹啊,人们早早就休息了,这吕青会去哪里?
  跟狐朋狗友喝酒?也没准。逛青楼?也有可能。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时间一久,苏阮的脚冻得有点发麻,她决定再等一会就离开,为了这个渣渣害自己受冻,太不值得。
  三更又过了两刻,在苏阮等的不耐烦,就要离开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声音,是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
  “公子,今天可算开眼了,跟着您真是小人的福气啊,要不然这辈子我也不可能亲眼见到秋月姑娘啊!”
  一个仆人谄媚的说着,还带着酒意。
  随后,吕青的声音响起,也有七分醉了:“那还用说?只要把爷伺候得开心了,什么好事都忘不了你们,嗝……”
  这两人打着酒嗝回来了,苏阮探身看去,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过来。
  那前面的指定就是吕青,后面跟着的是他的仆人,看样子今天他出门也就带了一个人,这样很好,方便行事。
  等到两人慢慢越过自己所处的位置后,苏阮悄悄跟上去,一拳打晕了仆人。
  那人应声倒地,吕青回头,醉眼朦胧地说道:“叫你小子别喝那么多,你不听……伺候我,你喝那么多作甚……嗝,你是谁?”
  他一抬头,发现了面前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脸,心里头突突了一下,酒意醒了大半。
  苏阮不容分说,两步走过去一掰他的胳膊,一只手敲晕了,扛起就跑。
  末世的时候她出手一般都会直接要命,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学会了打晕别人,不知道该算是进步还是退步。
  这里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惊动到吕家的人,转瞬间又恢复平静,只是地上躺了一个醉鬼。
  说实话,苏阮都嫌弃这吕青太脏,刚逛完了花楼,若不是拎着走路比扛着慢,她真不想扛着。
  一直回到家里,直接把人带到了柴房,这种人不配进她的房间,就暂且用这里当做刑讯室好了。
  把人往地上一摔,捆结实了,又找了条破布缠住了他的嘴,以免他醒来乱叫引来什么人。
  之后苏阮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匆匆洗漱一番后躺下睡觉。
  大半夜把人带回来就不错了,连夜审问不是耽误睡觉吗,她才不会那么做。
  清晨,天边刚刚蒙蒙亮,启明星还在天空高悬,隐约有雾气开始弥漫。
  杜鹃早早的就起来了,先洗脸漱口,之后准备去厨房看看能做什么。
  最近他们都是当天吃的当天买,就怕再被人下药。可昨晚上的都吃了,今天早上还没有着落。
  杜鹃想着先烧开水,等阿阮起来以后用,然后再出门去买吃的东西。
  由于下了雪,院子里的柴都湿了,杜鹃就跑到柴房里面去取,刚推开门一进去,就被脚底下的一个东西给绊了一下,好险没有摔出去。
  “不对啊,这柴房我昨个也来了,门口没东西啊!”杜鹃纳闷,打开两扇门,借着微弱的晨光仔细看了看。
  地上有一个影子,黑乎乎的,还会动!杜鹃差点叫出来,仗着胆子又看了看,总算是看明白了,这里有个人!
  这人被捆着手脚,嘴巴也被封住了,因此不能跑也不能叫。看起来是醒过来后就一直在地上翻滚,试图逃出门去。
  见是一个大活人,杜鹃胆子就壮多了,蹲下来仔细地瞧了瞧。不由得轻声惊呼:“吕青!”
  当初吕青来家门口闹事的时候,她也是偷偷看过他的。这人怎么出现在自家柴房里?
  她赶紧退出去,把柴房的门又关好了,急匆匆跑到后院阿阮的闺房门外敲门。
  她平时就住在阿阮隔壁,方便照顾,每天这个时候,阿阮也差不多快睡醒了,便也没有多想。
  殊不知苏阮此刻困倦得很,熬夜的人伤不起啊。
  不过虽然很困,她还是很精神,杜鹃一敲门她就听到了,忙披衣下地,“杜鹃吗?发生了什么事?”
  “阿阮,柴房里有个人!吕青被关在里面!”
  苏阮打了个哈欠,“你说吕青啊,我昨晚上抓回来的,暂时关在里面,等我吃完了饭再去收拾他。”
  “啊……”杜鹃赶紧捂住嘴巴,后悔死了,阿阮昨天晚上连夜把人带回来,早上肯定睡不醒,自己还过来敲门,真是笨到家了。
  “那阿阮赶紧休息吧,饭还没做,好了我再叫你,这么冷的天别开门了。”
  苏阮也是这么想的,“嗯,一会你把柴房的门锁起来,免得吓到了别人。”
  “我知道了!”杜鹃答应一声,去翻门锁了。
  苏阮睡了个好觉,醒来后也是神清气爽。吃过早饭后,就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一切打理完毕后,苏阮这才信步来到柴房门口,让杜鹃打开门,此时吕青还在地上躺着,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瞧见苏阮进来,他这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奈何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
  苏阮用脚踩了踩吕青的肚子,这小子虽然纨绔,不过还没到大腹便便的地步。
  “吕青,你给我听好了,这里是我家,现在谁也不知道你在哪,你乖乖听话,没准我心里一软,就放了你。要是不听话……”
  说着,她脚下加重了力道。
  “呜呜!”吕青疼得不行,他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欺负,心里又气又恨又怕。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松开嘴巴,你可不许叫哦。”
  “呜呜……”吕青赶紧点头,这布条勒得他脸上发麻,恨不得马上拿下去。
  苏阮把他的布条给解下来,吕青果然没叫。不是不想,是不敢。
  加上大半夜来这里,又怕又饿又冷,也没有力气去叫了。
  嘴得到了自由,他整个人也好过了一些,“你要问什么?”
  杜鹃给搬了把椅子过来,苏阮坐下后才说:“是你让人潜进我们家下那些毒的?”
  吕青赶紧摇头:“什么毒?不是我?我没有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