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种粮挖洞

  他们在鹅城组织的开荒正式开始了,最先开辟的便是通往黄家庄园道路两侧的密林和草地,城内一万百姓提着钁头箩筐上场。
  他们锯倒树木,刨起根须,铲平草地,筛土整出一块块荒地,然后播进去玉米种子,施以农家肥。
  等这两大片密林变为土地后,他们又在黄家庄园的大院子里开辟出几块地,种上萝卜和土豆。
  所有的百姓都在自家院子里开垦了小块的菜地,在里面种植了产量大的土豆和萝卜。就连县衙正面的那条红土大街,也在中间开辟成为了耕地,以弥补城内地少人多的窘境。
  等把粮食种到田里之后,他们又组织人手开挖通往城外的地道。地道要延伸很长,既要穿过城墙,还要避过郭旅长派人封堵的各个路口。这些从地道里挖出来的土壤,百姓就将它们覆盖在房顶上,只要积累够厚度,便可以种植土豆这样耐旱产量大的作物。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城南两大家族的人先着急了,他们依然像过去那样一大家子人胡吃海喝,家中的存粮却在逐渐减少。而鹅城的百姓始终干劲儿十足,尽管他们种下的作物才刚刚生长出来,但是已经看到了希望,他们不会落入郭查理高价面粉的圈套中去。
  刘李两族的族长站在他们家的楼顶上,遥望远处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心中有些焦躁。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竟然开了这么多耕田,连房顶、院子、街道都种满了!等入秋有了收成,他们颗粒归仓,到时候受罪的只有我们!”
  刘族长细细想来,突然一拍大腿说道:“不可能!穷鬼们的粮食根本捱不到庄稼长成!到时候他们只能求人!”
  “求谁?”
  “求城外的郭旅长?郭旅长会用手中的高价白面压榨他们手中的金银,他们的金银也支撑不了多久。穷鬼们会求到我们头上,跟我们借粮!”
  李族长眼角飞出笑眼:“我们也高价卖?”
  “高价卖个屁!要银子有什么用,重要的是粮食!粮食!粮食!让他们打下欠条,借一石还十石!等他们捱过了粮荒等来了收成,不但要感谢我们的借粮救命之恩,还得十倍地还给我们。这样你我两家不需要出一份力,种一粒米,穷鬼们的粮食还会流到我们手里!”
  李族长激动地翘起了大拇指:“刘族长!妙啊,高啊,古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借粮之恩以十倍相报,你我已经是非常厚道,”
  “岂止是厚道,简直是恩德呀!有了这一遭,就算所有人都能捱过郭旅长的封城,我们也绝对不亏!”
  “哈哈哈,光靠出力气有什么用,有脑子才是王道!”两个吃盐最多的老财主在屋顶上放声大笑。
  ……
  鹅城下方幽暗的地道里,高超、张牧之、老七他们口中叼着马灯,手里拽着麻绳往返丈量地道的长度。
  “已经有四里长了。”
  张牧之拧着眉头问道:“四里应该到了城外的什么地方?”
  高超语塞,他们只是照着一个方向蒙头猛挖,预料中终点应该是一处偏僻的树林,但谁知道方位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我敢肯定,绝对在郭查理大兵的封锁线以外。”
  他们站在地道的尽头,张牧之闭着眼睛寻找方位,仿佛他本人就是一个非常灵敏的指南针。
  他突然睁开眼睛,伸展了手掌斜指着前方,对高超说道:“照着这个角度再斜着挖三十丈,然后一阶一阶地往上挖。”
  高超将信将疑,弓着身子对身后的百姓们挥手道:“大家伙儿抓紧干,再挖三十丈我们就挖通了!”
  百姓们并排挥舞着钁头向前挖掘,后方有人铲土装筐,他们将箩筐以接力的方式向后传递,最后通过水窖上面的辘轳提升到地面上。
  六天之后,地道沿着阶梯向上挖的中途,头顶的土层突然塌方,把挖掘的两人埋在了土中,上方有光亮透射进来。
  高超大喜过望,慌忙跑上前去用手刨土,把两个百姓连挖带拽拖了出来。
  “通了!哈啊!”
  “嘘!”他示意所有人噤声,率先踩着松软的塌方土向上钻去。
  他的双手先是抓到散乱的落叶,双手一撑从地道中爬出来,扭头四顾看着周围的情形。
  这一片密林呈斜坡地势,长着竹子和各种灌木矮树,透过树木的缝隙看不清坡下的情形,再往前走了几十步便出了密林。
  他躲在密林外的一块大石后,百余步之外便是郭查理麾下大兵们的营房,他们用铁丝网把整个鹅城外围都圈了起来,然后是壕沟,壕沟和壕沟之间还有碉堡。
  好家伙!这是要彻底困死饿死他们。
  还有那武智冲,这货每天都站在城墙上负责用单筒望远镜侦查敌情,这种情况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却选择隐瞒不报,果然是踏实地给郭查理当了走狗。
  他迅速折返回密林中,指挥众人把地道口修整完善,然后砍了竹条编织成盖子,上面覆盖一层草皮和荆棘,然后关上洞口沿着地道返回鹅城。
  他来到县衙告诉张牧之地道已经打通,惊喜地问他:“你是怎么正确地在地道里辨别方位的。”
  张牧之故作高深:“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生物钟和一个罗盘,只要你不断发掘自身训练自己,别说在地道里,就算是在梦里,也能正确找到方向。”
  高超表示这一波装叉我给你满分。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界面突然弹了出来,上面显示一行文字:
  检测到技能“人肉罗盘”可供学习,将耗费技能点3点,是否要学习?
  当然要学!第一个电影世界已经到了后期,才碰到这么一个技能,况且还有人刚刚在他面前装过,真是实用的不得了。
  点击学习之后,技能的属性出现在界面里。
  人肉罗盘:可用于没有任何导航设备、定位仪器的情况下辨别方位,五公里误差五米,下一等级可提升至五公里误差四米。
  只有五米,当然这个误差可以忽略不计,一颗炮弹的杀伤范围也有五米,当然大多数时候这个技能是鸡肋的。
  难道他的影视世界之旅要经历多次挖洞吗?
  张牧之没有注意到高超的思绪变化,他坐在大桌旁,手中夹着香烟对老七说道:”你挑选几十个信任的人,趁着夜色通过地道,用银子到附近的几个县买到粮食,再通过地道运送回来,以补充义仓中的粮食,渡过眼下的难关。”
  “是,大哥。”
  老七转身要走,张牧之喊住他说:“记住,地道的事情不要让城南两大家族的人知道,更不要让武智冲知道。”
  “明白,大哥!”
  入夜之后老七领着众人出发了,他们从封锁线的后方走出几十里的路途,到附近的康城买了粮食,又在第二天晚上返回,在大兵们的眼皮子底下把粮食运进了鹅城。
  外面的郭查理和城内的两大家族都在盼着鹅城百姓粮食断绝,他们好乘机以各种方式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