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沧海一声笑

  “这是我孙女青青,茶青青。”杂毛老道为凌崖介绍道。
  凌崖刚想跟这位美丽的姑娘打一声招呼,展现一下自己的君子之风,男性之美。
  却听得杂毛老道介绍道:“这是你凌叔叔。”
  凌崖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下来。长辈要有长辈的姿态。
  呜呜呜……杂毛老道我谢谢你啊,没让我当爷爷。
  “凌叔叔好,凌叔叔请喝茶。”青青笑着为凌崖上了茶水,然后就带着托盘回后院了。
  凌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
  “哈哈哈,”杂毛老道笑着说道:“这丫头还在上学,放暑假来我店里帮帮忙。”
  “上学?”虽然青青看着年轻吧,但也不至于大学都没毕业吧。
  “对,读博士。”杂毛老道轻轻地抿了口茶,显得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凌崖没说话,他个小小专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拿起杯子来喝茶。
  你个死杂毛老道,有个优秀孙女了不起啊!
  咦!
  “好茶。”凌崖夸赞道,这茶当真是沁人心脾呢。
  “哈哈哈,自家茶山上的,还勉强过得去,勉强过得去。”杂毛老道再次云淡风轻地说道。
  凌崖没有说话,再次喝茶。可恶杂毛老道,又被你装到了。
  “啊哟,忘了一件事,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杂毛老道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做自我介绍了。
  “我俗家名茶树,出家之后道号琴心。古琴的琴,一心的心。以后你唤我琴心就好。”
  “好的。”凌崖点头,不过他还是觉得杂毛老道这个称呼更适合他。
  这老头,我就是来买把琴,你给我整那么多干嘛?
  咋的,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拉着我拜把子?然后立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滚一边去吧。
  你土都已经埋到眉毛了,我才刚到脚踝。
  看在你有这么个漂亮孙女的面子上,暂且忍下了。
  “琴心道长,您看这琴?”小四是最懂凌崖的。有些话他这个身份不方便说,那么只能她这位助理来代替。
  咱直接谈买卖吧,别整那些了就。
  “琴,对对对。你今天是来买琴的。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来来来,跟我来,这里的琴都不适合你,跟我进里面来。”
  琴心道人热情地拉着凌崖的手走入内院。
  内院别有一番天地,不仅是居住的地方,更是一个制作琴的小作坊。
  对了,制作琴的匠人称作“斫琴师”。斫是雕琢的意思。
  一把好的琴,至少要花费两年时间才能完成。
  首先要选取一块合适的木材,然后将之剖腹,接着调音,最后是一遍一遍地刷漆。
  刷的那个漆是天然大漆防蛀,当然还要加上鹿角霜。而每上一遍漆呢就得调一遍音,以保证琴声的质量。
  然后……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可就把我们家的秘方给说出去了,这可属于高度商业机密。
  “师傅。”有一中年道人扛着块木头路过,见得杂毛老道急忙行礼。
  “嗯。东西先放下,你去前面看着店吧。”杂毛老道微微点头,又摆出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好嘞。”中年道人将木头放下,走去前面看店。
  “紫檀木也能制琴?”凌崖一眼就认出了中年道人手中的木头是紫檀木。
  据他的了解,紫檀木一般都是用来做琴身上的配件,而不会将之直接用来做琴。
  杂毛老道言道:“琴材无罪。”
  就这四个字,凌崖决定以后不称呼他为杂毛老道了,而是称其为琴心道长。
  他这四个字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只要是木头他都能给制成琴。
  这不仅仅只是说说那么简单,要经过反复的实验才行。这种匠人的精神,值得凌崖尊敬。
  而能说出这话的,要么就是大言不惭,要么就是斫琴大师。
  弹琴凌崖虽然有大师水准,但斫琴他是一点都不会的。
  所以以后得对琴心道长客气一些,这就好比是厨子跟铁匠的关系。
  没有铁匠制作,你厨子再怎么牛逼也弄不了铁板烧。(哎,我就不说刀。)
  “来,跟我进屋来。”
  琴心道长带着凌崖走进屋子之中,但见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没有落灰的箱子,然后从中取出一把琴来。
  拿到手里的时候,他像抚摸爱人一般抚摸着它,甚至于眼眶都湿润了。
  “来,试试这把。”
  凌崖郑重地从琴心道长手中接过琴来。只看一眼他就能肯定,这是一把真正的古琴。
  琴面上断纹交错,甚至还能看到最底下的一层鹿角霜。
  这年份,少说也得有300年了。
  市场价……不好说,还得看看它的背面。根据背面落款显示,它确实是300年前的东西。
  最妙的是,上面还有书法大家的题字“仙音袅袅”。
  而在边角的位置,凌崖看到一个‘姬’字,用的是小篆。
  确定了,此琴市场价100万起步。
  顿时间,凌崖就感觉自己拿不动这四斤重了。这要是磕了碰了,今天就别想走,以工抵债估计得好几十年赔的。
  “您还是收回去吧。”凌崖可买不起这个,要将之递还给琴心道长。
  “没关系,你试试。”琴心道长捋着胡须笑道。
  那就试试?
  说实话这么一把好琴放在面前,主人家还能让试试,凌崖哪禁得住这种诱惑。
  不客气了,我来咯。
  深呼一口气,放轻松,稳住,稳住。这就是一把普通的琴,稳住,稳住,加油加油。
  凌崖在心里不断地催眠自己,这才控制住了自己激动到颤抖的手。
  羽徵角商宫!
  这回凌崖是从下往上拨拉琴弦,声音一出就知有没有。
  真是货比货得扔。之前在前面弹的那张琴那叫什么玩意儿。
  现在这把琴果不愧是“仙音袅袅”,当真是余韵悠长。
  既如此,那便借此琴弹奏一曲蓝星的曲子吧。
  也是赶巧了,方才在前面弹奏的时候,凌崖由于琴声的刺激,忽然就回想起蓝星的一首琴曲。
  毕竟这首琴曲当年在蓝星可是很流行的,凌崖也就是因为听到这首曲子,才萌生了学习古琴的想法。
  当!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
  当琴声响起后,全场就没人说话了,反而还吸引了青青前来。
  此曲妙,妙不可言。
  平常之曲都是宫商角徵羽来弹奏,它却反其道而行来了个羽徵角商宫,离经叛道却又另辟蹊径。
  厉害,厉害。
  “好!”
  一曲罢了,青青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小四与琴心道人也加入鼓掌队伍。
  凌崖怪不好意思的。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琴心道人问道。
  “沧海一声笑。”凌崖骄傲地说出琴曲的名字,这是来自蓝星的哦。
  可惜的是,他只记得《沧海一声笑》的琴曲,歌词反倒是忘记了。
  “你自己作的吗?”琴心道人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