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六十八章:你瓮城,波诡云谲?

  遮天蔽日的掌印。
  直冲天际,似要将整个苍穹一劈为二的剑锋。
  两者结合在一起,非但震慑了现场上十万人,更是牵连到方圆数里内的虚空都跟着微微颤动了起来。
  纵然是远在瓮城的修士,也能清楚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恐怖波动。
  甚至,隐隐能看到长空上大剑的虚影。
  “这……”
  神山村,始终站在高塔上的李文渊,本就紧紧眯在一起的双眸,骤然迸射出一抹璀璨的光芒,“好小子,这是到哪一步了?”
  因为实力以及眼界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那股气息的来源,以及强悍。
  外加,他本就一直在专心关注。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认为陈阳在短短几天内便走完了,别人纵然穷其一生都走不完的心理路程,从而顺利从窥星跨入了轮海。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没有这么简单。
  轮海境界没错,但此刻所溢散出来的那股气息,却远非轮海那么简单。
  “难不成,这小家伙又有了什么大机缘?”
  李文渊自顾猜测,双眸紧眯的同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精彩,也可以说十分的复杂。
  有惊喜,有希冀,但也有浓浓的担忧。
  “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你小子怕是要搞死我。”
  沉吟了一会儿,李文渊脸上的肌肉抑制不住抖了抖,而后大袖猛然挥动,本还晴空万里的长空,顿时阴云密布。
  “呼呼!”
  大风席卷之下,本清朗的长空就跟泼了墨似的。
  而后奔雷炸响,一道道雷霆划过苍穹。
  “哗啦啦。”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豆大的雨珠倾泻而下,浩浩荡荡的雨势,似要将整片天地都彻底淹没。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先前,老国公为了掩饰天地异象也施展过这种手段。
  只不过,与这位老祭祀相比的话,不论是动作上,还是气势上,亦或者所产生的效果,都有着极大的差距。
  不知是被狂风暴雨的冲刷,还是有力量在遮蔽。
  总之,此刻的瓮城再也感受不到刚才那股狂暴的锋锐气息。
  李文渊缓缓放下手,任由狂风席卷着雨水冲刷在身上,转头看向瓮城皇宫所在方向,早已眯成一条缝的双眸,时不时闪过一缕冷厉的寒芒。
  不管是先前出手遮蔽陈阳破境的气息,还是此时出手,都是在为了截断瓮城皇宫的信息接收。
  想要以这种方式,为陈阳多争取一点时间。
  毕竟,现在的瓮城皇宫尚未对陈阳这个外族人重视起来,只是将他们一行人视为不甘亡族灭种的跳梁小丑罢了。
  可当他们一旦发生了不对劲,必将雷霆出手。
  这也是为什么李文渊会抱怨嘀咕,说陈阳这是要搞死的原因所在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是,在这瓮城当中还有一位皇主。
  不对,应该是五位。
  就在昨天晚上,其余四座城池的皇主悉数来到了瓮城,商讨古城剑气,以及什么时候发兵翻越盘古山脉的事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商讨关于造化之门的一些细节。
  所以,李文渊此刻的这番所作所为,冒了何等巨大的风险。
  说句不客气的,从他今天第一次出手开始,就已经走在了瓮城,走在了这个族群的对立面,成为了一个叛族者。
  虽然他有足够的理由,可放在而今这个全民都在盼望早点出兵的背景下,却又是微不足道。
  与此同时。
  瓮城皇宫。
  某座大殿内,五个身穿华丽长袍的男子端坐在两侧,或喝茶,或闭目沉思。
  三个中年人,两个老者。
  这五人,就是五大城池的五位皇主,也是这片地域,这个族群的真正掌舵者。
  “嗯?!”
  不多时,几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就当他们准备细细感受一番的时候,却又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咦?”
  来自风雷城,名叫项青的皇主,嘴角突兀的扯过一抹笑,“有点意思,也不知道这人在掩饰什么?”
  “你这瓮城当中,当真是波诡云谲。”
  说到后面,纯粹是冷嘲热讽了。
  五大皇主此刻虽然坐在一起,但实际上,他们谁都想将对方给弄死,从而一家独大,掌控全族。
  所以,言语上的不客气,实属再正常不过了。
  其余人悉数笑而不语,饶有兴趣的看向了瓮城皇主。
  清晰可见,瓮城皇主看向外面的眸子闪过一抹戾气,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足以印证他此刻的心情。
  地位越高,越在乎面子。
  被项青这般嘲讽,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谁家没几个跳梁小丑?”
  瓮城皇族很快收回了目光,顺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漠然道:“倒是你项青,为了这点小事阴阳怪气,我不得不怀疑你在合作上的真诚。”
  简单的一句话,将矛头直指项青。
  “哼!”项青冷笑一声,“少在这里给人扣大帽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劳你费心。”瓮城皇族道。
  “走了。”
  项青直接拂袖而去,撂下一句话,“既然一切都安排妥当,那么,一个月后,我风雷城的大军会准时出现在汇合地点。”
  “只不过,有些人还是要快点将家里那点破事解决干净了,以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话音还在萦绕,项青已然不见了身影。
  随着他的离开,其余三位皇主也相继告辞。
  “砰!!”
  瓮城皇主放下茶杯,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旁边茶桌骤然崩裂,而后寸寸腐朽,就这么坍塌了下去,化成了一滩齑粉。
  本就深邃犀利的双眸,就像是两柄冰剑直插大门外。
  他尽管不知道先前那股能量波动是来自哪里,又是由谁发出来的,但强行出手干涉之人,他又岂会不知道是谁?
  “李文渊啊李文渊,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皇主一步迈出,整个人宛如一缕青烟似的消失在了原地,唯有一句冷冰冰的话还在原地荡漾,“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本皇主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