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寒风烈酒,杀人刀!
一匹快马,突兀的出现。
天地苍凉。
风雪漫天。
跨骑快马的年轻人男子,身穿一身白色长袍,手持三尺青锋,头发以及睫毛上,早已结上了一层冰晶。
他寻着地上的血迹,义无反顾的纵马冲进了原始森林。
整个过程,除了马蹄声之外,只有头顶偶尔飞过苍鹰的嘶鸣声。
本尊正是陈阳的年轻男子,一边纵马,一边遥望这条被硬生生开出来的道路的尽头。
寒风。
烈酒。
杀人剑。
这一去,前路茫茫知多少?
陈阳脑海里一片空灵,风雪之中,他整个人几乎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当陈阳过去不久。
又来了一匹战马。
一人。
一马。
一刀。
横渡密林,速度飞掠。
“这东阳城,是我城主府的地盘,想要在我地盘上杀人,怎么也得问问我穆英答不答应吧?”
本尊正是穆英的老人,腰身一侧悬挂一柄杀人刀,纵马驰骋。
这么多年来,莫要说其他什么人,哪怕是城主府的人,也鲜有人见这位老府主出过手,至于他是什么境界的实力,始终是个谜。
而今天,恐怕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而远处,也就是这原始森林的尽头,则是苍鹰,飞雪,未亡人。
“哐当!”
一柄不知道历经了岁月,承载了多少风霜的刀锋,横掠虚斩落。
轰!
霎时间,这天地之间似乎有狂风大浪闪过。
刀锋横移。
在切开了浮沉的漫天飞雪之后,硬生生撞击在了陈长生递出的大凉龙雀之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巨大的轰震荡之音,如同惊雷锤击日月苍穹。
树木炸裂,山河震荡。
“噗嗤!”
冲击力之大,掀起了一片地皮,而位于正中心的陈长生,大口大口的血迹狂喷而出,双手虎口血肉模糊,两条腿在地上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直至十几米开外,才逐渐稳住了身形。
“噗……”
又是一口血迹喷出,神情萎靡,四肢剧颤。
李弘烈挥刀落地,尽显王者霸气,一双深邃,且透着狠辣的眸子,就这么盯着陈长生,那模样,就像是盯着一个死人在看。
其余四人,分守四个方向,将陈长生,以及陈伯通,死死的围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一幕,是不是像极了五十年前?”
李弘烈探出一根手指,点向四周,“同样是你陈长生,同样是被人围猎,同样是我们这些人。”
“上次侥幸让你逃了,而这一次,你还能往哪里逃?”
言语中的得意,以及无尽的嘲讽奚落,不言以表。
“如此卑劣的事情,到你嘴里,反倒成了无上光荣?”陈长生残剑杵地,反唇相讥,大口喘气的同时,回头询问一旁的陈伯通,“你怎么样?”
“死不了。”
陈伯通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神色之凄惨,丝毫不亚于陈长生。
被五位同级别的高手围攻,即使当年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青年佼楚,依旧抵挡不住对方的群起而攻之。
“那么杀?”陈长生狰笑道。
“杀!”
陈伯通也跟着笑了。
只不过,相比于陈长生,他眉宇间除了狠辣之外,还散发着一股解脱。
当年那一战,因为外出所以才幸免于难。
对于很对而言,这无疑是一大幸运。
但!
落在他陈伯通的身上,却是一种深深地折磨。
长生宗被扫灭,他却未能参战。
这是何其的遗憾终身?
而今这一场大战,也算是对他人生当中缺憾的一种弥补。
纵使是死,那又何妨?
砰!
两人丝毫没有要跟李弘烈废话的意思,几步横跃,与对方的距离急速缩短,就像是瞄准了猎物的虎豹,肆意狂奔的刹那,卷起了漫天枯叶。
此情此景过于骇人,仿佛这整片天地都被搅动了起来。
陈长生提起大凉龙雀,劈斩向李弘烈。
轰!
身为道宗大长老,李弘烈一身实力并不比陈伯通低,但这一次,必须力不出任何意外,成功击杀这两人,所以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再者,眼前这两人,都是曾经的风云人物。
岂敢小觑?
刀剑的一击碰撞后,李弘烈不退反击,一拳砸向陈长生的胸膛,速度太快,杀伤力惊人,长枪直入。
陈伯通被余下几人围住,有心想要施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双眸血红一片,势要杀出一条血路。
陈长生目光微凝,自知无法避让这一拳,索性身子一横,并直面迎了上去。
两人擦身而过。
当两人零距离接触的瞬间,李弘烈触及到了陈长生的那一双眼眸。
沧桑,落寞,甚至毫无情绪波动。
阴沉,无情。
死一般沉寂。
陈伯通余生有缺憾,他陈长生何尝又不是?
五十年前就本该死去的,却苟活于世。
这些年里,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轰!
无以伦比的冲击力,使得陈长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抛飞了十几米远。
终究是根基被崩坏过的人,与顶尖强者对战,完全讨不了一点好处。
“一个残废而已,光有一腔复仇的热血有什么用?”
李弘烈站在数米之外,一脸嗤之以鼻,言语带着无尽的奚落与嘲讽。
瞧瞧,这可是陈长生啊!
天赋再惊人,即使主宰过一个时代,但在九宗面前,依旧不过是土鸡瓦狗。
与九宗门斗。
无异于与天斗!!
另一边。
陈伯通迎着半空,震荡手中的古朴战刀。
可,对方丝毫不给他机会。
哧!
场上猛地炸起一道巨大的轰鸣,对方一人陈伯通斩于刀下,正当他准备突围之际,胸膛被一刀贯穿,连带整个人都被卷到了半空中。
尚未落地,再次被一拳轰击。
骨骼炸裂,鲜血四溢。
最后狼狈落地,扬起一阵灰尘。
费尽力气,踉踉跄跄站起身,满脸复杂与悲凉。
寒风吹过,发梢扬起。
无论是陈伯通,还是陈长生,一双眸子悉数失去生气,变得暗淡无光。
想他长生宗,当年是何等的风光?不说四海朝拜,至少称霸整个骊山,门威浩荡。
而陈长生,更是风光无俩,主宰了一个时代。
而今,却是落到了这样一步田地。
这是何其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