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哥哥兄弟
那风呼啸而来,连绵不绝,所幸李正法身化石,虽被风刀刮得到处都是裂痕,他却不知疼痛,犹自以法体真元慢慢修补着伤痕,不让自家所化山石,消弭在大风之中。
虎妖因为全身躲在犀皮袋中,头颅埋在避风处,倒没受多大罪,那犀皮袋坚韧异常,被风刀刮过,竟不能留下丁点伤痕,端得是奇妙无比。
牛妖可就惨了。
它宽阔的脊背虽说皮糙肉厚,却也顶不住这风刀的威力,暗黄色的牛皮在风刀的摧残下,一道道血色伤痕刮出,疼得那牛妖龇牙咧嘴,可见它所受苦楚。
方才还是健硕无比的牛妖之躯,不多一时,妖躯上便布满了伤痕,一道道血口伤痕,好似暴晒了百日的干涸大地,看着就渗人。
李正一边修补着自家石躯,一边替这牛妖担心,倘若它挨不过这风,那妖典岂不是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了么。有心帮帮它,却又怕它发觉,故而不急着出手,只静静观察。
约摸有个半刻光景,那如刀劲风便刮了过去,只留下这满地的狼藉,以及千刀万剐般得山石留在此处。
李正看自己身边周围得石头,俱都小了一圈,除了自己的大小没变以外,那荒凉的山脉好似都被刮去一层似的。
足见那风有多厉害。
牛妖一声闷哼,“呼”又吐出一口浊气,只见它浑身上下,再无一块好皮,皆是被风刀破坏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虎妖将自己的头颅从山石缝中伸出,担心的看着牛妖。
“牛兄弟,你还好么,可还顶得住么,快将哥哥我放出去,为你运功疗伤。”
牛妖强忍这剧痛回道。
“哥哥不要着急,待弟我恢复恢复,便将你放出来,很快就好。”
虎妖有些急眼。
“兄弟你先将哥哥放出,哥哥的虎血有治疗伤口之功效,我出来后,放些虎血给你,岂不是对你有大大的好处。”
那牛妖听到此话,原本痛苦不堪的牛脸,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它居然笑了,只是笑的那么诡异,笑的那么狰狞。
“哥哥,弟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原来你的虎血有疗伤之力,唉,你看弟这脑子,居然被风吹傻了。不劳哥哥你出来放血,弟我自己取罢。”
虎妖大惊失色。
“牛兄弟,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你要自己取,哥哥心甘情愿给你啊。”
牛妖浑身伤口,他好似不知疼痛,诡笑着来在犀皮袋旁,俯身下看,轻声道。
“哥哥你若是自己放血,难免舍不得多给我些,倘若让弟我自己来取,方才能取得足足的,只是要委屈哥哥你,忍着点疼,不要乱动。”
虎妖终于惊醒过来。
“牛兄弟,你将我诓骗至这犀皮袋中,为的就是此刻罢!你好狠毒的心,好深的算计!”
“虎哥哥,没办法,那湖渊妖典太过紧要,弟我实在不愿与他人分享,可我又打不过你,只好出此下策,用我的宝贝皮袋将你裹住,谅你也挣脱不得。”
“牛老弟,你别这样,哥哥不要你的妖典,那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还不行么,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跟你抢的,你放了我,我回去以后,再也不提此事。”
牛妖抿着嘴,遗憾的摇头。
“哥哥,晚了,那个秘密是咱们一块发现的,在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兄弟几人只能留一个。我老牛最狠,不仅对你们狠,对自己更狠,所以会留下我。”
虎妖不死心,继续虚与委蛇。
“牛老弟,你忘了咱们得理想了么,咱们要为全体妖族的未来而奋斗,用咱们的拳头,给妖族打出一个未来,开创出一个新的局面。这些你都忘了么!”
牛妖跪下来,跪压在犀皮袋上,控制住袋中的虎妖,不让它挪动,然后用自己的牛眼看着那双虎目,认真地说道。
“弟我当然没忘,只是妖族只能有一个王,你不用再多费口舌,今天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该死你还是得死,求你了哥哥,别动,我给你个痛快的。”
虎妖见说什么也不好使,干脆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后甚至吐起口水来。
牛妖听着大骂,脸色始终平静,平静到唾面自干的程度,任你如何辱骂,它只当微风拂过,毫不在意。
“哥哥,尽管骂,此处无人,你临死前多骂骂,弟我的心里也好受些。”
虎妖终于不骂,正如牛妖说得那般,自己越骂,它心里的愧疚便越少,不如不骂。
这犀皮袋太过于坚韧,任自己虎爪如何抓挠,那皮袋表面就是留不下任何痕迹,仿佛就是自己天生得克星一般。
悔得那虎妖的肠子都青了,开始还以为这牛妖是为自己好,却不想它竟然如此算计自己,可能受那千刀万剐之苦,也要谋害自己。
“虎哥哥,别费力了,这是千年望月之犀的老皮制成,任你虎爪锋利无双,也休想伤它分毫。”
说着,那牛妖举起自己沙锅大的拳头,引那虎妖来看,“来来来,你看这是什么。”虎目一凝,刚将心神放过来,只见那牛妖铁拳便落下来。
冲着它二目眉心打去!
“砰!”一拳下去,虎血四溅!
虎妖的强横肉身被困在犀皮袋中,不得施展,这一拳打得它头晕目眩,神智皆无,四肢无意识的徒然挣扎。
“砰!”又是一拳,虎头崩裂!
堂堂万兽之王,两拳下去,虎躯便只剩下可怜的抽搐,犀皮袋也不再扭动,渐渐塌软下来,看来是死了过去。
牛妖却轻笑着。
“哥哥你演得真像,装死都装得这么好,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过我。不将你打成肉泥,我是说什么也不放你,休想趁我放松,你好逃脱出来。”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虎妖身上,直将这犀皮袋中的硕大妖躯打得软趴趴,骨头都打得粉碎。它才停止自己的拳头,也不嫌恶心,胡乱的将虎血抹在自己的伤口处,然后坐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