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的目标是天鹅
在那个电视机作为绝对主流的年代，张薇薇和张莉莉这对姐妹英姿飒爽、美丽干练的形象，立刻通过电视，让无数人记住了她们。
很快，京城军区的两位著名词曲作家王晓岭、臧云飞找到她俩，为她们量身定做了这首《军中姐妹》。
这首歌原本是准备参加央视军旅歌曲电视大赛，并在欢送驻澳部队时表演的，但消息传到春晚导演那边，听完歌曲后他们就激动了。
在极力游说后，当年的春晚上，全国观众再次看到了她们，听到这首铿锵又充满女性特色的优美歌曲。
而此时，看完了曲谱后，老侯心里真的特别惊讶。
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看谱识曲都是最基本的，何况是他这种行家。
几乎在眼睛扫过的时候，脑海里已经‘自动’播放起来。
这首歌，旋律流畅、抓耳，歌词通俗易懂又简练，还精准的把握住了关键点，把可以说是一首非常优秀的军旅歌曲了。
关键是，跟程素那部剧的确非常配！
就是讲程素饰演的女主，和另一个女兵互相从看不顺眼到成为好朋友，再到得知有机会参加阅兵，于是她们互相鼓劲，最终双双入选的故事。
几乎没有迟疑的，老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首歌，而之前为此带来的着急焦虑，也一瞬间烟消云散，满心畅快。
可这么一首老练到几乎不需要修改的歌曲，真的是陆霄这个新人写的？
老侯刚想问，但张了张嘴后又赶紧闭上了。
如果不是，他大概也不敢秀过来，现在想查太容易了。
而如果是，这么问就有点侮辱人了。
不过他已经抬头看向陆霄，为了掩饰，就笑道：
“还真不错，嗯，不错……我再看看。”
低下头，借着看谱子的理由，老侯暗自思忖。
这首歌虽然真的让他越看越喜欢，但仔细想想，从旋律来说并不复杂，毕竟主要只有两部分，胜在流畅和轻快。
除此之外，有点像军号一样的节奏鲜明。
蓝天、大道（上）、彩云、在追；
年轻（的）、我们、歌声、在飞。
……
富有层次的递进，第一段蓝天大道，和第二段陆海空天的旋律、节奏，又呼应起来。
而到了副歌部分，不是像别的歌那样升华，而是先柔和了下来，像着抒情的吟诵，凸显女性视角，然后才升key，让音调和旋律拔高，也拔高了情感。
把握准了这个基调后，创作起来不能说简单，但也不是说新手写不出来。
再就是歌词。
这就像是命题作文，其实比自由发挥简单，毕竟范围都划定了。
关键词就是那些：女兵、姐妹、阅兵、奋斗、荣誉……
写作文可能要填充的太多，但歌词就一两百字，把这些元素以及对女兵的描述，个人和家国情感的调和，再考虑押韵，填充起来……的确也不算难。
想完这些，老侯忽然忍不住挠头了。
既然都简单，我特么为什么就写不出来？
其实他这就是马后炮般的结果导向，从哪个点来看，新手不是不能完成，难度也不高。
但创作，从来都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很多优秀的作品，都这么推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让人生出‘不过如此’的错觉，但往往这些不过如此，都是天赋和积累的缺一不可。
想明白了这些后，老侯也就接受了陆霄能写出来的可能性，点头道：
“真的很棒，太好了！”
说着，他看向陆霄的目光啧啧称奇：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啊？真是小母牛玩倒立啊这是！”
听到老侯的话，录音师陶谦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什么意思？”
陆霄瞥了老陶一眼，撇了撇嘴：“牛哔冲天。”
“噗哈哈哈哈！”
陶谦顿时笑喷了，然后边笑边拿过曲谱。
他能干这个，自然也看得懂，看完后又忍不住从头咀嚼了一番，眼睛也亮了起来：
“的确不错。”
陶谦拍了拍老侯的肩膀：
“行了，你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老侯咧嘴笑了起来，但心想着还是要确认了更靠谱。
尽管最近他为了写出来，特意找了很多军旅歌曲来听，确定这是一首陌生的，但不查一查，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词很贴合，这个应该是原创的，但曲就不一定了。
老侯准备在版权库里识别一下，这跟陆霄前世的论文查重差不多，只要有节重复，就算抄袭。
小节就是节拍，如果一拍是0.5秒，相当于4秒重复就算了。
这时陶雅唱完一遍，准备出来听听效果，看到陆霄就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也是当初的老人，虽然到现在，陶雅也才三十出头，但她已经出道超过十年了。
“看什么呢你们？”
凑到跟前，看到此时正拿在她哥陶谦手里的曲谱，接过来扫了两眼：
“军中姐妹？这是程素那部剧的主题曲？”
“嗯，你觉得怎么样？”老侯笑道。
“我看看。”
陶雅边看边哼唱，虽然只是哼，但到底是专业歌手，依然悦耳动听，唱完后她立即道：
“还真不错诶，既符合军旅又充满流行元素，还挺好听的，可以可以！”
说着她好奇看着老陶，眼带狐疑：
“你刚不说想得头发都快白了吗，这不是挺好的，我感觉直接可以给他们用了。”
老侯叹了口气，指着陆霄道：“要是我写的就好咯，他写的。”
陶雅一愣，再次把目光投到陆霄身上，比刚刚更惊讶：
“小陆，行啊你，准备走两栖了这是？”
“雅姐，蛤蟆可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天鹅。”陆霄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哈！”
不仅陶雅被逗乐了，老侯和陶谦也咧起了嘴。
不过他们的确都是当玩笑，演而优则唱的的确不少，但自己写的寥寥无几。
而且，越是专业的，越知道写出一首好歌的难度。
陆霄有这一首就让他们惊讶了，还真以为流水线能持续啊？
聊了一会儿后，陆霄离开去找崔青，而老侯带着曲谱回了办公室。
进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纸，那群手下也没在意，现在活儿还没出来，躲他还来不及，哪敢去问陆霄的事。
老侯把陆霄的伴奏拷进电脑，然后打开版权网录进去识别。
识别的小圆圈转啊转，过了一会儿后，页面一闪出现结果。
看到有一个雷同结果时，老侯一声怪叫：
“我去！”
而他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