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行刺
云平哥,一听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的娘子,什么时候跟白云平很熟悉了?
是,他们是以兄妹相称进的京城,可那只是做别人看的,私下里要这么“哥,哥”的叫吗?
连傻妮也想不到,从来有大格局,心怀天下的镇国大将军,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所以她很无辜地问:“那我不叫他哥,叫什么?如果叫的不好,让别人听去了,再引起怀疑也不好吧?”
于.暗醋翻飞.渊:“……”
她考虑的倒是周到,什么都想过了,就是没想自己的感受。
于渊暗暗叹气。
现在连府上的人都不那么可靠,她的小心无可厚非,只是那个称呼实在听着腻歪。
想了想,还是说:“在家里还是称他为哥吧,这样也免得别人把他名字听去,再猜到什么?”
“哦。”
这一点,傻妮是听话的。
他们这么做,不只是保护白云平,更是为了保护大小宝。
前期齐王在南郡府追杀他们的原因,大家都还没忘了,齐王不只是要于渊回不来,更重要的是要把大小宝弄死,让自己少了竞争力。
当年大小宝母亲的死,还有他外公一家的仇,这两个孩子还记着,这次回来,也不单纯是看看。
他们除了报仇,还真是要去夺位的。
这样的目的,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两人把白云平的事说好,出来的时候,于夫人已经听完小双的话,也知道于渊回了,往他们这边院里来。
而前院,于父忚终于把那群烦人的东西送走,亦知道了于渊回府。
他派了小石来后院里叫他:“人回来了,怎么不在这儿呆着,光是去躲清闲,去,把他给我叫过来,我问问他,像今天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以后天天都有?”
小石自然不敢原话来回,只跟于渊说:“少爷,老爷让您去一趟前院。”
于夫人马上反对:“你回去跟他说,你家少爷没空,有什么话,让他晚点说。”
小石尴尬。
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实回去回话了,这次倒是把原话回给了于父。
于父:“……”
好吧,跟他母亲说话优先,自己晚点说就晚点说。
但其实小石去一趟后院,已经听说那个女刺客的事,这会儿也跟于父说了。
最终,一家人齐聚在那处空置的屋门前。
于夫人先说话:“我过去问她,看她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做什么?”
傻妮就往于渊那边看一眼。
于渊立刻说:“你不能去,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哪个是你,就算混进府来,也不好找,你这一露面,那不是给他们提醒吗?”
于父连忙点头:“渊儿说的对,这都闯到后院里来了,还是小心点为妙。”
于夫人也忙拍着她的手说:“音音你放心,为娘进去,一样能把她的嘴撬开。”
傻妮:“……”
她顿了一下,还是说:“怕是他们早就知道我长什么样了,今日我跟娘一起出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么一说,于夫人立刻后悔的要命。
“哎,都怪我,昨天不该带你出去的。”
于父也壮着胆子说:“是呀,音音进家来,就应该好好歇息,你带着她出去跑……”
于夫人头一回,诚心诚意接受来自于父的责怪,半句没有反驳。
反而是傻妮,被他们说的很不好意思。
她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娘,我只是说,我跟大将军回京城的人,早就有人知道了,他们要想知道我长什么样,是很容易的事,我出不出门,见不见这里面关的人,他们都会知道的。”
这话没有毛病。
连于渊都有人盯着他,何况是侯府里其他人?
再说了,既是能现在把她藏起来不见人,可大婚的时候呢?还是要出去见。
而且大婚之前,于夫人还得带她入宫,见家族里的一些长辈,这些都是不得不露面的。
换言之,从她进入京城,便已经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了,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而已。
于夫人沉默不说话了,内心里很是担心自家的儿媳妇儿。
而且莫名的有些怪儿子,怎么考虑这么不周到呢?怎么就把音音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呢?
他们一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谁也不怕。
但是音音是他们家的宝贝儿媳妇儿,又是初来京城,他们必须保护好她才是。
反而是傻妮本人,看的很开。
她还安慰他们:“爹,娘,你们放心吧,我跟着大将军也走南闯北很久了,就算这个人进来,也不一定就能拿我怎样?”
“她会武。”
“她有刀。”
于父和于夫人同时说。
傻妮心道:我还有毒呢。
之前在南梁丰安城外的荒山上,她和小宝两个人,对付那么多手拿利刃的追兵都挺过来了。
这些事虽然没跟于渊说,但是也给了她底气。
反正身上防身的东西随时都带着,如遇危险,她也不会客气。
再说了,这是在于家,那些人就算想对她怎样,定然也不敢公然使用暴力。
只要他们用软手段,傻妮就有应对之策。
于夫人见说服不了她,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
她儿子把脸一绷,神色一肃,于夫人心里顿时一喜,看来音音还是听行舟,不去冒险……
“走,我跟你们一起去。”于夫人听到于渊说。
她愣了一下。
之后难以置信地再次抬眼看自己的儿子,怀疑自己老了,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她问。
于渊:“您要去,音音也要去,为防刺客再耍花招,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的好。”
于是,关刺客的门被推开,于渊先走了进去。
女刺客显然是受过训练,也对侯府有所准备的,看到他立马认了出来。
之后,她就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女子,跟在她身后进来了。
猜着应该就是她的目标,于少夫人了。
女刺客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却只是抓紧了捆住她的绳子。
而跟着少夫人进来的,还有两位。
这两位他也认识,是于老爷和于夫人。
房门外,还站着家丁和丫鬟。
女刺客迷惑了。
她这么重要滴吗?过来问个话,整个侯府里都出动了?
还是她的主子,已经知道她这边失手,又有了新动作,以至于整个侯府都杯弓蛇影,重视起她来了?
一想到这个,她还有点热血沸腾,看着几人的目光也狠厉起来。
不管他们有什么手段,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傻妮也没有逞强,先凑上去问什么。
她进来,本就是看看这女子什么样子,又会如何应对,以后自己好应对她们,所以只站在于渊的身旁。
于夫人先忍不住了。
于夫人早年也是将帅之家里出来的小姐,脾性暴躁,尤其见不得有人行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她上去先给了那女刺客一个耳光。
下了狠劲,把她嘴角都打出血来了。
可那女刺客回以嘲笑,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于父不好动手打女人,但看到自家夫人的手疼,也是恼火的。
于渊倒是有很多办法让她说实话。
不过他眼角瞄到了自家的小媳妇儿,看她眼里闪着亮亮的光,目不转晴地盯着那女刺客看,便想让她去试一试。
“音音,要不你去问问她?”他说。
于夫人的眼刀子立刻飞了过去。
她这个儿子是在外面飘几年,把脑子弄丢了吗?这女刺客都来府上对音音不利了,她护着还来不及,他竟然把媳妇儿往外推?
于夫人横身过去,挡在了傻妮面前,并且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去问。”
于渊:“……”
傻妮在婆婆面前还是很乖巧的,看着她这么护自己,也就把刚才的跃跃欲试压了下去,转而也去看于渊。
于渊:“……”
很好,这么快就统一战线了。
今儿只能他出面。
他在这些事情上,一向干净利索,也不会怜香惜玉,所以那女刺客连他的一个眼神都没扛过去,就交待了。
是有人出钱,让她行刺于少夫人的。
本来是要她在外面行刺的,可她行动慢了一步,没机会近身,只能混入府中。
出钱的人是京城中的一个商户,他家的商号就离侯府不远。
而她本人,是京城杀手组织里的人员。
经她介绍,这个杀手组织是新成立的,来京城也没多久,她是他们那里面优秀生,现在才接到第一单任务,结果还失败了。
于渊很快就让人去查了她话里的真假。
然后判断出,这些人不过是替死鬼而已,尤其是那个给他们派任务的商户。
于渊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他的敌人自认为藏的很深,既想把事情办了,又不想让他知道。
岂不知,这一招他们已经用了太多次,而于渊也不会一次一次的被动。
他把那个刺客放了。
并且告诉他们,想要活命,最好尽快离开京城。
当然那个商贾的死,他也让刺客看了。
这一群人,原先只是一群江湖卖艺的,因为生意实在难做,听别人说京城这边银子好捡一些,就一起来了。
结果艺没卖成,反而有人给他们这么一个任务。
他们一开始也很犹豫,但架不住肚子太饿,还是走上了这一条路。
于渊带她看过那商贾之死,刺客立马意识到,这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怎么说,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所以回去后,跟他们的头儿一说,连夜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了。
而于渊,已经在安排傻妮第二次出府。
尽管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先向音音动手,但是既然开始了,他们应该不会收手。
而且那个女刺客只是试探而已,如果不出他所料,后面的才会是正菜。
于夫人对于他的计划,简直气的脑壳疼。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可你也不能拿音音上呀,万一有个什么事,你媳妇儿不要了,准备光棍一辈子吗?”
于渊赶紧跟她解释:“我不会让她真去的,到时候会找人代替。”
于夫人的怒气总算平息一些,问:“找谁代替?”
这个人还真不好找。
因为无论让谁去,都是危险的。
最后于渊决定自己去。
这个决定,让于夫人充满了兴致,先前的火气都散的干干净净,还欢天喜地把儿媳妇儿叫过来,一起给于渊妆扮。
要扮成音音的样子,女装肯定是必备的,胭脂水粉也不可少,所幸儿子长的够秀气,精心打扮一番,应该还是很好看的。
于夫人琢磨着怎么把于渊好好折腾成另一个傻妮,让他代替儿媳妇儿去冒险。
傻妮却看出于渊一副无语的表情。
她走过去,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轻声问:“为何这样?”
于渊也没瞒她,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说了。
“他们只要出来,我定能逮住他们,只要能抓到一个,后面的人也就不难查了。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他们为何要先向你下手。”
傻妮想了想:“那这事你别去了,我去吧。”
于渊:“……”
他本能地往自己亲娘那边看了一眼。
别说他舍不舍得,他要真敢让音音去,他娘就得找他拼命。
于渊是拒绝的。
“他们敢到府上来,后面的人一定权势不小,再次派出的杀手,也不会像前一个一样,你不能去。”
傻妮忙道:“他们既然权势不小,用你假扮,他们说不定也会知道,那他们万一这次不出来,下次等我再出去的时候再出,那怎么办?”
“以后你出门,我必随行。”
傻妮看着他又问:“那他们要是再入府呢?”
于渊道:“不会了,府上已经增加了新人,守卫也会更加严格。”
傻妮却不这么看:“正是因为增加了新人,你又怎能保证这些新人没有问题呢?”
于渊正想说,这些人都是他从军中挑出来的,就已经意识到不合适了。
果然,他家的小娘子,见解与他一样:“我知道那些人都是你从军中挑出来的。可你已经十年没在军中了,又怎可保证那些人都没变,还像以前一样对你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