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唐慕白倒是坚持不懈,一次问不出来就问两次问三次,陆以凝怀疑今天不告诉他的话,他可能会一直问到她下班。
  但是这种话题毕竟有些难以启齿,她又没有唐慕白脸皮那么厚,根本做不到面不改色,即使隔着屏幕,她都觉得耳根一点点热了起来。
  但是没过几秒,她又觉得自己这样不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这种话题其实也不用过于避讳,尤其是她不太想走以前的老路,让自己的思想情绪完全受了他的引导和控制。
  于是过了几秒,陆以凝问了句:【你是心外科医生,平时应该经常接触女孩子的心胸啊,难道还没有经验吗?】
  陆以凝这问题问得挺简单,乍一听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稍微仔细一听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他一个心外科医生,就算平时会接触到女孩子的胸也是因为手术要开刀,唐慕白这人虽然随意惯了,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人,在手术室的时候专心致志,谁会一直盯着别人的胸看?
  他又不是卖内衣的。
  不过唐慕白还是没这么跟陆以凝说,他甚至丝毫不想反驳,只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字过去:【你吃醋了吗?】
  这场争夺战,到了最后还是唐慕白更胜一筹。
  陆以凝懒得再理他了,扔了句“自己猜”之后,就直接把手机放进抽屉里,然后合上抽屉,继续修起了下一张图。
  没过几分钟,她又跟失忆了一样把抽屉拉开,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另外一句话:【你才吃醋。】
  刚把后半句“你全家都吃醋”打上去,还没来得及点发送那头就秒回了一个“嗯”。
  唐慕白打字比她更快,在她愣了一下的空隙里,又发了几个字过来:【我确实吃醋了。】
  不仅吃前段时间陈继的醋,他甚至还吃任何一个能和陆以凝有说有笑的人的醋。
  换一句话说,唐慕白觉得自己的情敌遍布五湖四海,随便一上大街,就能逮到几个箩筐。
  不过陆以凝不知道这些,一脸莫名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唐慕白:【女朋友太多人喜欢了。】
  ……
  这人最近说话越来越土了,土到陆以凝完全接不上话,她干脆也就不接了,再次把手机扔进了抽屉,然后关上。
  办公室里方桐距离她最近,因为合抽屉的时候发出了点儿动静,她下意识转头看了陆以凝一眼,“以凝姐,你今天有什么开心事吗?”
  陆以凝抬了下眼,“什么开心事?”
  “你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方桐说着把自己平时用的小镜子递过来,镜面不大,但是能把她的下半张脸照的清晰完全——嘴角的确是弯着的,而且弧度还不小。
  陆以凝就看了一眼,然后立刻伸出两只手指把上扬的嘴角强行拉了下来,“没有,你看错了。”
  但是没过几秒,连手指都有些压不住她的笑意。
  嗯,她好像确实有一件开心事。
  虽然不知道唐慕白吃的什么醋,不过他那句“女朋友太多人喜欢了”倒是提醒了她一点,关于陈继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距离陈继上次表过白之后,他说的给她三天时间考虑,除了那期限内的三天,已经超出整整十天了,陈继居然还没发消息问过她。
  陆以凝先跟陆竟行问了下:【哥,陈继最近还好吧?】
  陆竟行:【挺好的。】
  每天按时上下班,工作认真又积极……陆竟行难得迟钝了几秒:【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陆以凝:【找他说点事。】
  【成了。】
  【没有。】
  兄妹俩对话简短,陆以凝很快就从联系人里翻出陈继来,发消息敲了他一下。
  对方回复极快:【在的。】
  陆以凝:【有件事想跟你说。】
  【不用说了。】
  陈继似乎根本不想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要说不喜欢我,不能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做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
  陈继也不是那种狂妄自大情商低的人,从陆以凝这么久都没有跟他说过话就已经看出来了,她不喜欢他,也没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意思。
  他本来是打算让时间冲淡一切的,他不说陆以凝不说,这事儿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好歹还能给自己剩一点面子,只是他也没想到,陆以凝会在半个月后的今天说起来。
  陆以凝还真不是故意忘了这事儿的,只不过她当时没有太放在心上,加上那几天唐慕白刚好跟她去了西安,他一出现,陈继就像完全她的记忆里消失了,一直到今天,她还是经唐慕白的间接提醒才想起了这一茬。
  她也没用沉默的方式默认,来来回回换了几个说辞,最后还是用了最简单的一句话:【对不起。】
  【没关系。】
  陈继:【他是不是比我优秀很多?】
  陈继:【也对,你确实值得更好的。】
  陆以凝礼貌回了一句,然后点到联系人那一栏,上头陈继口中的“更好的”某人,备注是三个字:狗男人。
  陆以凝拒绝了陈继的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陆竟行的耳朵里。
  他跟陈继是同事,共事有段时间了,所以对他还算了解,本来前脚刚觉得他们两个有戏,后脚就出了这事儿。
  陆竟行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第一句话就带着十分明显的无奈语气:“以凝,你觉得陈继不好吗?”
  “挺好的,”陆以凝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等他开口,就接着道:“但是我对他没有感觉。”
  “那你对谁有感觉,小白吗?”
  陆竟行咳了声,越发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了,“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