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烟火人间
此话一出——大厅瞬间安静。
陆浮生是蜀郡的传奇人物。
出身寒门，白手起家，十年风云激荡、终成蜀郡首富。
却又在两年前黯然陨落。
陆氏集团分崩离析、被四大世家瓜分殆尽。
陆浮生就是从这家酒店的天台一跃而下、尸骨无存，死得凄凉。
“是你这小杂种？”
刘长安脸颊微微抽搐：“小子……你想做什么？”
“刘先生——”陆霄指了指地上刘洋的尸体。
“你儿子的尸体都摆在这里了，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刘长安怒声道：“陆浮生是跳楼自杀，跟我刘家他妈有什么关系？”
“你当众杀我儿子，倒是人证俱在！”
“警察马上就到，你休想跑！”
“跑？”
陆霄继续摇头。
“你们逼我义父自杀、侵吞陆家基业，如此滔天血仇，区区一个刘洋脑袋，可不够。”
“今晚我来这儿，只是知会你们一件事。”
“三个月后，我义父忌日，在他忌日当天，我会给他迁陵重葬，你们四大家主，要为他抬棺。”
“迁陵结束，我还要你四大世家共计八百颗人头。”
“筑京观，祭我父！”
“凭你也想把我们四大家灭族？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
刘长安怒极反笑。
他已经听到酒店外面传来警笛声——……蓝海酒店入口。
二十多名警员将酒店出口全部封锁。
一个稍显富态的高级警司，带着五六名特警，穿过人群，抵达现场。
高级警司叫王启年，蜀郡警察署长。
他摆了摆手、几名特警同时拔枪上膛，瞄准陆霄。
王启年喝道：“小子，原地蹲下，双手抱头！”
陆霄没有回应。
王启年怒气瞬间翻腾。
他指着陆霄：“小子，在本署长面前，你他妈还敢坐着？
信不信本署长以你拒捕为由、将你当场击杀？”
陆霄徐徐吐出两字：“天狼。”
叫沈天狼的寸头青年上前两步，走到王启年面前。
“认识么？”
他掏出一本军官证。
王启年接过翻开。
“沈天狼，九霄军鹰扬卫、少校。”
心头一沉。
少校倒是常见。
但加上九霄鹰扬，意思就变了。
九霄军，天下第一军，封号万岁。
鹰扬卫是那位爷的警卫营。
那里的少校，顶得上外面一个大校、甚至少将。
不过——再怎么不好应付，也就是个少校。
他冷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九霄军的少校，说到底也只是个少校，本署长会无权拘捕他？”
沈天狼翻白眼。
“麻烦认真看看那证件上的照片，那是我好不好！”
“我家先生的证件，你也配看？”
王启年不屑冷哼：“少将之下我皆有权查验，怎么，难不成他还是个将军？”
沈天狼无奈道：“我家先生所有的资料，都是绝密！绝密中的绝密，懂？”
“当我三岁小孩儿？”
王启年以为沈天狼在唬他。
沈天狼只得亮令牌：“那我再给你看看这个，再不认识，我可懒得跟你废话。”
王启年接过。
令牌材质十分特殊，入手极沉，正面镌龙纹，背后刻文字。
“令、霄、九……什么玩意儿？”
“反了。”
“九……霄……”“九霄令！”
王启年吓得半死。
冷汗瞬间蹿遍全身。
“他……他是……”王启年不敢再往下想。
有些东西、想想都是僭越。
便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自己知道就行了。”
沈天狼将他制止，转身走回陆霄身边。
王启年不是傻子，也就明白了，这位爷是不想暴露身份。
他扫了一眼刘长安。
眼里意思，大概叫怜悯。
刘长安自然领悟不了王启年这个眼神。
他见王启年迟迟没有动手抓人，还以为王署长想要孝敬。
便在刘长安暗自腹诽时——又有人大步走来。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绝色女子。
四大家中赵家之主，赵元培。
订婚宴的女主角、赵家大小姐，赵梦。
赵元培一进场就看到自己女婿刘洋的尸体。
错愕之后、连忙问：“老刘，这……怎么回事？”
刘洋把前因后果陈述一遍。
赵元培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翻腾。
他盯着陆霄，像是在看尸体。
“原来是你这狗杂种……好大的胆子、居然杀我女婿！”
“王启年，愣着做什么，把人他妈给我抓起来！”
命令的姿态。
他自诩凭他的身份，完全有底气不把王启年放在眼里。
出乎他意料——王启年瞥他一眼，用从未有过的冷漠态度说道：“赵元培，别跟老子指手画脚，这位爷，我无权抓捕。”
“无权抓捕？”
赵元培脸色一变。
他虽然看不上王启年这种芝麻官，但王启年毕竟代表着帝国律法。
怎可能无权抓捕？
难道……这小子是军中实权人物？
团长？
旅长？
可就算是师长，也绝没有能力，跟他们四大世家正面碰撞。
“王启年，你可是帝国五品警司，如此徇私枉法，就不怕我到总督那里告你？”
赵元培威胁。
王启年冷笑道：“你去，老子给你接着。”
便带着手下离开。
临走前还专门跟陆霄鞠了一躬。
姿态谦卑，如见神祇。
这番做派，让刘长安和赵元培都摸不着脑袋。
“赵先生也到了啊，那倒是省了再去通知你的工夫。”
陆霄看着赵元培，淡淡开口：“三个月后，我要给义父迁陵，你们四大家主都是抬棺者。”
“这些天好好锻炼，别到时候抬不动。”
“迁陵结束，我要割你们四大家族八百人头筑京观，祭我亡父。”
“你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抓紧办了吧，人活一世不容易，可别带着遗憾上路。”
赵元培听着这番话，怒到极点。
他咆哮道：“狗杂种，就凭你？
相信我，你活不过三天！”
陆霄雍容一笑：“赵先生想跟我玩，我十分乐意。
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他缓步走到窗边。
“两位，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一场烟火——作为见面礼。”
烟火？
赵、刘二人都很懵。
就有手下冲进宴会厅。
“老爷……不好啦！”
“外面……外面来了一个整编师！”
忽然传来颤动。
众人往外看去，全都傻眼——酒店外、当真来了一个满编师。
几千人沿马路两侧排开，将酒店严严实实封锁。
路中间架设十门火炮。
放眼望去、数千将士全部荷枪实弹，声势浩荡。
陆霄拉开落地窗、往下挥手。
六千把步枪、十门火炮同时开火。
声浪滚滚。
冲云平天。
用的都是空包弹。
没有任何杀伤，纯粹炫耀武力。
夜空中火光沸腾，十分好看。
赵刘二人，终于明白陆霄说的烟火表演，是他妈什么意思。
这阵势——老实说，他们都被吓到了。
陆霄浅浅一笑，拱了拱手：“两位家主，我这烟花，可还行？”
说完便走。
军靴踏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每一声、都像落在众人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