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帝王之怒,流血漂杵(求粉红)
姬满脸色发黑,在白彩看来,他已经是愤怒到及至了。
郑家,挑衅的不仅是皇权,还有来自世家的威严。
白彩半垂着眼睑,这下……事情大条了。
姬满大步越过还跪在地上的手下,带着凛凛寒气走出了帐篷。白彩无奈的跟了上去。
想象之中的,司马霆大怒。
白彩苦笑,这是桐城,郑家的地盘。司马霆是皇帝又如何?天高皇帝远,听说过没?就是这个道理。
郑家跟羽林卫的冲突,直接导致了以郑家为中心桐城部分地区的动乱。
郑家所在的区域可以说是桐城的核心区域,平民百姓眼中的贵族官绅大部分都集中在那一块。也可以说是桐城的统治者的地盘或是宫殿。
白彩冷漠的看着位于高位的司马霆,现在的帝王还很年轻,即使他已经初具帝王风度,但不可否认,年轻的他,还不能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在虚伪的面具下。
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猎豹,美丽优雅,却又残忍无比。
白彩已经能预料到郑家的未来了。
秦绍跟裴臻回来时,已是入夜。
他们是带着森森寒意以及遮掩不住的嗜血杀意回来的。
两人一进帐篷,膝盖立刻一弯,跪倒在司马霆面前。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郑家的反抗。是对司马霆莫大的侮辱,让他们立即自裁,也毫无怨言。
裴臻完全褪去了温润如玉的假象,现在的他,暴戾的让白彩惊讶了一下。不愧是大理寺卿啊。
司马霆目光森然的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得力手下,强忍着怒意,手指不断摩挲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磨搓着牙龈,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如何?”
白彩淡然的目光望向裴臻跟秦绍,这一天。他们遇到的打击,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大的多。
收回目光,白彩微微呼了口气,算是小惩大诫吧。
裴臻跟秦绍跪的笔直。让白彩有以瞬间觉得,他们是在站着。
裴臻抢先秦绍一步,对司马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带任何主观情绪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看向白彩,“你说的很对。”桐城,是郑家的天下。
白彩不置可否,疑惑的眨眨眼,她说什么了?
待裴臻说完。司马霆看向秦绍。秦绍会意,“陛下,郑家以及周遭的反抗的人都已经控制起来。听候陛下发落。”
他们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带了不少羽林军去。要不然,他们有去无回是真的。
秦绍话音刚落,整个帐篷便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呼啸的北风冲撞着帐篷,帐内诸位却是不动如山。
司马霆身旁的护卫阿精,如泥胎木塑一般立在一旁,他能感觉到自家主子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除了风的声音。就是众人的呼吸声。
白彩忽然发现,自家此时的境地。远要比在王虎手下时要遭的多。
年轻的帝王不懂得控制脾气的话,那就意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gameover。
见无人吱声,白彩看了身边的姬满一眼,姬满微微叹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问道:“陛下,意欲如何?”
他们是司马霆的手下,还是得看司马霆的脸色过活。
司马霆单手支着脸颊,目光依次扫过底下站着的四人。天启四子齐聚一堂,而他是皇。
“先别动郑家的人,将他们幽禁开来。把郑家的几个主事人给我带来。”司马霆道。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白彩却硬是感受到了比腊月的风更要冰寒无比的寒意。
桐城,要变天了。
属于武帝司马霆登基,施以铁血手腕而展开的第一场清洗,就此拉开序幕。
此后的几场大清洗中,司马霆亲自上场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桐城之劫,却是由他一手展开。想逃,也逃不了。
白彩却是很佩服司马霆,这人生来就是为了皇位而生的。
外有蛮族虎视眈眈,内有人心惶惶,朝野不安。他能冷静而又悄然的展开自己的计划。冷血的理智。天生的王者。
“那突厥当如何?”白彩突然问道。她必须将所有的后患都除掉。不能留下一丝的把柄。
白彩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不眨不眨的望着司马霆,等着他的回答。君王永远都不会错,错的永远都是他们这群苦逼臣子。
司马霆扫了一眼姬满,“交给你了,赢不赢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守住桐城!”
其实就算是桐城失守,司马霆也不会惩罚姬满。相反,他更有理由扩充军备,顺便砍掉一些整天之乎者也的酸腐儒生。他实在是受够了他们的唠唠叨叨。没有一丝血性的东西,留着也只是浪费国库银子而已。
武帝司马霆对老臣文臣的厌恶,已经略有表现。他可以罢黜老臣,却不得提拔年轻文臣,他需要他们的智慧。备受他信任的裴臻则是文人代表,还有三番两次将他逼至绝路的白安臣。都是文人中的战斗机啊。
白彩静静的站在一边,司马霆总有要她做的事,她只需在一旁等待即可,或许,可以适时的提醒一下。
“陛下,白彩有话要说。”她终究是不习惯自称“草民”。
“说。”
白彩沉声道:“桐城太守是郑家家主的女婿。”而太守已经弃城而逃。
司马霆一挑眉,冷笑了几声,“你总是习惯给人致命一击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桐城太守的罪责正好加在郑家头上。虽然,他们本来就罪不可赦。
白彩继续道:“桐城太守娶的妻子是郑家庶女,但是一直没有对外宣张。鲜少有人知道。”
的确是鲜少有人知道。司马霆想。郑家这保密的功夫真是一流。他手下的暗探也是好不容易才探得。毕竟,桐城太守跟郑家除了礼节性的交往,真是看不出这两家是姻亲之好。
郑家家主是个聪明人,用一个庶女笼络了一方大员。
司马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手下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手一挥,桌案上的果盘书卷洒落一地。
四人只是站着,什么话也没说。
帝王之怒,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白彩亦然。()
ps:白彩=白安臣,白安臣是司马霆为羞辱前任白彩而赐的字,裴臻他们更多时还是称呼白彩为白安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