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抉择
雷云义盯着苏凡打量了一番，冷声道：“你们锦衣卫有什么惩罚尽管找我，别打我家人的主意，特别是我女儿！”
他看得出来，苏凡和她女儿早就认识，不过他更偏向是锦衣卫故意接近他的女儿，以此来威胁他。
毕竟锦衣卫的名声可不怎么好的。
苏凡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丝毫不在乎雷云义是怎么想的。
他和雷云义的女儿只是巧合相遇，昨天他也不知道那个女扮男装的就是雷云义的女儿。
“雷堂主，本千户也不和你兜圈子，华太师遇刺的事情不小，别说是你霹雳堂，换做是任何一个江湖势力，都不见得能抗下。”
苏凡抬头冷笑道：“今个我这么早来，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或者说还是给霹雳堂一个机会。”
雷云义坐在原地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苏凡。
这小子还真是沉得住气。
一个人跑到霹雳堂威胁他不说，还说什么给他机会，真把他当做那些胆小怯弱之人了？
“我雷云义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危险没见过？朝廷想要对我们霹雳堂下手，我难道还会看不出来？”雷云义语气阴沉道。
“我有办法保住霹雳堂，宁王那边你不用搭理即可，如何选择全看雷堂主了。”
苏凡平静的端起茶杯喝了口，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越是这样，雷云义就越坐不住，他已经有些摸不住这个锦衣卫千户的底了。
他不清楚朝廷这边的情况，但京城那边的千户他倒是听过一个名字。
玉面箭神苏凡。
这个名字最近倒是有不少人提起，他也留意了一下。
至于眼前这个萧炎，他完全就没听说过。
“你一个小小的千户，如何帮我们？”
雷云义完全不信：“宁王之心路人皆知，上了这条贼船我们没有退路，再者说你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华太师遇刺是我们有关系了吗？锦衣卫会放过我们？”
“会！”
苏凡轻笑道：“只要霹雳堂消失就行了。”
消失？
雷云义眉头紧皱，这还是要对他们霹雳堂下手啊。
“霹雳堂从江湖上消失，宁王又如何拉拢你们？朝廷这边又怎么对你们调查？”
苏凡解释道：“案牍库里有你们的记录，我可以帮你们抹去，只要你们不再继续露面不就行了？华太师那边我也能帮忙说说。”
“你想让霹雳堂成为你的势力？”雷云义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苏凡话里的意思。
锦衣卫千户只有十四个，但和锦衣卫统领相比差的太远的，如果是锦衣卫统领来了，或许他们还会答应。
“聪明！”
苏凡转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隐藏起来，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你这位堂主了。”
他完全是一副吃死的架势，雷云义则是皱眉不语。
对于雷云义来说，投靠一位锦衣卫千户，还不如去投靠宁王这边。
如果跟了锦衣卫，那他们可就得罪了宁王，万一宁王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们霹雳堂恐怕要被开刀！
可投靠宁王的话，朝廷这边会放过刺杀华太师的事情？
或许宁王会想办法周旋一二，但朝廷始终会怪罪下来，到时候他们霹雳堂还是要遭罪。
二选一的局面，正常人都选择投靠宁王了。
雷云义不相信苏凡的实力，冷着脸站起身，负手朝着门口走去。
“萧千户，你这次来是代表了自己还是锦衣卫？”雷云义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不定。
“自己！”
苏凡直言不讳。
雷云义猛的攥紧了拳头，他已经有了选择！
只见雷云义大步走了出去，没有一丝的犹豫，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的位置。
外面，这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霹雳堂的弟子和那些护卫也都冲了进来，每一个人都是手执刀剑，神色不善。
苏凡叹了口气，这雷云义还真的是死板啊。
宁王注定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的，何必要执意如此？
京城的那位朱王爷没动，护龙山庄的朱无视一样没动，这两家的人难道就不如宁王吗？
唉……眼界太浅显了。
苏凡站起身来，缓缓将腰间的绣春刀抽了出来，平静的看着门口说道：“雷堂主，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雷云义停在院子内，沉声回应道：“我说了我没得选，投靠宁王对我们霹雳堂来说是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正堂内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雷云义脸色大变，猛的转头看向了正堂这边，毕竟这几十号人围杀，足以轻易杀死一个先天高手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苏凡提着刀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身边更是凝聚着一层寒冰气罩。
宗师？
不对！
这是绝学功法！
雷云义眼里充满了震惊之色，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绝学功法的出现。
要知道江湖上的那些绝学，都非一般人所能接触的！
这个锦衣卫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凡提着刀一步步走了出来，既然对方已经有了选择，那就放弃霹雳堂好了。
他的脚下步伐缥缈，看似迈出了一步，可是整个人却已经挥刀而起，周围的那些霹雳堂弟子和护卫完全不是对手。
“一个先天境界都没有，也想挡着我的去路？”
苏凡神色冷漠的盯着雷云义。
整个霹雳堂，能打的也就雷云义了，其他人完全不够看的。
雷云义攥紧拳头，沉声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以你的本事完全不用当一个千户，你到底是谁？”
“在下徐凤年！”
苏凡冷笑道：“今日请霹雳堂所有人赴死！”
话罢，他便挥刀而上，刀气纵横而出，凌厉刀意更是疯狂的在他内心充斥。
刀意各有不同，或是霸道，或是凶悍，又或者是凌厉！
苏凡走的便是凌厉的路子，能一刀砍死敌人，那就完全不用出两刀！
看着朝自己袭来的苏凡，雷云义脸色大变，猛的架起双臂想要阻拦刀气。
“叮！”
刀刃落在雷云义的双臂之上，居然传来了一声清脆响声。
刀气飞散，硬生生的将雷云义的衣襟划的破碎，露出了他手臂上的银白护臂！
苏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不由得来了兴趣。
雷云义硬接了苏凡的一刀，整个人一脸后退三四步，稳住身子后眼神里充斥着惊恐。
这小子不对劲！
刚才的刀气来的太快，已然有了宗师的气息，但又很明显不是宗师！
这……这是刀意？！
雷云义盯着护臂上的那一道刀痕，刀痕处已经布满了密集的裂痕，似乎下一刻就要碎裂了。
好狠的刀意！
“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领悟了刀意！”
雷云义沉声道：“如此年纪就能领悟刀意，看来锦衣卫未来要出现一个刀法宗师了！”
“意”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领悟的。
毕竟想要领悟一种意，看的不是江湖经历和功法如何，而是这个人的天赋与气运！
放眼天下，迄今为止领悟刀意的人少之又少。
江湖上用剑的人不少，领悟剑意的人或许有不少，但领悟刀意的却没有多少。
这个锦衣卫千户能再这样的年纪领悟刀意，只怕未来是个大麻烦！
今日如果不能杀了对方，来日必是他们霹雳堂灭亡，倒不如先结果了再说。
毕竟这里可是他雷府！是他的霹雳堂所在！
“动手！”
雷云义抬手冷哼一声。
下一刻，整个院子内所有的霹雳堂弟子和护卫纷纷撤退，已然是放弃了继续围杀苏凡。
而院子的四周，墙壁和房屋以及树冠假山中，纷纷有人冒头出来，这些人手持火铳，火枪，肃杀之意已然流露了出来。
这！才是他们霹雳堂的底气！
角落中，中年书生神色平静，右手手臂上套着一个由木头和钢铁铸造而成的四方形火铳，尾端还有黑色烟气散发出来。
看到这一幕，苏凡眉头猛的皱起，眼神也变得冷漠了不少。
看来今个自己是没办法超度霹雳堂的人了啊。
“原来你们早就有准备了，我说霹雳堂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我进来，合着这是打算瓮中捉鳖啊。”
苏凡眯起眼睛，握紧了手里的绣春刀。
死局吗？
不一样定啊。
雷云义盯着苏凡冷笑道：“我霹雳堂不属于任何一方，哪怕是宁王也不行，这才是我给你的答案！”
说着，他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留下一句：“不用收尸了。”
“砰！”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火铳和火枪响起，就连那中年书生也是如此，举起手中特制火铳。
苏凡脚步轻快，整个人一跃往后方撤去，火铳和火枪确实危险，但他也不是跑来送死的傻子。
《踏雪无痕》可不是只是无痕而已。
众人的视线中，苏凡身如鬼魅一般钻入了正堂之中，霹雳堂的人也都跟着继续开始出击。
今日他们不管其他的，哪怕是朝廷查下来，他们也只当是有刺客到来。
“轰——”
中年书生手中的特制火铳轰然开火，一条黑色的烟雾蹿了出去，直冲内堂之中。
随即整个内堂也是轰然炸裂，碎钉和毒烟一股脑的涌出了内堂。
这就是他特制火铳的本事，按照当年朝廷的为诸葛神侯的武器，天罡五雷所打造出来的底牌！
而且为此他们还往里面添加了毒沙，但凡碰到一点，都得吊一层皮！
渐渐的枪声停歇，所有人都看着残垣断壁般的内堂。
再这样的情况下，先天境界的高手必死无疑！
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人影骤然飞出烟雾之中，直冲侧边的墙壁而去。
“雷堂主，今日的事情我记住了，你们霹雳堂尽管等死便是。”
苏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所有霹雳堂的人都是脸色大变。
雷云义神色凝重，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
刚才那种情况下，这小子怎么还会活下来，难道这小子真的是有宗师的本事？
不可能！
这么年轻的宗师，哪怕是江湖上也不可能有！
“追！”
雷云义冷声道：“这小子必须死，所有人都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