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本源
妙木山的夜晚，和木叶并没有多少区别。
一样葱郁的林木，此起彼伏的虫鸣，以及空气中蕴含的淡淡草香。
妙木山内并没有人类的居所，陆生他们一行人很随便地住在，适合大蛤蟆睡觉的宽敞房屋内。
躺在榻榻米上裹着被褥安然入睡的同期生，在寂静无声的夜幕中，时不时发出一声难以分析的呓语。
目睹了一切的陆生，缓缓把身子从被褥内抽出，双臂搭于脑后斜靠着木墙。
迎着窗外的满月，闭上双眼感知查克拉在白天发生的异常。
蕴含着查克拉的细胞，遇到自然能量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灵性，让陆生觉得宛如结束冬眠的睡熊，看到活物时那股发自五脏六腑的渴望。
还好陆生对自幼影响到写轮眼的特殊查克拉，早有心理防备并没有产生多过惊讶。
但
陆生想要弄明白，两次被吸收的自然能量，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毕竟。
妙木山和忍者也要遵守质量守恒定律。
做好心理准备的陆生轻微地挪开薄被，穿上叠放在枕边的外套，拉开木门向着外界走去。
月明星稀，夜风徐徐。
陆生轻松跳跃在屋顶，俯瞰着夜幕中静谧的妙木山，能依稀地看见远处隐于群山中灯火通明的庙宇。
陆生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揉了下泛起困意的脸庞，放松身体盘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世界随着幕布落下陷入黑暗，伴随着耳边掠过的风声，寻找着白天汲取自然能量的感觉。
没有蛤蟆油的帮助，获得自然能量的效率大幅度下降，陆生则完全不用担心变成石蛙。
心神陷入空灵，他听到了
发出雷鸣的心脏阵阵跳动，通向四肢百骸的血液流淌声，宛如横贯妙木山的大江。
以及串联各穴位的脉络内，声势浩荡汹涌如江河的查克拉。
星星点点的自然能量，像是被风吹动的落叶，飘浮在波涛汹涌的江面，随着激荡的蓝色水流瞬间沉入江底。
这种状态
无形分布在周围的感知力，似乎成了陆生隐于暗黑中的双眼，双目如炬事无巨细地从屋顶洞察着妙木山周围的一切。
不远处捏紧着黑棒，随时暴起准备敲自己一棍子的深作仙人。
楼层中猛然惊厥起身喊着‘不要’的日斩，鼓起脸颊一阵青一阵白，足以说明他至今还残留着对晚宴的恐惧。
看着日斩夺门而去的狼狈身影，陆生轻微地勾起嘴角会心一笑。
远处林间随风摇曳勾下身形的草尖，以及在荷叶表面轻微划动的透明水珠，尽数倒影在脑海中。
脉络内的怒江停止了波动，不再溅出水花拍打积蓄查克拉的穴位，陆生知晓达到了极限。
自然能量已融入了查克拉，但这种奇怪混合比例，让他倍感疑惑。
是仙术查克拉，又完全不是仙术查克拉的感觉，令陆生睁开双目，揉搓着脸庞驱散着体表的冰凉。
自然能量融入查克拉洞察一切的特殊视野，让陆生产生一阵恍惚，仿若融为大地成为这方世界的一份子。
“使用仙人查克拉，感知世界的感觉如何？”
暗中观察的深作拎着黑棒，从一旁跳了出来站在陆生的肩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让他惊喜的少年。
见少年陷入了沉默，深作抬起手指戳着他的脸颊，“妙木山内发生的一切，是瞒不过蛤蟆的。”
“比刚凝练出查克拉还要神奇，和自然融为一体，聆听万物的律动。”
“这还仅仅是仙术查克拉，等你踏入仙人模式，又会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站在肩头仔细感知着陆生身体，没有发生蛙化的深作，收起黑棒蛙瞳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向着楼下走去的陆生，偏过脸凝视着搭便车的仙人，“六道仙人当然也是这样的吗？”
“六道仙人可是历代修炼仙法，天资最高者，怎么会像你这样？”
“根据大老爷讲述，六道仙人可是眨眼间就掌握仙术，之所以会这么说，是蛤蟆的幽默。”
“哈哈另外告诉那些臭小子，失败组要进行再次筛选，可能会有几条漏网之鱼。”
“？”
站在台阶前的陆生，额头上闪过问号，目送着一蹦一跳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
——
“嗤。”
高墙之上火烛跳动的霹雳声响，让昏昏欲睡的大蛤蟆仙人回过神来，徐徐睁开耷拉着的浓白蛙眼，注视着凝视着水晶球的阿修罗。
嗯
看来快到尾声了。
水晶球内的画面，已经播放到了忍宗时代。
大蛤蟆仙人轻微挺直了垂下的手臂，探向摆放在把手上的酒杯，咕噜咕噜几口下肚。
入喉的辛辣醇厚，让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在心中感慨着。
羽村这家伙的后人们，在酿酒方面果然有一手，被兑了这么多水，还能保持原本的味道。
酒杯磕碰金属把手的清脆鸣音，让大蛤蟆仙人注视着水晶球内让人怀念的画面，抬起手臂抚摸着失去帽子的头顶。
当年在忍宗中所种的下因，经过千年时光培育，所结出来的果，终于在今天找上门来了。
“如何？”
水晶球的图案停止了波动，让其表面恢复到往常的玻璃光泽，大蛤蟆仙人率先开口问道。
目睹千年往事的柱间，对着面前曾经和大筒木兄弟并肩作战的仙人，问道：“您当年是如何笃定在封印辉夜后，辉夜所担心的敌人，不会找上门来？”
“蛤蟆可是会做梦的。”
“？”
斑对着一脸疑惑的柱间，轻声解释道：“他说会预言。”
“蛤蟆国的至宝可以量产吗？”
“不行。”
“那么这个忍术，可以传授给忍者吗？”
“也不行。”
好烦。
大蛤蟆仙人看着异样活泼的柱间，拿起一旁的酒瓶喝了口闷酒，他能明确地感知到他们两人体内暗自涌动的六道查克拉，还有那双隐藏在普通眼眸下的轮回眼。
亲眼见证后，大蛤蟆仙人终于能放下心，千年的轮回终于要在这个世代终结了。
连续被拒绝了两次的柱间，并没有气馁缓缓从忍具包中，取出了一本书递了过去。
“这是？”
手中宛若蚊蝇的书本，但大蛤蟆仙人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其翻动，注视着比砖缝还要狭窄的文字。
是忍界千年的历史啊。
“忍宗后的历史大多散佚岁月中，我和斑想请妙木山，订正和补充这段空白历史。”
空白历史。
是忍宗分裂后，以家族为单位的上百年混战。
陷入混乱厮杀的忍者们，早就把记录历史丢弃在脑后，只记住了充满血和泪的复仇。
“历史吗？”大蛤蟆仙人并没有拒接，反而从一旁高台上取出了一个大卷轴，放在地上，“一家之言并不能值得信服，这个卷轴上记载着地龙垌和湿骨林的所在位置，三家历史传承想必能给这段模糊的历史，增加许多可信度。”
斑展开隐于光影的卷轴，凝视着土之国和石之国交界不远处，勾起来的圆圈上。
那是龙地洞，和隐藏于茶之国的湿骨林。
分裂千年的忍界想要统一，必然绕不过这三个地方。
辉夜和六道仙人，直接或者间受过他们的影响，而如今的忍者联盟，则完全不可能把他们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