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考试
回去时,楚月鱼包袱里只有她自己的衣物以及刚来时给她娘配的那味中药。
天色透亮后,陆辛铮到隔壁房间找楚月鱼,看到了楚月鱼留的信。
她这样走了,他很不开心。
温凤仪正巧也过来了,她说她刚碰到管家,管家对她说说夜里他看到楚月鱼走了。
“既然她自己走了,那是再好不过的。辛铮,忘记她吧。”她安慰着陆辛铮。
“我现在去找她。”陆辛铮放下信后说。
当他疾步而走时,温凤仪又急忙冲他一喝,“站住!”
陆辛铮当然停步。
温凤仪说,“现在你不去找她,也是为她好。辛铮,不要感情用事。再过几个月你得进京参加会试,安心准备吧。大丈夫志在四方,等有了权力和地位,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喜欢的女孩。”
倏然,陆辛铮浓眉紧锁,眸光轻颤,觉得温凤仪说的很对。
因为身上还有伤,所以楚月鱼走走停停,直到夜里才回到乡下老家。
楚月鱼不在的这些天,刘凤箫的病情没有变严重,反而好了许多。刘凤箫一脸幸福的告诉她,这得益于五里外秦叔的照顾,说秦叔每天都会过来帮忙干农活重活。楚月鱼听着,隐隐明白了什么。秦叔今年三十好几了,因为家里太穷,所以尚未娶亲,而她母亲刘凤箫今年也才33岁。
说实话,她挺替刘凤箫开心,毕竟刘凤箫还很年轻,那秦叔为人憨厚老实。她今年15岁了,再过一两年也得嫁人了。
看到楚月鱼身上很多肿块和淤青,刘凤箫特别心疼,询问楚月鱼怎么回事。楚月鱼不想告诉她在城里发生的那些事,骗她说回家路上不小心滚到山下去了弄的。刘凤箫听了摇头叹息,内心责怪陆辛铮,觉得他不厚道,居然都不送楚月鱼回家。
晚一点时,刘凤箫给楚月鱼盛了一碗粥,这也是今晚家里仅剩的吃的。今天白天,楚月鱼忙着赶路,加身上没多少钱,所以几乎没吃东西,就吃了两个干馒头,喝了几口溪水。看着楚月鱼把那碗粥迫不及待地囫囵吞吃,她的心里更加不好受。楚月鱼却对她天真地笑,吃完后还抬起手臂,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嘴,一脸满足说:娘,吃饱啦,好饱呀。
她们这个家,很不富裕,但草药多,都是平时楚月鱼去深山野林里采的。当楚月鱼休息时,刘凤箫把一些具有消肿化瘀功能的草药掺杂在一起,再放在大锅里煮,熬成药汤给楚月鱼泡澡。这样楚月鱼身上的伤会好得特别快,还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此后的几个月,楚月鱼就安然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陆辛铮没有过来找她,她非常想念他,却也知道她根本不该想他。
冬天很快来临。乡下的冬天异常寒冷,无论是远处的山头,还是近处的菜园,总是染着白色的雪霜。母女俩在家里生了柴火,白天晚上篝火不断,便没感觉到那么冷。只是她们吃的东西不多,每次就是青菜粥或烤地瓜。反正冬天对她们来说是很难熬的。
三月份时,春暖花开,陆辛铮上京赶考。
京城特别热闹,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好看的好玩的应接不暇。京城的房子都建得恢弘大气,严谨且美观,如同皇室的威严,庄严神圣而令人崇敬。
陆辛铮才思敏捷,文采飞扬,自然顺利通过了会试,成为了一名贡士。他在京城逗留了一个多月,四月份时,参加殿试。
殿试在皇宫举行,由皇帝主考。
殿试这天,朝堂外,多位贡士早已在那候考。
宰相杜衍和豫亲王赵骋同时到达。
“哟,宰相大人……”看到杜衍,赵骋冷冷吆喝一声,然后背着双手停步在那儿。
杜衍连忙停步,拱手对赵骋说:“王爷有礼。”尽管赵骋浑身上下都透着傲慢,他却丝毫无畏。
“不知道今天哪些贡士能中一甲,然后哪位又能幸运的被宰相大人选中,成为宰相大人的又一乘龙快婿……”赵骋又微昂着头,轻声讽刺着,也不再看杜衍。众所周知,上上届科举的探花郎是步晟权,也就是杜衍的大女婿。前些年步晟权被分为安北将军,借机向皇上索要一部分兵权,因此也就替杜衍揽到了大部分兵权。
杜衍今年45岁,身姿挺拔,面容端严,眉目分明,齿如编贝。目光深邃有力,言语精妙谦恭,明明气宇轩昂,无形中却又透着一股亲和力,令人无故都会心生敬畏。他又拱手行礼,一本正经告诉赵骋,“顾某的两个女儿,婚姻大事皆由她们自己做主,顾某绝不会擅自指配。步将军跟小女月弯,是情投意合自由成婚的。”
“哦?”赵骋自然不信,唇边咻着一抹讪笑,提醒杜衍,“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做主……”
杜衍不苟言笑,又看着他说:“随王爷如何认为。如果王爷眼红,大可以为郡主在这届一甲中选一位夫婿!”说完先行一步,大步而走。
望着他的背影,赵骋心中怪不爽快,咬咬牙在心头嘀咕,“很快本王就能掌握你谋反的证据……杜衍,走着瞧……”
赵骋往前走时,目光不时瞥下两旁候考的贡士。
陆辛铮白净俊美,温文尔雅,哪怕身在人群中也特别显眼。
赵骋的目光忽然撞上了陆辛铮的目光,两人立马相互点头示意。陆辛铮刚进京时去过王府,想要拜访他。当时他没有跟陆辛铮见面,觉得没必要,免得引起外界猜忌,惹来流言蜚语,对陆辛铮考试不利。但在几年前他见过陆辛铮,虽然那时候陆辛铮才十六七岁,可他依然记住了,渊州知府陆元钦的儿子。
这几年陆元钦三番两次写信给他,请求他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让其官职得到提拔。他从来没有回复,却一直记在心上。
陆辛铮当然也认得豫亲王。上次他是奉他爹之命拜访豫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