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来历

  太快了，从交手到结束只过去了短短的几个呼吸，但半只脚跨入九阶的维拉蒙特，却被打入濒死状态，反观对面的神皇，他轻松的好像打了一个饱嗝。
  这种强大让人感到绝望。
  “噢？”神皇收回右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竟然没有死？看来新世界的规则的确改变了一些什么？”
  “既然这样……”他一边说着一边积蓄力量，右手的食指再次点向维拉蒙特的眉心，这一次他的速度更慢，可面对这种普通孩子都能躲过的攻击，维拉蒙特似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施为。
  感受到可怕的力量，西格蒙知道，当神皇的攻击落下的时候，维拉蒙特必死无疑，哪怕他拥有最可怕的再生能力，但神皇的攻击可以湮灭他每一丝血肉和细胞。
  让他彻底化为虚无。
  太可怕了，神皇的强大远超西格蒙的想象。
  在发动袭击之前，他们曾对这场战斗进行过一些推演，维拉蒙特结合自身的实力，对神皇的力量做了一个大致的推测，他告诉西格蒙，准备了这么多年，他有信心可以拖住对方。
  而剩下的，就要交给西格蒙和玛利亚等人了。
  他们尽快拆除其他高塔，然后就能返回帮助维拉蒙特一起抵抗，集合众人之力，就算打不过自保终归是没有问题。
  到那时，能量塔被摧毁，神谕教会的计划破灭，争取到时间便可以为长久的对抗做准备了。
  但真实的情况却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一开始的进展无比顺利，但当神皇出现，一切都被改变了。
  脑海里闪过烦乱的念头，在这一刻，西格蒙感受到了死亡到来的沉重感，他搜肠刮肚，但许多念头只是刚刚升起，就被他自己熄灭。
  无能为力。
  他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无能为力。
  毕竟他崛起的时间太短了，而神皇又是超乎想象的强大。
  但最终，他遏制住所有烦乱的思绪，将全部的负面能量都注入到手中的武器之中，随后挥动了手中的武器。
  一开始，神皇对于西格蒙的攻击毫不在意，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速度，缓慢的点向维拉蒙特，但当送葬之刃的锋芒尽在眼前，斩断他身体周围的古怪联系时，他的脸色才微微一变，然后右手微微一顿，改变方向，迎向了西格蒙的攻击。
  而与此同时，玛利亚也来到维拉蒙特身后。
  下一秒，送葬之刃与神皇的手指碰撞在一起。
  神皇的身体重新变得虚幻，送葬之刃从他的手指上穿过，可就在神皇的攻击落在西格蒙身上的一刹那，西格蒙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送葬】
  血红色光芒一闪而逝，西格蒙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以必死的决心将全部的力量释放。
  轰！
  力量爆发，一直无法被任何攻击撼动的神皇，他的身体在爆炸中被猛的推开，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西格蒙握紧拳头，体内的兽性爆发，他竟然在爆炸中遥控着送葬之刃再度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玛利亚已经在爆炸中带着维拉蒙特逃离了交战的中心，伴随着无声的召唤，梦魇马车凭空出现。
  “快走，我们离开这儿！”西格蒙低吼道。
  “马车？！”远处传来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西格蒙看到神皇在爆炸中欣喜的面孔，眼看着对方即将卷土袭来，最后关头，西格猛咬牙完成了攻击。
  远处的送葬之刃突然崩碎，这把武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武器悲鸣，以自身的破灭为代价，留下了最后的攻击。
  身上无处不痛，眼前变得模糊起来，西格蒙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经在刚才的碰撞中被神皇所击伤，可他此时已经无心查看，强打精神出现在马车之上。
  握紧缰绳，梦魇马车突然启动。
  可就在马车即将踏入虚空消失在诺斯费拉图的时候，马车的车厢顶部，一个消瘦的身影突然落下。
  “原来是你！原来罗卡尔的马车在你的手中！”神皇一脸惊喜的拍向西格蒙的脖颈。
  “滚开！”关键时刻，玛利亚从车厢里翻到车厢外，她整个人与刀光融为一体，血浪滔天，仿佛她全身的血液都被灌注在这次攻击之中。
  轰！
  与此同时，车厢外侧，雕刻着罗卡尔名字的铭牌被点亮，马车上爆发出黑色的能量，神皇的身体变得凝实，玛利亚的刀光从他的手腕处划过！
  噗嗤！
  一只断手高高扬起，同时强大的能量将神皇的身体吹飞，梦魇马车融入到虚空之中，在扭曲的空间里，西格蒙听到神皇的呢喃。
  “我会找到你的，然后像杀死第一个和第二个那样，把你解决掉！”
  一切都被拉长扭曲，西格蒙的耳边只剩下了梦魇马车奔跑的声音，心中惊惧，他强打精神，在失去意识之前，为梦魇马车选择了一个方向，随后身上的伤势爆发，疼痛与黑暗将他淹没。
  西格蒙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似乎在海水中起起伏伏，想要睁开眼，却根本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错乱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教会神皇。
  那道消瘦的身影正坐在马车前，似乎在和身后的人交谈着什么，但下一刻眼前的画面破裂，他感到虚空里有一团无形的东西，挤入到驾车年轻人的身体里。
  刹那间，年轻人的双眼便发生了改变。
  他已经被另外一个意识取代。
  无形者。
  虚无里，四面八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下一刻意识重归体内，西格蒙茫然的睁开眼，然后便看到玛利亚苍白美丽的面孔，努力的想要坐起身，入手处传来一片细腻。
  沙滩，大海，天空。
  看样子最后关头，西格蒙虽然操纵马车回到了现实，却偏离了目的地，来到了某处海域。
  “怎么样？”他看向玛利亚，在车顶上的战斗虽然只有一刹，但玛利亚已经爆发了一切。
  “我没事，你需要看一看维拉蒙特，他的身体快要崩溃了。”玛利亚回答道。
  西格蒙努力的爬起身，在玛利亚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艾波罗丝等人虽然没受任何伤，但他们因为身份的原因，根本没办法离开马车，进入现实。
  至于西格蒙，他受的伤其实并不比维拉蒙特轻太多，只是因为上位者之躯和混乱值的修复才勉强维持。
  进入马车，看到维拉蒙特的状况，西格蒙沉默了，情况急转直下，他们迎来了至暗时刻。
  “我们该怎么办？”艾波罗丝脸色灰败的问道。
  “先想办法拯救维拉蒙特！”西格蒙回答道。
  “我已经找到了对抗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