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存在，我深不见底的硬盘里

  轰！
  光辉大教堂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关闭，将外面的喧闹与信徒隔绝在外。
  但随着大门的关闭，外面的议论声却突然变得热烈起来。
  再虔诚的信徒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是人就会好奇，他们信仰晨曦女神，但这不代表这些人不会对伊冯娜主教暴露的身体产生兴趣。
  相反，出于某种恶趣味和古怪的心理癖好，大多数人对这种情况反而会更好奇。
  “不是幻觉吧？”
  “我也看到了，很清楚，她的头发丝都能有我整个人这么粗。”有人形容了一下。
  “你确定那是头发？”
  “不然呢？”
  “没什么，当我没说。”
  “里面有很多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圣洁的伊冯娜主教不是这样的人！”有人大声反驳道。
  “我也不相信，为什么我这么英俊，体力这么好，里面却没有我。”
  “不许侮辱我的女神！我要打死你！”
  “看看你的女神都干了些什么。哎呀！见鬼，你还真敢打我？！”
  有好奇的，有争吵的，光辉大教堂外面的街道乱成一团。
  可就在这时，另外一条消息却在人群里，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出来。
  “什么？在城市的其他角落里也出现了类似的画面？！”
  “时间比这个更长，更完整？”
  “在哪儿在哪儿？快带我去！我要制止他们这种污秽的行为！”
  “这会不会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啊？”有人试探的问道，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并纷纷退后几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打听过了，小孩子是看不到的，这一定是因为孩子的心灵更加纯洁，而我们都是被污秽玷污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东西，我为什么看不到？”那人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装出一副圣洁的样子开始表演起来。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家伙，我记得很清楚，刚才说头发的就是你！”
  “什么头发？”
  “滚！”
  依靠着三颗特殊的“卫星”，西格蒙将更多的片源投放，因为涉及到灵力的运转，精神力较低的人是看不到这些画面的。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在成年以前，年龄越大，精神力的强度就会越高，而这一次，因为三颗卫星的能力有限，再加上多处投放，他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灵力。
  于是就出现了一副古怪的状况。
  精神力越强的人看到的画面就越清晰，但精神力相对较弱的人，只能看到模糊的线条，至于各中细节就全凭想象了。
  与城市里的热闹相比，此时的光辉大教堂之中却一片寂静，奏响的礼乐圣歌听起来一片哀怨，至于当事人之一的伊冯娜主教早就不知踪影。
  经过简单的整理，菲利普王子换了一身衣服，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损伤，他按照流程走到晨曦女神的雕像下。
  光辉教宗的身影出现，他面无表情的完成了后续的册封，随后准备了许久、被教会寄予厚望的仪式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投靠的贵族们面无表情地从侧门离开了光辉大教堂，但登上马车之后，他们却瞬间换上了另外一幅面孔。
  “影像呢？”
  “什么，到处都是？在哪儿呢？”
  就在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阿贝图斯的时候，西格蒙却突然关闭了所有的卫星投放。
  神谕教会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一定能找到隐藏起来的三颗卫星，所以西格蒙见好就收。
  拥有超凡物品的毕竟是少数，但这里是阿贝图斯，埃兰的首都，他相信，经过自己一段时间的投放，一定有热心人将那些画面记录下来。
  就让伊冯娜主教永远的活在他们的“硬盘”里吧。
  嘭！
  红色的大门紧闭。
  “伊冯娜主教！！”诺里乌斯怒声咆哮，“这是怎么回事？！”
  “20年的经营，几代人的努力，就因为你一个人的放荡和不检点通通化为乌有！”
  轰！
  就在这时，一个光影凭空出现，下一刻伊冯娜的身体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击中，她吐出一口鲜血，口中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惨叫。
  “不要叫了，给我闭上嘴！”光辉教宗怒吼道。
  现在只要一闭上眼，他似乎就可以听到响彻整个天地的叫声。
  “请听我解释，这是一个意外！”看到光辉教宗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意，伊冯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虽然教条里没有明令的禁止，但我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望，那上面的画面……那些……”
  “都是真实发生的吗？”诺里乌斯突然插嘴道。
  “是……是的。”
  诺里乌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那是我从南部海域逃离之前发生的事……”伊冯娜飞快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我杀光了船上的所有人，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它记录下来，而且，到底是谁在背后做了这一切？”
  “是南部海域的邪神？还是猎魔者，或者是德雷塞尔？”伊冯娜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不会是德雷塞尔，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不会做这种事。”光辉教宗说道。
  “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亨里克，之前我们一直怀疑他和南部海域的邪神有所牵连，虽然后来似乎被洗清了嫌疑，可这也太巧了，除了猎魔者和调查局，谁会对我们做这种事呢？”伊冯娜接着分析。
  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过去积攒的功劳和清醒的头脑了。
  “别再说了，伊冯娜。”诺里乌斯打断了她的话，“我会派人调查出事情的真相的，至于你……”说着诺里乌斯扭头看了光辉教宗一眼。
  “把所有的工作交给蒙塔娜，然后离开埃兰，返回神国吧。”教宗说道。
  “不！”
  伊冯娜脸色大变，猛的扑倒在地上，她在阿贝图斯呆了10年，从一个普通的三阶成长到六阶，并一步一步策划了整个吞并埃兰的计划。
  而现在，眼看着计划即将成功，到了摘取胜利果实的关键时刻，让她放弃一切功劳就这么离开，她绝不甘心。
  身体受到重创，失去了晋升的机会，这样的结果和杀死她没有任何区别。
  “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计划，我可以躲在后面，在暗中策划一切，让蒙塔娜来帮我，别让我回去……”
  “不用再说了。”光辉教宗厉声喝道。
  红门打开，蒙塔娜走了进来。
  “结束了么……”伊冯娜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