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茶树也有宝

  虽然没有《进化论》之类的著作作为指导，这个世界的土著们经过无数时间的摸索，依然摸索出一套动植物进化的方式。
  既能培育丰宝，也能培育小丰宝。
  四叶苜蓿被围起来，一旦有开花的四叶苜蓿，牧民便迅速做出标记，等结果后把种子收集起来。同时还要筛选四叶苜蓿的根部，以确保每一株四叶苜蓿的授粉、结果，都是最优选择。
  “只有根部有瘤子的四叶苜蓿，才适合育种，因为没有瘤子的四叶苜蓿，是没办法在贫瘠的土地上生长的。”老鲍勃介绍。
  为此还特意拔了一棵四叶苜蓿，让波色耕看跟上面的瘤子。
  波色耕看了一会，便豁然想到：“这不就是根瘤菌吗！”这四叶苜蓿的根瘤，与大豆的根瘤差不多，显然都是根瘤菌形成。
  根瘤菌是个好东西，能帮助豆科植物固氮，也就是自行生产氮肥。
  于是他说道：“老鲍勃，也许你们忽略了一点，这个根瘤是可以传染的，你们可以等到四叶苜蓿枯萎时，将根瘤收集起来，然后等秋播的时候把这些根瘤捣碎，与四叶苜蓿的种子混在一起。这样种出来的四叶苜蓿，就会长根瘤。”
  “啊？”老鲍勃不明觉厉，“酋长大老爷，还可以这样吗？”
  “可以试一试，每次春播、秋播，都拌一拌根瘤，或许会收到奇效。”波色耕说道，实际上他也不敢保证。
  对于根瘤菌拌种，他只是知道个皮毛，究竟行不行得通非常难说，毕竟这是一个奇幻世界。
  “哦对了，还有一点，根瘤收集的时候一定不要弄破了，最好是闷起来，不要让根瘤通风。”他记得以前生物书本上介绍过，根瘤菌是一种厌氧菌，不过记不太清楚了，“当然，你也可以留一部分通风试一试。”
  万一根瘤菌不是厌氧菌，自己让牧民闷着根瘤，恐怕得坏事，所以得保留一批通风的根瘤。
  “原来是这样啊，酋长大老爷您放心，我一定带领牧民们，把这些根瘤收集起来，一颗也不落下来！”
  找出了四叶苜蓿繁殖的原因，波色耕相当得意，事实证明他上辈子所学的知识，在这个世界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这个领主，他是合格的。
  前面疏花疏果、间种套种，都是不错的科学种田手段，现在又多了根瘤固氮，论及种田的本事，他可以自豪不输于人。
  或许是运气总是眷顾有准本的人，在摸清楚根瘤对四叶苜蓿这种小丰宝的帮助后，他很快又对另一件事物起了兴趣。
  羊毛堡的下午茶，除了纯正的绿茶之外，还有一些花样糕点、小零食。其中就有一种像是玉雕的树叶子小零食，被称之为肉片茶。看着摆在托盘中的新鲜肉片茶，波色耕很快就询问出它的产地——鸮山！
  “赫尼奇，你说，这肉片茶算不算小丰宝？”
  “算，大人，肉片茶树也是小丰宝，只是都属于野生种，很难人工种植。”
  “所以岛上还有多少小丰宝？”
  “额，这个，还真没有统计过，不过除了四叶苜蓿和这个肉片茶树之外，还有一种灰包玉米，结出来的玉米粒像是一个一个大灰宝，也是一道美味菜肴。”赫尼奇说道，“不过灰包玉米也是偶尔出现，没法繁殖。”
  苜蓿根瘤，茶树肉片，玉米灰包。
  这三种小丰宝，彻底应证了波色耕的想法：“小丰宝，其实就是细菌、真菌一类的微生物对植物的寄生，在这个奇幻世界里，让寄生的植物反而成为小丰宝……如果我可以把这种微生物保存下来，是不是就能稳定培养小丰宝？”
  小丰宝虽然不是丰宝产品，但是味道和价值，并不比丰宝差多少。
  所以波色耕觉得自己有必要行动起来。
  第二天就带人去爬鸮山，日头高照，天气炎热，鸮山的树荫也挡不住如今夏天的高温。不过这点温度，并不能烤坏波色耕。
  他跟护卫队员们，一道攀爬。
  很快就爬到了鸮山洞所在，洞口被加固了，旁边还有仓储小屋和居住木屋，不少农奴就在这开采火玉。鸮山岛地火常年的烧结，让先前的洞穴内部，不仅凝结了大量的火玉，还有很多火玉顺着山体缝隙延伸。
  这些火玉开采出来，也很难打磨成玉币，但是磨成火玉粉，依然是重要的资源。
  越过鸮山岛，继续向山上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棵野生的肉片茶树，茶树的几根枝头上，不少叶片都变得肥大起来，像是一块一块肥肉一般亮晶晶的。
  “把这棵树表记起来，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波色耕开始实验自己的想法，“将这些肉片茶摘下来，然后捣碎，把汁液涂抹到茶树正在生长的枝头上……不要都撒光了，留一部分肉片茶，我们去找新的茶树。”
  找到一棵没有长出肉片茶的茶树，波色耕依然让人重复之前的操作，把肉片茶的汁液，洒在新嫩枝头上。
  甚至于他还特意把几簇新嫩枝头的芽孢弄破，好让肉片茶的汁液浸入进去。
  这样一来，大约细菌、真菌之类，就能寄生在新的枝头上了。
  如此这般。
  找了足足十棵肉片茶树，然后“污染”了三十棵普通茶树，波色耕这才满意的带队回归：“蓬皮杜，这项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你要让人每天过来记录。一旦有普通茶树长出肉片茶，立刻向我汇报。”
  酋长助理蓬皮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认真点头记下。
  只是他心中严重怀疑，自家的酋长大人，根本就是瞎胡闹一气，好好的肉片茶不吃，非要浪费在树枝上。
  “大概是闲得无聊吧。”
  然后还有更无聊的，上午忙完肉片茶树，下午又去了玉米田，找到几颗刚长出灰包的玉米，把灰包弄破，把粉末撒到其它刚刚长出来玉米的棒子上面。同样是让蓬皮杜安排人手，每天记录观察，有长出灰包立刻汇报。
  “大人对小丰宝非常有想法啊。”跟着忙活一天的赫尼奇感慨。
  “是的。”蓬皮杜放下笔记本，说道，“赫尼奇阁下，需要你派几名文书小吏给我，大人要记录肉片茶树和灰包玉米的情况。”
  “嗯，我让马可尼和尤利安配合你，这两年轻人很机灵，或许可以跟在大人后面学到不少知识。”
  蓬皮杜好奇问道：“阁下觉得大人的方法可行？”
  赫尼奇微微一笑：“千万不要不以为然，蓬皮杜阁下。对于大人，我是万分信服的，大人的举措或许你看不懂，但往往都有其中的深意，不信你去问问利豆马。在葡萄园待久了，利豆马已经准备出一本葡萄培育书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