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天马行空吓自己
而她的大脑里则是一片混乱,但是,又异常的清晰。那边,楚煜看着水雾之中面容模糊的离歌,目光沉沉,似是想起了什么,原本欲转身离去的他突然脚尖一转,坚定的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那边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楚煜,离歌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仿佛下一刻便要从嗓门里跳出来一样。
楚煜不是应该在为了嘉瑜关的事情忙碌吗?洛子城找到太史寺的史官常大人,他派去的影卫应该也回来了,他怎么不处理这件事情,跑自己这里来做什么?夜黑风高的,不会是知道了什么,想要对自己不测吧?
可是……不对呀,常大人现在应该在洛子城那里,楚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书中他在这环节中根本就是打酱油的。
因为水雾氤氲,离歌看不清他眼睛里的颜色,猜不透他的意欲,心中不由感到了慌乱。
“楚煜,你别过来!”但是这样的情况,离歌根本不敢大声呼叫,因为如果惊动了外面的青竹和宫人。她们冲进来,看到这一幕,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根本没办法控制。
然而,面对离歌慌乱的低吼,楚煜并没有停下脚步,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离歌的心跳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压着自己快要爆发的尖叫声低喝道:“楚煜,你不要再动了,要不然,我可要叫人了。”
离歌这会儿,是真的感到了慌乱。她的情感告诉自己,夜黑更高的,楚煜漠视着自己一身光裸朝自己逼近,很危险。可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里是锦阳宫,楚煜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然而,随着少年的逼近,她的理智岌岌可危。
“楚煜,你该知道,我会叫人的,如果不想……”离歌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是一花,一眨眼的时间,楚煜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伴着飘落而来的薄纱,离歌被楚煜出其不意的点住了穴位。离歌惊呆了,根本没有想过楚煜会这般对自己。
楚煜,你要干什么?
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的离歌仰着小脸,满是惊慌的看着楚煜的眼睛。
然而,楚煜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朝她胸口看去。只见摇曳的烛光下,离歌的左胸口光洁一片,而右胸口则是一个狰狞在恢复的伤口。
离歌见他就这样盯着自己的胸口看,脸上一片殷红,她也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恼的。虽然她比基尼都穿过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水面都还漂浮着楚煜扯下的薄纱幕帘,他根本不会看到水下的光景,可是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秒钟过去了,三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楚煜并没有什么不轨的动作,离歌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猜不透他的来意,但是就目前看来,他应该是有什么目的,而不是对自己有些不好的心思。
不过也对,楚煜怎么会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呢!自己可是他的仇人之一,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他恨不得掐死的人。
而现在,也不是他报复的时机,是我太紧张了!威胁感褪去,离歌脑袋总算恢复了正常运转。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胸口看,难道真的知道了什么?
离歌原本一直笃定常大人在洛子城手中,楚煜不会知道什么,可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这一份不确定,是因为在细节中,她根本就没有描写到楚煜什么事情,可是嘉瑜关那,自己确实安排了他的戏份。
楚煜虽然并不信什么“得龙脉者得天下”的谬论,但是楚于邵这般执着龙脉,他肯定是会去调查并搅和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楚煜丝毫不比洛子城差,论计谋,卧薪尝胆多年,楚煜的心思可以说比洛子城更缜密和叵测。
他会不会真的知道了什么?离歌也不确定了。
正当她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楚煜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那盒子不小,挺长的,很老旧的模样。
在离歌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楚煜打开了盒子的盖子,一道莹润的光芒从盒子里面倾泻而出。
离歌惊诧的看着他拿出了一株泛着寒光的未开苞,似荷花,又似百合可是颜色仿佛泣血般殷红的花朵,刚刚放松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楚煜,你要做什么?
离歌不能说话,只能努力的用眼神传递自己的害怕和不安,她不确定楚煜能不能意会自己的眼神,但是她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坐在浴桶里面,离歌心中泪流满面的想着,早知道自己就喊人了,说不定楚煜会害怕夺窗而出。
虽然几率不大,但是也好比现在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好吧?也不知道他手中的是什么鬼东西,会不会是什么剧毒植物。
他是不是还不放心自己,因为自己看到了他的真实肆虐的一面,这几天垫高枕头,前思后想,还是怕她揭发他,所以想要以她的性命未要挟控制自己?
越想,离歌越觉得有可能,因为只有这个理由说得通。
我不要啊!
离歌心中哀嚎,想自己刚才经历了可怕的经痛,这会儿刚缓过来,却要被下毒,被人控制于手掌之中,不由觉得委屈极了。
看楚煜还是不为所动,以及他手中诡异绽放,妖娆艳丽的四不像花朵,离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布满了眼眶。
看到她眼角滑落的眼泪,楚煜眉头不可预见的蹙了一下,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渐渐松了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朦胧的水雾间,离歌仿佛看到了他嘴角牵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美奂美伦。
离歌想,自己肯定吓得不轻,眼前都出现幻觉了,竟然都看到万年僵尸脸的楚煜笑了。
这方,离歌心中百转千回,或不甘,或不安,或害怕……那方,楚煜却淡然伸手把那一株妖娆魅惑,泛着寒气的花朵抵在了她的左胸的以及逐渐脱疤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