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男孩5
只是女人身上带血的气味在诺曼脑袋里挥散不去。
莎侬把玩着自己的小刀，插着一块肉干在火上烤着，等到表面的硬壳掉落后才放到嘴里：“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把刀插进你溃烂的脸里，我说到做到。”
女人赶紧点头：“当然，这里是你们的地盘，现在谁想听听我在迪亚比王的宅邸里发现了什么？”
诺曼和莎侬对此并不感兴趣，说实在的，迪亚比王对于他们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们这一辈子也不会见一次君士底比城的君王。可耐不过女巫师双眼放光的盯着他们，哥俩对视一眼后还是决定听听女巫师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一个星期前，我受雇来到君士底比城，雇主和目的我就不告诉你们了，总之我孤身一人闯进了左旋宫内。那可是座...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形容，该死的，我应该从墙壁上抠些金粉拿出来卖...”
“说重点。”莎侬此刻表现得就像卡文迪一样，这证明他确实有在融入伯明翰家族。
女巫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小大人。总而言之，左旋宫的防卫并没有我想象得森严，我甚至不需要用我的巫术就潜入了迪亚比王居住的地方，就像是迪亚比刻意不让卫兵靠近他的房间一样。
这位从干旱里拯救了居民，已经和英雄一样的君王。他的小秘密被我发现了。之所以我忍不住想分享一下，是因为实在是，天啊。”女巫拍着自己大腿，诺曼注意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他在祭祀。他在房间里祭祀！黑羊头，毛发，还有不知名的肉块，他在向旧神祭祀，所以君士底比城才会在东大陆各地都干旱的时候，有粮食，有水源，这里生机勃勃。这里被其他城市居民称之为绿洲，而迪亚比王，已经申请退出人类联盟。你能明白吗？君士底比在东大陆并不算经济大城，也不算军事力量拔尖的地方，但迪亚比居然会独立于人类联盟之外，这全然是因为，他在祭祀旧神！”
旧神，生机勃勃...难道是生命之神伊西斯？诺曼瞳孔骤然收缩，他猛然起身望向小镇方向，甚至吓到了身边的莎侬。
“诺曼，发生什么了？旧神怎么了？祂们不是已经在诸神黄昏中...”
“不，莎侬，祂们有复活的...”
女巫师眯着眼睛看向诺曼，话多的她此刻选择闭嘴，似笑非笑的看着诺曼。
天色已暗，半空中一大群蝙蝠正从洞穴中飞出。诺曼看着远处的小镇一字一字说道：“生命之神，伊西斯，祂是旧神中第一个复活的...祂能治愈伤势，复活尸体，甚至可以赋予生命。”诺曼陷入了回忆中，在卡兹诺曼学院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亚瑟曾经给年轻的巫师讲述过自己遭遇生命之神的故事，故事里的伊西斯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就算亚瑟在两次与伊西斯的对战中使用了各种杀招都无法彻底消灭伊西斯。
莎侬疑惑的抓住诺曼衣角，用眼神询问诺曼在说些什么，诺曼这才反应过来，东大陆并不知道发生在布莱顿城外庄园的事情，虽然对外市长的说法是野兽袭击，但懂的人都明白能造成那么大破坏的家伙必然不是凡物。
诺曼一屁股重新坐下：“这是南大陆布莱顿城流传的故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继续说吧。”
“不了，我累了，药效上来了，我的肩膀需要恢复。”女人就地躺下，不愿再看两个孩子，这让莎侬很是不开心，他唯一接触到旧神遗物的地方是与妮丝的相处过程中，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接触到旧神消息的机会，他自然不愿就此放弃。
“你刚刚还那么兴致勃勃，现在说不说就不说了。”
听见莎侬的抱怨，女人在地上缩了缩，将衣服当作被子盖着：“我只是说要将我的所见告诉你们，并没有说要和你们说更多的事情。对了，那个矮点的小家伙，你刚刚一直在看镇上，除了那队士兵外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莎侬又偏头看着诺曼，女人明显值得就是诺曼，诺曼此刻已是心不在焉，注意力一直放在小镇上。看到莎侬关切的眼神，诺曼低头想了想，说：“走吧，莎侬，回去吧，对了，那队士兵没有往这边过来的意思吧。”
“是的，他们只是问了问镇长画像的事，他们暂时找不到她。”
“那就好，你也听见了吧。”
“是的，谢谢两位小骑士，现在我要休息了，还是说你们想看着淑女入眠呢？”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诺曼也不想自讨没趣，拉着想骂两句女巫师的莎侬离开了岩壁，向罗姆镇走去。
今晚月色隐藏在乌云后，一路上只有路边的火把照着小路。诺曼领着两个孩子越走越快，就像一头看见红色的公牛，渐渐的莎侬都跟不上诺曼的脚步了，莎侬小声唤着诺曼的名字，几次未果后，莎侬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诺曼。
“诺曼，到底发生什么了？”
诺曼如梦初醒，他站在原地，感受着平原吹来的夜风，他不知道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告诉莎侬是不是好主意，但现在他的心憋着一口气，不释放出来就会压抑自己的内心。
“莎侬，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什么事啊，你还整得这么神秘。”莎侬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很快他收敛了笑意，因为他看到了诺曼眼底的恐惧。
诺曼深吸两口气，双手搭在莎侬双肩上，整理好情绪后他对莎侬低声说道：“生命之神伊西斯，他的遗物，不对，现在应该叫做神物，他的神物一直在我手上。而卡文迪将那件神物抢走了，现在就戴在他手上。”
莎侬如被重锤狠狠砸中脑袋，他一把推开诺曼：“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会有旧神的东西...”
诺曼深深叹着气：“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想要回那两枚戒指吗？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神物有着异常的吸引力，卡文迪如果携带再多一段日子，他会上瘾的。其次就是那个女巫师刚刚讲的事情。如果迪亚比王真的在祭祀旧神，那么能够回应他的只有可能是生命之神，伊西斯在慢慢复苏，祂想要更多的人信奉他。这样祂的力量会恢复到巅峰。”
“诺曼，你等等，我们暂且不论你知道的这些事，我只想知道一点，神灵复苏又怎么了，难道神灵不是为了帮助人类的吗？就算迪亚比王在向神灵祈祷让君士底比城脱离旱灾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诺曼再度叹息着：“可问题是，我母亲以前无意携带着神器的时候，伊西斯专门找到我母亲，想要抢回神器，并且一路上大杀特杀，整个精灵之森都陷入了历史级别的危机中，祂愿意的话，整个罗姆镇都会被颠覆。”
莎侬沉默了，他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小镇，这是他好不容易有的新家。
“如果，诺曼，我是说有没有办法告诉卡文迪，让祂把戒指给迪亚比王呢？只要把神器还给那个神灵，我们就会没事吧。”
曾几何时，诺曼也问过亚瑟这个问题，但亚瑟只是苦笑着摇头，将年幼的他搂在怀里，轻声道：“就算把神器交给伊西斯，祂也不会放过我们，别忘了，我们的祖先曾经将所有神灵拉下了神坛，我们和旧神永远只会是敌人，而且，帕里什发现，旧神的祭品并不只是什么牲畜，祂们最喜欢的祭品，其实是各种族生物的血肉。”
......
东大陆人类主城之一的诺顿城，一间破旧的旅舍内。
杰诺翘着腿看着对面浑身穿着漆黑的女人，而杰诺的手上还沾有些许的黑色液体，杰诺将手上的液体擦去：“你的能力很有趣，说吧，找我做什么？”
“我查到了一条对我们都很不利的消息。君士底比城最近不是脱离了人类联盟吗，而且也不再干旱。你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吗？”
“与我无关，我只对一些混账家伙感兴趣，我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海域上，南斯特拉那里。而且你应该是来寻求合作的吧，我们卡兹诺曼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整个东大陆只有我和我的学生在。如果是想我们帮你，一点点好处肯定是不够的。”
女人微扬嘴角：“如果，好处是旧神的遗物呢？”
杰诺坐直身体，示意女人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一件遗物的下落，是海域之神的权杖，风暴海啸杖。如果你愿意协助我们，我愿意得到后将其拱手相让。“
杰诺点燃一根卷烟：“很抱歉，我不信任其他巫师，旧神遗物的吸引力你是知道的，我想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无声无息潜入到对方那里偷取拐杖，你就直言对手是谁吧。”
“很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对手是侍神者那帮家伙，而我们得知现在风暴海啸杖就在他们的报社公司内。”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前和侍神者的关系还算不错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侍神者，知道亚瑟孩子的下落。”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杰诺拍床而起：“把所有事情详细告诉我，如果你漏了一点，我都会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