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对不起啊,我该死
事出突然,但好在车祸不算严重,所以手术下来很顺利。
“苏丫头来了?”沈君一看苏酥,顿时喜笑颜开。
只是……
他目光落在牵着苏酥手的陆瑾尧,小老头一下皱着眉。
“爷爷好。”苏酥乖巧地唤着人。
“好,好着呢。”沈君说完,目光落在陆瑾尧身上。
苏酥顺着沈君的目光也看向陆瑾尧,然后又看向沈君,说:
“爷爷,怎么了?”
她是知道沈爷爷不喜欢陆瑾尧,但……
不至于这会儿不给面子吧?
房间里总共三个人,两个人的目光落在陆瑾尧身上,他也不急不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哼!真像你爷爷说的——”沈君噘着嘴,“你个臭小子,见着我也不叫人。”
苏酥长吁一口气,原来沈爷爷是不满陆瑾尧不叫人。
“我叫了,您会高兴点吗?”陆瑾尧看过去。
“……”沈君臭着一张脸。
“爷爷好。”
沈君顿时笑出声。
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
沈君又严肃地说:
“你真是把我这个老头子骗惨了,早醒了、也跟我吱一声,害得我担忧苏丫头以后怎么办。”
“这不是怕苏牧坏事么。”苏酥见机行事,插话进来。
她给沈爷爷倒了杯水,又开始削苹果。
陆瑾尧直接坐在旁边,从她手里接过苹果,说了句:“我来削,你们聊。”
很是懂事的样子,沈君看到了也很欣慰,心想这臭小子还挺不错,知道心疼老婆,不像是做样子的。
“爷爷身体好点没?”苏酥关心沈君。
其实她在知道沈君出了车祸,已经跟他主治医师打电话沟通过病情,确实不严重。
“好多了。”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我给你煲汤吧,煲点药膳粥。”
沈君摆了摆手:“我没事,都是老毛病,倒是一宝……”
“我送我爷爷奶奶那边去照顾了。”陆瑾尧插话进来。
这时,苏酥和沈君都看向陆瑾尧,没想到他的心这么细。
“那小孩闹腾,非得见你。”陆瑾尧削着苹果,没抬头,“就送我奶奶那边了,二老很喜欢一宝。”
甚至保镖传话来说,二老很喜欢沈沂舟,当个宝供着。
一时间,沈君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陆瑾尧却来一句:“不用不好意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沈君:“……”
苏酥:“……”
嘿,这人神了,都没抬头,怎么知道别人的表情?
后来也没聊什么,就稍微提了几句苏牧的事,发现他账户有异常、再到当着媒体公布,所以激怒了苏牧和假的楚行之。
“说来爷爷出车祸,还怪我。”苏酥低着头,“如果不是因为调查我们家的事,您也不会受伤。”
“你个小丫头,怎么什么罪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怪你,怪我粗心大意。”
沈君醒来就看了新闻。
好在现在苏牧捉拿归案,他调查清楚后,也还了苏运黎、张誉、华霖等人的清白。
“虽然我内退了,但一工作,浑身都是干劲!”沈君笑了,“我很喜欢有这么个机会为国家做一些事。”
一直到陆瑾尧手机响了,他才拉着苏酥离开。
临走前,沈君说:
“以前不喜欢你,是觉得你锋芒太盛,又经常缺席重要会议,结果我才听说,你根本无心接管华霖的工作。”
“无论如何,希望你好好对待苏丫头,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苏酥还准备说什么的,结果陆瑾尧拉着人走了,说了句:
“放心吧,煽情的话就不说了。”
“你个臭小子。”沈君骂骂咧咧。
大概是沈君和陆钦性格很相似,连说出这句“臭小子”的话,都很相似。
“你刚刚干嘛不让我说话,还拉着我离开。”
一出病房,苏酥就控诉地瞪着陆瑾尧。
“说个没完没了。”某人不满意,“还削苹果呢,我都舍不得你给我削。”
“他是长辈呀,幼稚鬼。”
“幼稚鬼?”陆瑾尧轻笑一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幼稚?”
说完,他像是变了个花样,从背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是个削好的苹果。
虽然坑坑洼洼的,但是他亲自削的。
所以他在给沈君削了个苹果后,也给她削了一个。
苏酥心里一软,想打趣他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吃吧。”
苏酥接过来,吃了起来,又问:
“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
“监狱。”陆瑾尧看着她,“苏牧闹着要见苏宴,在监狱里大闹。”
“他还有脸去见?”
陆瑾尧也觉得好笑,说:
“苏牧都临到死期了,还不放弃,你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去见苏宴?”
苏酥沉默许久,等一个苹果吃完了,才说:“去吧。”
总要见见的。
……
监狱里的审讯室。
苏酥见到苏宴时,只见对方头发很长,快遮挡了眼睛。
他双手双脚被手铐束缚着,就这么颓废着靠着椅背上,没说话。
只是从他一见到苏酥进来时,整个人有些慌乱。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其实苏酥很少和苏宴接触……
她印象中的苏宴,高冷、淡漠、不好惹,甚至带着刺。
苏酥心里一下有些难过,她刚准备叫一句“哥”,结果苏宴先她开口:“对不起。”
苏酥愣住,看过去。
“我是13岁知道我父亲的秘密,知道他喜欢姑……喜欢你母亲。”苏宴说。
他13岁,那会儿苏酥才几岁。
他知道苏酥今天来见自己,一定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他回来,就是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一切。
“所以那时,我就讨厌你母亲。”苏宴低着头,“我以为造成我母亲的不幸,是因为你母亲。”
“所以我知道苏牧给你母亲下毒的事,我是抱着报复心理,并没有提醒你母亲。”
苏宴皱着眉,眼眶有些酸:“对不起啊,我该死,因为我是帮凶。”
苏酥心情很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责怪苏宴吗?
责怪的。
可是站在苏宴的角度来看,他是替他母亲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