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照样打晕扔出去!

  柳轻絮虽说没动,但还是暗暗的咬了一下某人,逼着他放开自己。
  燕巳渊从她唇齿间退出,抬起头冷冷的斜视着身后。
  “谁让你起来的?”
  “王爷,让小女来服侍大姐姐吧?”柳元茵再次恳求道,不过迫于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她声音低下了很多,“大姐姐这样,都是小女造成的,小女愿将功补过,好让大姐姐早些醒过来。”
  柳轻絮闭着眼,心里早都骂开了。
  让她服侍她,只怕原本没死的她经过她的手后会彻底的死透!
  比起她的暗恨,燕巳渊却是将厌恶展露尽致。
  “本王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我……”柳元茵脸色如失血般变得惨白。
  “跪下!”
  他命令的嗓音不但冷硬,且带着让人不可侵犯的气势。
  柳元茵就被吓得腿窝一软,重新跪在了床边。
  秀姑在她身后低着头偷偷的抖肩膀。
  燕巳渊随即又转回去看床上的女人,狭长的深眸中忽而多了一丝笑,连嘴角都有意的扬了扬。
  嘚瑟!
  赤果果的嘚瑟!
  柳轻絮瞪着他,真是眼疼牙疼心窝疼……
  要是柳元茵这会儿不在,她铁定跟他打上一场!
  她用眼神威胁他,再敢‘喂’她喝水,她立马‘诈尸’起来。
  燕巳渊已经得了便宜,自然不敢真把她激怒了。
  扫了一眼窗外,他背对着柳元茵开口,“柳二小姐还是外面跪着吧,本王要陪王妃歇息了。”
  柳元茵一听,脸色很不好看。
  她已经认罚了,而且也跪了一下午了,眼下还让她去外面接着跪,这大晚上的又黑又冷,何止是羞辱她,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而且照柳轻絮这副死样子,天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要是她一辈子都不醒,难道自己还要跪一辈子不成?
  凭什么柳轻絮这贱人能得瑧王如此疼爱,而她却处处受人嫌弃?
  越想越气恨,越想越不甘心,她抬起头望着床头以背示人的男人,心里猛然生出一种想法。
  如此位高权重的男人,生的又是这般卓尔不凡,她要是早知道瑧王有如此清傲迷人之貌,或许她根本不会选择太子……
  太子是储君又如何?他手上并无半分兵权。
  玉燕国的兵权一分为三,皇上有四成,她爹有三成,还有三成在瑧王手中!
  要是她嫁给了瑧王,她爹在朝中的势力更是无人能匹敌!
  当如此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她再看着床上隆起的被褥,对那被褥下的人更是恨进了骨血中。
  柳轻絮这贱人都要死不活了,居然还霸占着瑧王的宠爱,她究竟有哪里比不上柳轻絮了?!
  微微调整气息,她转头朝秀姑看去,低声又卑微的开口,“我能和瑧王单独说几句话吗?是有关我大姐姐的。”
  秀姑立马看向燕巳渊。
  燕巳渊本想一口回拒,但床上‘躺尸’的人儿突然朝他挤了挤眼,他抿了抿唇,依旧头也没回的道,“秀姑,你先下去。”
  “是,王爷。”秀姑恭顺的退出了屏风。
  确定秀姑出门以后,柳元茵开始咬唇,酝酿着要如何开口。
  燕巳渊扭头冷冷看向她,“说!何事与絮儿有关?”
  “王爷……”柳元茵张了张嘴,对于他冷冽的神色始终有所畏惧。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取代柳轻絮,她忽的从地上起身,大着胆子说道,“王爷,小女弄掉了您的孩子,小女有罪。为了弥补,小女愿为王爷诞下子嗣,以弥补您的丧子之痛。何况大姐姐伤了身子,一时也恐难再为您孕育子嗣,小女愿替大姐姐分忧,如此也算小女将功补过了。”
  她这番话一出,整个寝室刹那间安静得像鬼屋,冷气飒飒的弥漫,全是从某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就连柳轻絮都瞪着眼张着嘴,因躺着没动,整个人就像‘死不瞑目’般,震惊得有些滑稽。
  她还以为柳元茵把秀姑支开,是想对燕巳渊编排些她的坏话,好让燕巳渊对她心生厌恶,然后柳元茵就趁机求饶好减削些罪过。
  然而,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柳元茵居然是想插足当第三者!
  不,是厚颜无耻的要给燕巳渊生孩子!
  不管她是否喜欢燕巳渊,不管她是否是燕巳渊的媳妇,在这一刻,柳元茵是真当她死了……
  草泥马啊!
  她现在就感觉头顶有片辽阔无际的青青大草原,无数头草泥马正呼啸而过,都快把她头皮蹋破了!
  “王爷,小女是真心实意向您恕罪的……”柳元茵微微低头,多少还是有些羞涩,但行动似乎是坚定而果断的,边说着话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滚出去!”
  低吼声从男人喉间里迸发出来,还伴有清晰可闻的磨牙声。
  寝室里的空气除了凛凛寒冽,还隐隐夹着一股子暴戾之气,也正是这股暴戾之气,让柳轻絮沉住了‘诈尸’的冲动。
  她想看,燕巳渊会如何拒绝。
  想看柳轻絮这厚颜无耻的东西会如何难堪!
  抢太子也就罢了,她对太子无感,柳元茵想要,她还求之不得呢。可太子侧妃的位置柳元茵已经预定到了,她居然还不满足,竟明目张胆的勾引瑧王!
  如此无耻、无下限、无人伦观念的事,这东西是怎么做到的?!
  “王爷,您别拒绝茵儿好吗?茵儿不比大姐差,伺候您一定比大姐伺候得更好。”柳元茵当然看到了他的怒,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所以她脱衣的动作更加快速起来。
  柳轻絮都忍不住替她尴尬。
  啥叫比她伺候得更好?她何时伺候过人了?
  跟燕巳渊在一起的日子,她从来没讨好过他,甩脸色倒是常有……
  “江小七!”燕巳渊咬牙怒喝。
  很快,一道黑影在烛光下像鬼影般闪到寝室里。
  “啊!”柳元茵直接被吓出尖叫。
  “扔出府!滚!”简洁的几个字蓄满了力气,可见某人已怒到极点。
  江小七都没敢看他一眼,只迅猛出手,一手刀将柳元茵劈晕。
  然后面无表情的抓住柳元茵脚踝,像拖死狗一样将柳元茵拖出了寝室。
  房间里总算彻底安静下来了。
  柳轻絮‘噗’一声喷笑。
  本来是挺气愤的,可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满身怒火,就像身上装了个炸弹似的随时会爆炸,连着那冷酷的俊脸都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吓人。
  这是要吃人的节奏啊!
  她没觉得害怕,反而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这会儿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她自然不会再顾忌什么。
  “哈哈!”
  被一个美人自荐枕席气到要吃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还笑?”燕巳渊胸口还起伏着,狭长的眸子厉厉的瞪着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拿她先开刀泄泄火气!
  “我笑柳元茵,又没笑你。”柳轻絮噘了噘嘴。
  “还想喝水不?”燕巳渊微微眯眼,眸光很有深意的落在她唇上。
  “喝屁!”一想到先前他用嘴喂她喝水的事,柳轻絮就羞赧成怒,又把脚从被子里伸出去蹬他。
  燕巳渊也不是木头,察觉到她脚上的力度,快一瞬躲了过去。
  见他还敢躲,柳轻絮忽的坐起身,抓起枕头又给他砸去。
  燕巳渊敏捷如豹,闪到了床里侧。
  这身跋步床很大,就算两个人在床上翻跟头都没问题,更别说打闹了。
  柳轻絮失脚又失手,气得牙痒痒,指着他威胁,“你再躲试试,信不信我咬死你!”
  两人这么一闹,燕巳渊身上的怒火早就化没影了,不但消了怒火,俊脸上还漾着莫名的笑。
  “你想咬哪?”他不但主动询问,还开始主动宽衣。
  “你!”柳轻絮没占到一丝便宜,反而把自己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随即气呼呼的跳下床。
  见状,燕巳渊含笑的眉眼瞬间沉下。
  “去哪?”
  “去角房换姨妈垫,你要不要去?”柳轻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燕巳渊嘴角抽抽。他实在不明白,女子月事究竟是如何与姨妈扯上关系的,她每次都姨妈姨妈的叫,总让他有种身边多了个人的感觉。
  ……
  柳府。
  听说小女儿被瑧王扔出瑧王府,还在瑧王府外面躺了一晚上,柳景武又惊讶又气恼又不解,连早朝都没去,直接赶到瑧王府。
  见了燕巳渊后,一刻钟都没到,他就铁着脸离开碧落阁,然后冲出瑧王府把小女儿带走了。
  柳元茵跪了一下午,又被打晕在瑧王府外面躺了一晚上,被带回将军府,她还以为柳景武是心疼她才特意跑去瑧王府向瑧王求情的,正欲向柳景武哭诉自己在瑧王府遭受的虐待,谁知柳景武一回府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打得她顿时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动都动弹不了。
  “爹……”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混账东西!让你去瑧王府赔罪,你都干了些什么?”柳景武捏着拳头,气得都想当场捏死她!
  “爹……女儿没做什么呀……”
  “你还敢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柳景武双眼都瞪出了血丝。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女儿居然敢去勾引瑧王!
  皇上已经赐下了她与太子的婚事,她怎敢这般胆大妄为!
  要是让皇上与太子知道,别说会要她的命,就是柳家都得因为她而背上一个耻辱的罪名!
  “福林!”
  “将军?”老管家也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能从他的神色举止中揣测定是发生了大事。
  “把二小姐带下去!从今日起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若有违令者,杀!”柳景武几近低吼的下令。
  一个杀字,透着狠恨之气,让老管家福林猛地抖了抖身子。他在柳家做事几十年,何曾见过将军大人对自家人说过这个字?
  就连柳元茵都吓哑了似的,张着嘴惊恐万分的望着柳景武,惨白惨白的脸上,连眼泪都停止了流淌。
  连福林都没见过他在府中欲打开杀戒的模样,更何况是她了。
  而福林不敢迟疑,立马让丫鬟把她带回了她的芙蓉院。
  听着门外挂锁的声音,柳元茵才像回魂儿似的明白过来,她真的被禁足了!
  “放我出去!”
  “爹!快放我出去!”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关着我?”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从瑧王府回来,她一身就脏兮兮的,从头到脚是既凌乱又邋遢,这会儿情绪激动,完全就像疯子似的,理智尽丧,娇态尽失。
  福林怕她整出乱子,亲自带着侍卫在院里守着。
  不过,这事动静不小,特别是柳景武动怒下杀令的事更是传到了太夫人魏氏耳中。
  魏氏与瞿太后年纪相仿,都是花甲之龄,但魏氏这一两年身子每况愈下,加之旧疾缠身,大多时候都卧床休养,已经不怎么管理府中事务了。
  听说儿子发怒,还要杀人,魏氏很是震惊,忙让人把她扶到了芙蓉院。
  福林一看到她,忙上前恭敬迎道,“太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发生何事了?”魏氏虽年迈体衰步履蹒跚,但说话利索,严厉的气势也不虚。
  “回太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总之将军下了令,小的不得不从。”福林低头回道。
  “可是跟柳轻絮有关?”魏氏嗓门尖利了几分。
  “太夫人……”
  福林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昨日的事虽然将军没让人禀报太夫人,但他知道太夫人肯定已经听到消息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魏氏满目是火,更是严厉的斥道,“她不是跟野男人私奔了吗?怎么不死在外面?居然还回来兴风作浪,让我们柳家不得安宁,这孽障真真是个祸害!”
  福林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而魏氏在气头上,别说他不接话,就算再好听的劝慰,这会儿恐也难听进去。
  “别以为你们什么都不说就可以瞒着我,我知道那孽障巴结上了瑧王。就算她现在仗着瑧王撑腰又如何,她食我柳家米穿我柳家衣,我就不信她还敢反了天不认我这祖母!”
  狠厉的骂完,她接着就朝自己原来的丫鬟婆子下令,“备马车,我现在就去瑧王府找那孽障去!”
  ……
  柳元茵一走,柳轻絮自然也没必要继续‘躺尸’下去了。
  只不过‘小月子’还是要坐的。
  就在燕巳渊刚让人散播消息,说她苏醒了,景胜就到碧落阁来禀报,说柳太夫人来了瑧王府要见大孙女柳轻絮。
  柳轻絮正在房里用膳,听此消息,当即就冷了脸。
  “怎么了?可是不想见?”燕巳渊坐在她对面,自然是看清楚了她脸上的不喜。
  “我在想,这要是见了面,是我被她气死呢,还是我把她气死。”柳轻絮颇为难的拧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