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赵黄巢死,青城山虎夔
随着赵黄巢元神言说,整座云锦山响起了阵阵蝉鸣,两道蓝沁透明的巨大光翼在云锦山东西两角隐隐显形,二十三年蝉中的蝉翼结界。
前者是书院后山三师姐交予的明宗功法,后者是二十三年蝉衍生出的神通,此界异于上个时空,蝉翼结界可独于天地来开小世界的神通不能再用,只能用作欺瞒天机与锁地界气机。
赵黄巢身在结界之内迟迟没能发现,却是叶启耍了一道心机,只隐藏天机不让龙虎山那边感知到云锦山有人争斗,不欺此地气机,是暂缓赵黄巢对于天机的感应,一心与自己在这里斗。
龙虎山无人增援,赵黄巢也不会一心逃跑,如此不怕杀不死他。
“果真是活了两甲子的老道,眼力就是不俗,不过你能以肉身陨而挡住我的斩神剑,不知以元神之能可否挡我下一剑?”
说完,叶启持剑自下而斩,上个时空化月前一年,他曾以此剑斩退荒原一万里长夜。
同一时间,赵黄巢元神两只细小手臂挥舞,在龙虎山北的地肺山深处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然不见有龙横空,赵黄巢手臂间却陡然多出一龙,这龙毫无祥瑞之色,通体墨黑,一遇风云便长十丈,随即赵黄巢元神被它托起飞在了山上云深之间。
也是这时,他原先所站的地面,出现了吕祖那柄染尽天人武夫血的古剑。
“这手段有些门道,借气运免死劫,再来。”
古剑继续上斩,天地顿然失色。
能借气运免于一死,已是逆天行事,就算那条黑龙与整座龙虎山气运息息相关,他想再借其免死,却也不能,否则上天非要降下天劫严惩。
赵黄巢脸上不见慌乱,反而生出了一道诡异笑容,黑龙似知他心意,仰天咆哮一声,甩动龙尾忽化作一条紫色气运洪流,冲向了叶启。
“少侠试一试贫道这与老友学的偷天手段,看看你的剑能否杀破龙虎山百年劫数?”
“我的剑,连天都能斩了,区区几百年劫数,如何杀不得?”
只见叶启白衣入紫色洪流,洪流刹那一分为二,散作漫天飞虹,随后,他身形撞碎道道飞虹,一剑落在赵黄巢元神之上,赵黄巢形神就此俱灭。
可怜这两甲子的龙虎山陆地神仙,哪里会知当今鸠占鹊巢的叶启曾在某个世界凭着这一剑斩开了天穹,能斩昊天意志,区区是一地气运劫数,也确实能杀得。
如果他不以偷天手段想要反杀叶启,而是专注用些龙虎术法逃命,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再或者,他若是不惜命,存了心以命换命,再偷几百年龙虎山劫数,或许真能拼着一条老命将叶启换掉,可惜,世间事哪会有什么如果。
这日,龙虎山龙池中衰败的三朵气运莲凋落,随后再凋三朵,一声怒吼从天师府深处传出,整座龙虎山上天师齐齐出动,飞至云锦山,只看到了一具被分两半的干枯尸体与残存在山顶的凌厉剑意。
……
……
杀了赵黄巢,得了系统提示此次任务已经完成,叶启直接御剑离开云锦山,一身气机不但没有衰败,反而比之前更加浩瀚了许多,座下的吕祖佩剑似乎也因为自己五百年出世第一剑就杀了一个陆地神仙而开心,以至于御剑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半不止。
仅是半日,一人一剑就从剑州来到雍州,穿过一层厚重白云后,地面出现有六十四峰,那诸峰环绕如城池,冬时未过,山上古木竟都青翠,绿意重重。
来时叶启只是叹于初次御剑看到的天上风光,并没有俯瞰地面风貌,古剑又知晓龙虎山方向,他就放开一部分心神让古剑自去。
天上风光哪能留住人心神,除了云层就是一成不变的蓝天,今次御剑,叶启就觉得天上风光寡淡,便是隔着数百丈高空俯瞰起了地上风貌。
诸峰环绕如青城,只能是那座也算是闻名天下的青城山了。
六十四峰之间,忽然传来一声虎啸,虎啸声势不可谓不大,清晰传在了叶启耳中不说,还震碎了天上一片片白云。
叶启座下古剑一顿,似乎是想起了很多年前来武当山的那条黑虎,这啸声,多个几年,准能赶上那条黑虎。
“反正又没有什么事,那就下去看看。”
古剑发出一声欢快剑吟,带着叶启穿云斜掠而下,白衣神剑随云动,真当是一副仙人做派。
……
一座青城群山中的偏峰,原始深林断掉无数,地势稍微平坦某处,一头约莫一丈二长的虎形猛兽嘶咬着一具巨蟒尸体,这巨蟒,通体呈白骨森白,尸体堆积起来看着比虎形猛兽还要大上两圈。
再说虎形猛兽,头生双角,长有六足,遍体漆黑鳞甲,唤作虎夔,在这青城山上做野兽王少说得有两百年,在这其间,原先青城山主人九斗米教的道士每年都要因它死去十几人,后来青城山被离阳第二位异姓王青城王占了,王府有位女剑客武力高强,这才几乎无人葬送虎口。
虎夔去年从青城山一处地缝去了地底,今天刚刚回来,发现竟是有着一条胆大包天的百年巨蟒占据了自己领地。
叶启听到那声虎啸,就是这虎夔出手时的怒吼,巨蟒百年间得了不知什么机缘,足足有魁梧壮士的腰宽,且长到了六丈,头上还长着一根寒光闪闪的犄角。
野兽厮斗与江湖决斗说到底没有什么区别,实力相差不多,就是经验为先,年轻气盛的剑客总是觉得出山后的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眼高于顶,结果临了决斗,被对面闯荡江湖有些年数的低调刀客一刀砍断了手中剑,顺势头颅也被摘了去。
这虎夔与巨蟒的争斗差不多就是这样,巨蟒自得了机缘后就从未落败,来到青城山这片灵山,就想居住在这里,等原先的主人回来,发现对方还不如自己大,结果被那虎夔一扑之下按住了身体,然后那虎夔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脑袋一垂,就那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