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进击的叶红鱼

  以前的观里,经常有人在湖畔练剑,先是还是孩童的叶苏,然后他成了道门的天下行走后就变成了叶红鱼,叶红鱼去了天谕院修道,现在便是叶启,无论风雨烈阳还是冰雪寒天,看过天书之后,他就在湖畔练剑。
  而他练的剑法让时而在湖畔独自玩乐的陈皮皮很不懂,这像是凡夫俗子的杀人技法,为什么会有人练的这么入神?
  中年道人在某次看到叶启的剑法后,其心中又生骇然,中年道人的境界几乎只差一步便是道门的天启圣人,眼光比陈皮皮高深了不知多少倍。
  那些剑法不止是世俗的杀人剑,其间也有高深玄奥的道法痕迹,他顿时明白了师兄这个弟子为什么在那日观日字卷看了天下溪神指就能当即学会,原来是天生的万法皆通。
  ……
  湖上不再平静,原因是昨晚陈皮皮在桃山脚下看到两只将要落在狼口的野鸭,觉得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自己遇见了,便将手中的鸡腿给了那只狼,自己将野鸭带回了观里,而两只野鸭来了湖里,觉得在湖里游水好生自在,便在湖里游来游去再也不想上岸了。
  天谕院今日休沐,陈皮皮坐在没了桃树的桃树下,看着那一条条愚笨的鱼儿被野鸭吞入腹中,皱着眉头,哀声叹气自语说道:“怎么可能这么傻?”
  “没有见过,自然就不害怕,不害怕,就显得有些傻。”
  陈皮皮听着那既是耳熟又是陌生的声音,知道是谁,扭头看去,行礼说道:“师兄,您这是要练剑?”
  是的,他称呼叶启是师兄,本来按照入道的顺序来说,叶启入门比他晚些,他应该称呼对方是师弟,但问题是,叶启比他大,也比他厉害,他哪里敢称呼对方师弟?
  叶启很满意陈皮皮此时的行为,说道:“今日有些累,不练了。”
  陈皮皮这才发现,叶启身上道袍全然被汗水打湿,眼角处可见两道不怎么清晰的血痕,心道这位比本天才还要变态的存在,估计又和天书战斗了很长时间。
  他起身,将坐下布垫让出,然后语气有些佩服说道:“师兄,来坐。”
  叶启坐在布垫上,看着湖泊静静吸纳着观里的天地元气滋养自己因为强观天书而受损的识海。
  陈皮皮则是坐在了一处,拿起石子儿去驱赶那两个只知道吃的野鸭,当然,他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两只野鸭赶出观里,但他不想否定掉自己的决定,就像他喜欢吃会发胖,但他就是不愿意改,也不想改。
  “这是好的。”许久后,叶启忽然说道。
  陈皮皮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日话会这么多,虽然他今日也只说了两句话,但比平时只是点头或者嗯上一声显得不要太多。
  陈皮皮似乎也知道这位师兄在说什么,莫名地生出了一些受宠若惊地感觉,问道:“师兄为什么会这么说?”
  “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否定自己的人到最后都很了不起。”
  陈皮皮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人,比如现在在幽阁里的那位,比如一千年前远走荒原的那位,再比如几十年前那个来到桃山的疯子,他点点头,认可了这句话,便是认真问道:“可若是有人不让你坚持,且他认为你是错的呢?”
  叶启看着那小胖子一反常态的认真期待模样,笑了笑说道:“很简单,看不见他就行了。”
  小胖子懂了,然后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兄,观里没有人与我说过这些。”
  叶启笑而不语,将背后的木剑取来,以天下溪神指指意去蕴养木剑的灵意,道门的道剑不会是一日可成,须得经过无数日夜以意志与天地之息蕴养,直至道剑自身的灵意与持剑者意志相合,道剑彻底变成了持剑者想要的模样,才可用于战斗。
  ……
  叶红鱼出关了,出关后,她便向着知守观所在的深山中走去,她境界破境到了不惑上境,尽管没有破掉洞玄的壁垒,但她自问再面对那人唤来的屏障,可以一剑破之。
  因为对几月前的那场比斗执念太深,她走的匆忙,故并没有发现,就在自己闭关屋外回廊的阴暗处,站着一个老道,老道的个子很矮,就像是孩童一样高。
  ……
  经过与叶启的交谈,陈皮皮的心情多少是好了些,也打心底里认了叶启这个师兄。
  心情好了,哪里有不吃东西的道理,他自口袋中取出蜜饯自顾吃了起来,忽然想到,光自己一个人吃太不合适,故尝试着递给叶启一些,本以为像师兄这种比叶红鱼还要变态的变态,应该不会吃零嘴这些东西,然而没想到的是,师兄吃了,还吃光了自己口袋里的所有蜜饯。
  这算是同道中人?
  叶红鱼大步流星地来到湖畔,来到二人面前,她看向叶启直接说道:“我们再来比过。”
  陈皮皮知道疯女娃的习性,下意识地躲到了很远,以免被殃及鱼池。
  叶启收起手中的木剑,将嘴中没有剔干净的蜜饯籽吐掉,看着叶红鱼说道:“就算你破境了,还是打不过我,这样的挑战没有意义。”
  叶红鱼冷哼一声,问道:“难道你怕了?”
  叶启无奈摇头,起身说道:“那就来吧,还是你先。”
  ……
  叶红鱼将不惑上境的实力全然用出,道剑与本命物齐出,然而毫无疑问,还是败了。
  而叶启依旧用出了与她相当的实力,出了一剑,一剑落下,将她打出的所有道法溃散。
  叶红鱼没有想着一定要将对方击败,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一招败北,故这次的结果比上一次还要更难以接受,她背着叶启陈皮皮二人,脑海一片空白,没有言语,只是从她那微微颤动的背影来说,谁不知道她哭了。
  “失败是成功的母亲。”陈皮皮隔着好远,向着叶红鱼喊道。
  叶红鱼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扭头怒视看去,吓得陈皮皮一溜烟地跑出了道观。
  而她似乎很怕让别人知道她会哭,生怕叶启会看出什么,又急忙扭头向着湖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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